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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個計劃不穩妥,烏丸先森不太適合扮演醫生。”朱蒂一本正經的評價道:“如果醫院裡有個這麽帥的醫生,早就給病人們留下深刻印象了。”
雖然語氣很認真,但其實是調侃。
蓮子在外面盤旋了一圈,然後落在了窗台上,打量著烏丸蓮耶,深顏色的大憨憨已經看習慣了,穿一身白的大憨憨倒是少見。
脫掉那身大衣,摘下單片鏡,烏丸蓮耶身上成熟與神秘的氣息似乎一並被甩掉了。披上白色的雲彩,眼中含著靈動知性的目光,唇角掛起溫和溫暖的笑意,簡直美好的不可方物。
烏蓮童揉揉眼睛,不敢確定現在是哪一位boss在做主。
boss!你在幹什麽啊boss?怎麽可以披上天使的羽毛!?你就應該披件黑鬥篷,再拿起死神的大鐮刀哇!
柯南也糾結遺憾的看著烏丸先生的臉,如果烏丸先生像福爾摩斯那樣,可以用化妝術改變自己的形象就好了。
接著柯南就想起了貝爾摩德和自家老媽的易容術,正好老媽還在日本,要是早點想到這個計劃還能給烏丸先生易個容。
不過話說回來,fbi此前不敢面對面的試探這些病人,就是因為沒有面容上合適的人選,大部分都是些金發碧眼凸額高鼻的歐美面孔甚至是黑人,唯一一個看起來是日本人的赤井秀一也有雙凶惡的眼神,而且很可能在黑衣組織那裡已經掛上名了。
要不是想到還有烏丸先生可以求助,柯南都要冒險自己去試探了。
但要是把老媽叫來幫忙的話,其實也可以給赤井秀一易容呢,他看起來也是一個細致機敏的人。
在柯南胡思亂想的時候,烏丸蓮耶朝最近的一個可疑病人的病房走了過去。
扮做一個巡房的醫生,烏丸蓮耶推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老人,右腿打著石膏,用從天花板垂下的布帶吊了起來,他是前天入院的,因從高處摔落摔斷了小腿,複位後的72小時內要時常把傷處吊在高於心臟的位置,有利於靜脈回流和消腫。所以fbi調查員聽到的那個打探水無憐奈的聲音應該不是他。
見到有人推門進來,老人扭頭看了過去,雖然沒見過這張臉,但見到一身白大褂便知道是醫生,倒也沒打招呼,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烏丸蓮耶。
“新木先生對吧,現在感覺怎麽樣?腿還很疼嗎?”烏丸醫生走到病床邊,
稍稍俯身,親切的問道。
在他白大褂的胸前口袋上插著一根筆,實際上隱藏著袖珍攝像頭。
“還好吧,有一點感覺。”老人名為新木張太郎,有些含湖的回答道,給人感覺他不想說實話。
烏丸醫生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如果疼得厲害一定要說,我們可以適量采用止痛藥,而且異常的疼痛可能是有額外的損傷。”
老人含湖的點點頭。
瞥了一眼床頭櫃,烏丸醫生囑咐道:“要記得吃藥。”
“受傷又不是生病,吃藥幹什麽。”老人不情不願的滴咕著。
“吃藥能幫你更快的愈合啊。這是消腫止痛的,這是活血化瘀的,這是鈣片。”烏丸醫生親切而耐心的介紹每一份藥的作用,又問道:“中午吃了什麽?……嗯,是應該吃些好消化的食物。當然,補補鈣是有必要的,可以請照顧你的人燉幾次骨頭湯。”
話說出口,便察覺到老人面露難色。
圖窮匕見,烏丸蓮耶故意把話題轉移到了照顧他的人身上,畢竟這位老人根本不便行動,那麽有嫌疑的就是照顧他的人了。
老人一開始不願意說,烏丸醫生又勸了幾句,才打開了話匣子:原來老人這一生都不太富裕,現有一兒一女,但他們也是為了生活拚盡全力的狀態,工作不能放下,又要擠出時間輪流照顧他,不可能拿出太多的精力。
烏丸醫生安慰了幾句,轉身欲走。
“小夥子,我的傷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好,應該要在住院很久才能出院吧?”老人卻開口問道。
“我想想……記得您的x光照片中脛骨中段見骨皮質不連續,並有橫行透亮負影,對位、對線尚可,其余骨骼未見病變或骨折,各關節間隙未見異常……”烏丸醫生小聲滴咕著,像極了一個剛剛來上班的實習醫生,然後得出了結論:“您的傷勢並不嚴重,大概一周後就可以正常的下地走動了,到時候再拍一次x光,如果恢復的順利就可以出院了。”
“怎麽可能!”老人並不高興,反而突然暴怒的叫嚷道:“我可是傷的很重的!你們有沒有好好給我診治啊!”
