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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剪紙人》第6章:不講武德尉遲恭
  朗聲落下,

  禪杖重重砸在飛雲鬼將的左肩上,頓時佛光大盛,猶如熾烈的太陽,那縈繞在飛雲鬼將周遭的鬼氣發出‘滋滋’的聲響。

  如被烈火點燃。

  飛雲鬼將如遭重擊,肩膀一沉,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情不自禁張開嘴,‘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一暴露在空氣中,頓時無火自燃,燃成黑煙消散。

  此番情急之下,飛雲鬼將受著反噬的風險雙掌一撤,雙翅震動,快速逃離了三人的包圍圈。

  他抬頭,體內氣息翻騰,極是不穩,適才那突如其來的一杖,已讓他重傷。伸舌舔舐了下嘴角的鮮血,飛雲鬼將看向了適才偷襲自己的和尚。

  那和尚立在虛空,一身白衣飄飄,一手合十,一手拿著佛杖,眉眼乾淨,唇紅齒白,正衝自己笑,笑容裡皆是大慈悲之色。

  “好你個不要臉的和尚,竟是偷襲本座,這便是你們堂堂名門正派的作風嗎?”飛雲鬼將壓下喉嚨裡欲吐出的血液,憤懣道。

  對於此話,正陽道人和真難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一絲慚愧之色。

  而真定則是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和善笑道:“對付你這種魑魅魍魎之輩,何談什麽作風?剛才那一杖,可好受?”言語之間竟是為剛才偷襲成功大感驕傲。

  “噗……”飛雲鬼將聞言,又氣出一口鮮血。

  趁他病,要他命,真定眼見飛雲再度吐血,他高聲道:“師兄,缽來。”說話間,真定身上法力湧動,禪杖流轉晃動,向著飛雲鬼將杵去。

  真難動作也快,真定話音未落,他便將手中的金缽一拋。

  接過金缽,法力湧進金缽,金缽頓時金光熾烈,不可逼視,真定左手金缽一拋,往飛雲鬼將頭上蓋去。

  右手的禪杖叮鈴作響,向飛雲胸口搗去。

  “師兄,正陽道兄,請為小僧掠陣。”

  無須真定明言,正陽道人和真難身形一動,已是一個封住飛雲鬼將前路,一個封住飛雲鬼將退路,定叫其插翅難逃。

  金缽罩在上空,垂下一個金色的圓弧結界。

  飛雲鬼將迎向真定,兩人瞬間交手,一招接下真定的禪杖,飛雲鬼將心中一突,心道:這和尚好磅礴的法力。

  真定氣定神閑,嘴角帶著慈悲的笑容,看著落入下風的飛雲鬼將,笑道:“飛雲,倘若你技竟於此的話,何不放下屠刀,讓小僧超度了。”

  飛雲鬼將抵擋著禪杖,呵呵冷笑道:“想要超度本座,做夢。此番的確是本座失算了,但,殺一雙是殺,殺三個亦是殺,今夜裡,本座便送你們去見佛祖道祖。”

  “等送你們去見佛祖道祖後,這祁陽城,將變成飛雲鬼蜮!”

  言罷,飛雲鬼將雙手結印,高聲道:“萬鬼解體大法。”

  “砰”一聲巨響。

  只見其背後的雙翅爆炸開來,化作濃烈的鬼氣,鑽入體內,飛雲鬼將臉上黑氣翻騰,顯然這一招亦是讓他不好受。

  不待穩住自身狂暴的氣息,飛雲鬼將一掌拍出,漆黑如實質的黑氣打在禪杖上,真定頓覺虎口巨震,禪杖上的佛光亦是消散不少。

  真定白衣湧動,法力全部灌注到禪杖中,扭頭對自家師兄和正陽道人說道:“師兄,正陽道兄,孽畜要拚命了,並肩子上,宰了這孽畜。”

