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尊孩童模樣的吊墜,我狠狠的瞪了光頭一眼,接著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麽東西,你從哪順手牽羊摸來的?”
光頭頓了幾秒,低聲回道:“就在咱們進塔之後發現的第一個石室裡,那裡邊雖然空空蕩蕩沒有東西,但四周的牆壁上刻滿了浮雕。距離我最近的那一部分畫著個長了犄角的人,脖子上帶了個吊墜。我看著感覺逼真,就伸手摸了摸,誰知道浮雕是假的,可那人脖子上的吊墜卻是真的。我本想跟你們說的,結果正好發現老骨不見了,都忙著找人我就把吊墜順手扔進背包裡了……”
看著手中吊墜的模樣與我看到的趴在光頭後背上的小孩不差分毫,我心裡越想越來氣,一巴掌拍在他那禿禿的大腦袋上:“當時沒來得及說,找到老骨以後怎麽沒說!?還有我在石室裡告訴你後背上趴著個小孩,你怎麽也沒說!?”
光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一臉委屈:“當時沒來得及說,找到老骨早就把這事忘到腦後了。再說急急忙忙的我根本沒來得及細看這吊墜長什麽模樣,你說身後趴著個小孩,我還以為開玩笑呐……”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麽埋怨他也無濟於事,我拿著吊墜走到冷琦和骨頭身旁,把目前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詢問他們的意見。
骨頭原本現在光頭身邊,一聽說他後背上趴著個看不見的詭異小孩,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滿臉緊張:“禿子,你離我遠點……趕緊離我遠點……”
光頭也翻了個白眼:“就你這種人,早出生幾十年放在抗日戰爭的時代,絕對是個坑隊友的貪生怕死之徒,想當初,禿爺為了你們能上刀山下火海,看現在,卻落得了如此下場,我這心呐,拔涼拔涼的……”
看到他又沒正經了,我連忙開口打斷:“行了行了,都什麽時候還在這扯淡,既然你身上趴的也是個貼滿了黃色符紙的小孩,那一定跟這個吊墜有關系。現在吊墜拿出來了,那個小孩應該也已經離開了。”
我們說話的時候,冷琦一直在打量著那個孩童吊墜,盯著孩童後背上的一個八角圖案臉色愈發濃重:“請佛容易送佛難,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既然那個歐陽沐有陰陽眼,那光頭背上還有沒有孩童,讓她再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把光頭下了一跳,也無心再開玩笑,一臉嚴肅的問道:“冷女俠,你可別嚇唬我,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你是不是認識?”
冷琦微微搖頭:“不認識,不過這個八角圖案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好像是某種‘不詳’的象征,所以不可大意。”
這兩句話聽得光頭腦袋都冒起了冷汗,愣了幾秒用力推了推我:“老張,快,快讓歐陽‘肥豬’他丫頭給我看看,那個小孩還在不在……”
我沉了口氣,本想直接去找歐陽沐請她再用陰陽眼看一看,誰知道沒等靠近她就下意識躲到了歐陽非竹身後,我也隻好讓跟她老爹交流。
歐陽非竹大方的很,聽明白之後立刻答應下來,轉身告訴歐陽沐。
歐陽沐猶豫了許久,最後才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抬眼向光頭看了過去。
我在一旁等著,感到十分納悶,心說這陰陽眼使用的時候難不成也要發功或者消耗內力什麽,所以歐陽沐才如此推脫?……
探著腦袋偷偷看了一眼光頭,歐陽沐立刻移開了目光,身體微微顫抖說了兩個字:“還在……”
雖然光頭是專業土夫子,但是對於這些神鬼之事也不太擅長,我們身邊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遠在中國的老錢。
歐陽非竹也表示,他女兒只是天生有一雙陰陽眼,僅僅能看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對於驅解之法,也是一竅不通。
考慮到那個小孩只是趴在光頭身上,一路進來走了這麽久也沒有害過光頭,所以也隻好暫時這樣,等出去以後再想辦法。
換句話說,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為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如此……
短暫的休息了片刻,一行人繼續前進。
走了十多遍,歐陽非竹幾乎都已經記住了接下來所能遇到的東西,不等離開石室就開口說道:“從這裡出去是一架石橋,大約兩米寬二十米長,橋上沒有扶手,石板很滑,你們小心一些。”
在石室裡穿行了十幾米,盡頭的石牆上出現了一道形狀不太規則的石門,四周的地面上散落著碎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被歐陽非竹一夥人暴力炸開的。
穿過石門,正如歐陽非竹所說,面前是一條兩米多寬的石橋,兩邊沒有扶手,就像是一條長長的石板一樣。石板下方一片漆黑,手電光束都照射不到底部。
我從背包裡拿出那把已經壞掉的龍眼手電,取出電池,把手電扔了下去。靜靜等待了許久,竟然一直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歐陽非竹在後面看著出聲說道:“這些方法我們都嘗試過了,第一次經過的時候還有一個埃及人滑了下去。石橋下就像是無底深淵一樣,即使是人掉下去也沒有半點聲音。”
始終跟在歐陽非竹身邊那個名叫成龍的美國男子也緊跟著提醒道:“石橋並不是筆直的,前面有兩個九十度轉彎,走的時候一定要慢,否則很容易掉下去。”
光頭聽後連連咂舌,湊到骨頭身邊咧嘴一笑:“這老外的普通話說的比你都標準,老骨你還得努力呐。”
骨頭還擔心著那個詭異的孩童,見到光頭湊過來了,立刻皺起了眉頭:“禿子,你一會過橋的時候注意點,小心讓那個小孩給你推下去……”
“呸呸呸!”光頭聽後連忙往地上吐了好幾口唾沫:“又來了又來了,老張剛剛消停一會,你這個烏鴉嘴又來了!”