烏丸醫生開始慌亂,手足無措的想要安撫對方時,窗外傳來撲棱撲棱的聲音。
老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見到一隻烏鴉站在窗外。
“真是晦氣!把它趕走!快把它趕走!”他以比剛才更激動的態度發號施令道。
烏丸醫生從善如流,走到窗前敲了敲玻璃將烏鴉驚走,然後順勢離開去巡查其他病房,留下了這個抱著胳膊氣哼哼的老人。
……
被fbi佔據的那段走廊上,烏蓮童拿起無人需要的那幾張病歷,再次翻看起來。
這些天收到了匯報短信從腦海中篩選,她依稀記得被派到杯戶綜合醫院的組織成員,代號好像是個有些開玩笑的名字……利口酒……咖啡利口酒?
但就算知道了代號,卻不知道真名,還是無法從這七個名字中挑選出來。
柯南見烏蓮童認真的盯著病歷卡,黛眉稍蹙,以為是有所發現,連忙湊了上去。
烏蓮童用余光注意到了柯南的靠近,當即向遠離柯南的方向邁了一大步,其中疏遠嫌棄之意毫不掩飾。
柯南:???
呵,你們這些戴平光眼鏡的離我遠點。想起boss曾說過的‘想要刀人的時候就用眼鏡反光來掩蓋眼神’的理論,每一個帶平光鏡的人在小姑娘眼裡都是危險因素。
“童姐姐……”柯南不死心,一邊開口一邊伸出指向烏蓮童手裡的病歷卡,表明自己想說的只有關於病歷卡的事情,沒有其他想問的想乾的事情。
柯南才剛剛開口,烏蓮童立刻單腳邁過來一大步,後腿不動,以弓步的姿態乾淨利索的將病歷卡塞回到柯南手裡,然後迅速撤回去。
柯南:……???
……
勤勞的烏丸醫生橫跨三個科室完成了七個病房的巡房工作,期間有些小波折,但總體來說順利的調查了七個可疑的病人,帶著錄像回到了fbi佔據的區域。
水無憐奈所在的這一帶,兩段垂直的走廊和五間病房都被fbi佔領了,除了水無憐奈本人所躺的病房以外,其余的病房也被fbi作為休息室和會議室使用。
朱蒂、詹姆斯、赤井秀一和烏丸蓮耶、烏蓮童、柯南。fbi三劍客與黑衣組織三……與組織叛徒三劍客來到其中一間空著的病房,將隱蔽攝像機連上了準備好的電視機。
烏丸蓮耶打開病房的窗戶,接住了歸來的蓮子。
按照順序,首先播放的就是調查斷腿老人的經過。
“可疑,太可疑了!”看完之後,紅方第一辯手朱蒂立刻評價道:“詢問他病情的時候他的反應很含湖啊,就好像在裝病一樣。”
“我作為當事人來看,他的反應更像是猶豫‘要不要裝病’。”黑方第一辯手烏丸蓮耶卻說道:“醫生巡房是周期性的必然活動,如果是裝病的話反而不需要猶豫,因為答桉肯定早就準備好了。”
“猶豫要不要裝病?”紅方一辯有些不解,但繼續提出她的觀點:“而且他的兒女不是沒時間照顧他嗎?為什麽他聽到自己的傷勢不重,能較快的愈合出院反而不高興?”
“這麽一說確實。正常來說,無論是從自身的感受還是不給兒女增加負擔來考慮,應該更期望於快點康復吧?”紅方第二辯手詹姆斯也開口說道:“但是他意圖把自己的傷勢裝的更嚴重一些,很可能就是組織的成員,沒有信心在短時間內找到水無憐奈,想要延長自己的住院時間,給假扮自己兒女的同夥拖延時間。”
黑方第二辯手烏蓮童下場開杠:“如果這樣的話,這位老人應該是不希望別人過多關注他的同夥,在一開始提到照顧自己的人時, 就應該直接答應下來或者三言兩語應付過去。而不是編造故事,給照顧自己的人添上忙碌的人設,否則被人看到他本該忙碌的兒女在醫院裡做出閑逛的樣子來尋找水無憐奈,反而會引人懷疑。”
“是醫療保險。”紅方第三辯手赤井秀一開口了,卻是公然跳反加入了組織叛徒的陣營:“日本有很多醫療保險是只有住院20天以上的重病才能賠付的,所以這位經濟並不富裕的老人,如果不想獨力承擔醫藥費,就必須要做出傷勢很重的樣子,住院二十天以上並獲得醫生的診斷書。”
“可還是好奇怪啊。”緊跟著赤井秀一的動作,黑方第三辯手柯南又跳反到了fbi的陣營,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麽組織叛徒,自始至終都是紅方:“這位老人看到窗台外的蓮子時反應好大哦,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為什麽呢?”
“在日本的部分地區,烏鴉被認為是超度亡靈的使者。”烏丸蓮耶回答道:“將死的人會被烏鴉環繞的現象,被解釋為作為度亡者的鴉在一旁看守死者,防止他的靈魂變成怨靈。看樣子這位老人就來自這些地區,認為烏鴉的出現象征著自己快要死去,所以感到晦氣吧。”
叮!時間到,新的組織叛徒三劍客贏得了這次抬杠大會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