  霎時間,正陽道人一抖,佛塵散開,劍光如細絲;真難念一句‘阿彌陀佛’,雙掌揮動,層層疊疊金色掌印向著飛雲鬼將籠罩而去。

  “啊——”

  劍光,掌印,禪杖打在飛雲鬼將身上,飛雲鬼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一蓬鬼氣,向著遠方逃走,遠遠地,傳來飛雲鬼將的恨聲:

  “本座還會再回來的。”

  真定收了金缽,臉上露出遺憾之色:“沒能留下這孽畜。”

  真難來到師弟身邊,說道:“飛雲鬼將素來狡猾,一手燃燒鬼氣逃遁之術最擅長逃命,被他逃了亦是預料之中,師弟不必自責。”

  正陽道人卻是皺著眉頭,一臉不解之色說道:“飛雲鬼將已被擊潰,說明貧道的凶兆並非應驗在其身,但為何貧道心中仍有余悸?”

  ……

  ……

  祁陽城中夜色漆黑,萬籟俱寂。

  忽地,一條巷子中,黑霧騰起,一道身影顯現出來,正是那從真定三人手中逃脫的飛雲鬼將。

  真定三人以為飛雲鬼將已逃出祁陽城,卻不成想,這飛雲鬼將深知燈下黑的道理,竟是還停留在祁陽城中。

  飛雲鬼將走在街道上,恨聲道:“竟敢算計本座,本座今夜裡,便煉死這一巷的人,好叫爾等知道算計本座的後果。”

  今夜他神功大成,將自身鬼蜮的小鬼盡數煉化成鬼氣,便是打算將正陽道人、真難打殺,好將這祁陽城化成鬼蜮。

  哪料自信滿滿地來,卻被另一個禿驢偷襲了。

  飛雲鬼將面色發狠,掩藏著自身鬼氣,他來到一家門口,停下腳步,抬起頭,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謝家紙鋪,就從這裡開始,這條街,都化作本座的厲鬼吧!”

  “桀桀桀!”

  飛雲鬼將笑著,踏著魔鬼的步伐向著那家名為謝家紙鋪的店鋪走去。

  正門上,秦叔寶眼睛動了動,對右邊的尉遲恭說道:“老哥哥,我來貨了,你可要信守承諾,不可出手。”

  聞言,尉遲恭佯怒:“你這說的什麽話,就這般看不起哥哥我?”

  飛雲鬼將走到門口,伸出手,就欲轟開門,突地,飛雲鬼將心頭一跳,只見那門上原本是剪紙畫上的人物,瞬間活了過來。

  那身披金甲,頭戴儀冠的威武大漢,雙手持鐧,從那剪紙畫上顯現出來,二話不說,手中的金鐧當頭砸落。

  恐怖的氣息讓飛雲鬼將目赤欲裂,他的氣息再也掩藏不住,“砰”一聲濃烈的鬼氣散開,雙掌迎上去,全力抵擋。

  砰——

  擋住了!

  飛雲鬼將大喜,忽地,他臉色僵住了,側邊一條竹節鋼鞭輕輕打來,他便看到自身的鬼氣被這鋼鞭輕輕一擦,身體如雪般消融。

  “本座不服。”

  一聲不甘響徹整個祁陽城。

  次日,祁陽城大多數人都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在喊不服,至於是不服個什麽,自是不知了。

  飛雲鬼將氣息消散,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秦叔寶停在半空中的金鐧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他臉上升起怒氣,轉過頭,對一旁的尉遲恭叫道:“尉遲老哥哥,你怎地如此不講武德,說好的一人出手一次的,你……”

  尉遲恭老臉一紅,掂著手裡的鋼鞭說道:“我這不是看你似乎跟他打了一個回合還沒打殺,這才來幫你的嘛?!”

  “你……”

  被搶怪的秦叔寶鬱氣難言,說道:“我是想著難得出來活動一次,想著多戲耍一番,再將其打殺……”

  說罷,秦叔寶一個閃身,回貼門上。

  他是真的生氣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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