不提還好,骨頭這麽一說,再加上知道自己背後還趴著個看不見的孩童,光頭控制不住的擔心起來,左思右想,從背包裡把登山繩掏出來一段系在自己腰上一段系在我的腰上:“老張,好兄弟,一會萬一我掉下去了,你就往相反的方向跳,這樣咱倆就能卡在石橋上,平安無事……”
我一臉黑線的歎了口氣:“能想出這麽個同歸於盡的‘損招’,你可真是好兄弟……”
因為我們從未來過,為了防止出現什麽問題,所以歐陽非竹讓幾個埃及人走在前邊帶路。其他人兩兩一排陸續跟在後面。
石橋的前半部分沒什麽問題,非常平整,走了幾米之後開始微微傾斜,表面也打磨的異常光滑,走在上面如同站在冰面上一樣。
就在我們都把注意力都放在腳下,極力保持身體平衡的時候,前面幾個帶頭的埃及人突然大叫了一聲,接著停了下來,改變了方向。
石橋前方一片漆黑,聽到那聲喊叫我才發覺前方已經改變了方向,心中不禁感到陣陣後怕。
這種設計非常巧妙,看似簡單卻能讓人猝不及防。將石橋擺放的微微傾斜一些,這樣進來的人就會下意識將注意力放在身體平衡上,從而忽略了前方道路的情況。
剛剛如果沒有幾個埃及人高聲提醒,我根本不會發現前邊的道路出現了轉彎,倘若沒有碰到歐陽非竹等人,我們獨自來到這裡,首當其衝的第一個人百分之二百會掉下去!如此深不見底的高度,不死肯定也活不成了……
石橋轉彎的位置寬度大大縮短,僅容一人通過,稍有不慎就會滑落下去。所以在過橋的時候整個隊伍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除了幾個埃及人在最前面時不時高聲提醒,剩下的人都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前進。
二十多米的長度我們整整走了接近十分鍾,當離開石橋進入另一條通道的時候,我的手心裡都冒出了一層冷汗,確定安全了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回想這一路的經過,我突然覺得這座金字塔顯得怪怪的。在進來之前,我從網上查到的有關金字塔的資料顯示,通常金字塔內的空間相對於金字塔本身來說都會比較小,並且沒有主棺副棺之說,直接就是一口棺槨,裡邊躺著法老,其中的一切設計看似簡單,實則危機重重。而且有些地方的牢固程度堪比鋼筋,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而這座歐卡拉金字塔卻和我所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樣,從我們進來到現在,棺槨遇到不少,卻始終沒有看到過一具木乃伊。另外現在從塔底已經快走到了塔頂,竟然一路暢通沒有任何阻擋。即便是有歐陽非竹等人提前開路,這些石板所組成的障礙也太過脆弱,讓人不解。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感覺,網上的資料也並不是百分百準確,也有可能真實的金字塔就是這樣,只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相符罷了。
過石橋的時候冷琦沒有繪畫地圖,通過之後她重新完善了一下,隨後按照金字塔的比例稍加推算,伸手指了指頭頂:“如果地圖沒有出現問題,那麽從這個位置再往上一層,就是金字塔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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