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火花帶閃電(並沒有),這位馬車夫成功的用二十五分鍾趕到了科文特花園劇院。
烏丸蓮耶下車時丟給他一枚四便士,他接住後裝進兜裡,匆匆忙忙的拿著水桶打水去了,好給他的馬兒降溫。
現在烏丸蓮耶的口袋裡只剩下兩個便士,連作為給劇院服務生的小費都顯得寒磣,更別提買一張兩英鎊的門票了。
‘仲夏夜之夢啊,傳唱幾個世紀的經典呢,不錯。’看了一眼劇院門口的海報,烏丸蓮耶滿意的想到,然後施施然繞到了劇院的側面。
在哪裡,他看到了一堵不足兩米的圍牆,垂直於隔壁建築的一堵四米高牆。
‘聽說這個劇院幾經失火和翻修改建,還擔心這裡有沒有被這個遊戲完全複原呢。’
烏丸蓮耶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行人注意到他,踮起腳尖像拳擊手一樣原地輕跳幾下活動身體,然後一個加速和墊步朝兩堵圍牆的直角跳過去,借著圍牆的直角左右蹬踏借力,輕松越過了科文特花園的圍牆,像貓一樣靈巧的落在地上。
既熟練,又懷念,當年認識了幾個沒什麽錢的狐朋狗友,這樣的事情可沒少做。
先從員工通道進入劇場內部,然後在經過衛生間後便正大光明的混入了入場的客人之中,從樓梯登上了三樓。
三樓是一圈環廊,有些坐不住的客人會到這裡走一走,用不同的角度欣賞演出,找到喜歡的位置後就倚在欄杆上看表演。
事實上,在烏丸蓮耶看來,這裡才是視角最好的地方,足以清楚的俯視整個舞台。
一層的觀眾席雖有坡度,但依然有限,相當於從舞台的前方觀看。
至於二樓兩側的那些包廂,看似華麗但不過是在向一層的觀眾炫耀他們的地位特殊而已,事實上在那裡坐下之後,包廂的護欄會遮擋住一半的舞台,只能說為了聽個響。
沒讓蓮耶先生等待太久,演出就開始了。
戲劇很精彩,中規中矩的精彩。
畢竟這裡只是個遊戲,而非真實的世界,製作人員在搭建這個舞台的時候,沒必要為了一座劇院花費太多的精力。也就是工藤優作在這裡放了一個彩蛋角色,才使這裡有節目可表演。
實際上這個場景一共只會有兩場戲劇,《仲夏夜之夢》和《費加羅的婚禮》,遊戲的製作人員參考了近代的兩場備受讚譽的表演,用程序將其毫無瑕疵的複刻出來而已。
直到第二幕,舞台上女主角此時是獨角戲,她進行了一段女低音演唱。
這叫烏丸蓮耶有些意外,因為這一段本不該用女低音。而且,雖然女主演的演唱非常優秀,但依然沒有達到原本該有的演出效果,而烏丸蓮耶除了表演之外,還注意到那是一張日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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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有趣的現象,他拿起了他在進入劇院後隨手撿來的節目單,看了一眼演員的名字。
艾琳·艾德勒。
記得這是柯南道爾那個老家夥,曾在他的中以那位女士為原型創作的角色的名字。
槽點頓時有些多,烏丸蓮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彩蛋角色,而且從她那日本人的容貌中可以看出是遊戲製作人的私貨。
問題是這樣的彩蛋或者說私貨還有多少?福爾摩斯?華生?或者莫裡亞蒂?
哦,對!這裡可是1888年,維多利亞時代的絕唱!在這樣的背景下,除了開膛手傑克以外當然還要有福爾摩斯才對不是嗎?
烏丸蓮耶揚著眉毛,嘴角向下撇,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情緒,或者說他現在就想離開這個遊戲,去跟遊戲製作人來一場真人pk。
這個時候第二幕也落幕了。
這次的幕間時間會久一些,給觀眾們一些活動身體、上衛生間的時間。
深呼吸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烏丸蓮耶拿起了靠在一邊的手杖,準備走一走換換心情。
這時他注意到,二層的一間原本空著的包廂裡,走進來兩個壯漢。
一個包廂有四個座位,但那兩個壯漢並未坐下,而是四下檢查了一番,還把身體探出護欄看了看外側和下面。
接著他們回到包廂後的門邊,做出恭敬的姿態,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了包廂坐下。
男人是短發,發際線略高,使得他的額頭看起來又寬又大,面白無須,深陷的眼眶和鷹鉤鼻、向下撇著的嘴角,使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陰翳。身形很高但是消瘦,有一點駝背,在黑色的西裝外還披著一件黑色大衣。
在男人走進包廂坐下後,先前那兩名壯漢退出包廂並關上了門。
這一切落在了烏丸蓮耶的眼中,看起來只是一個在戲劇演到了一半才進場的冤大頭,而且是個帶著保鏢、有權有勢的家夥。
問題是那個男人的長相對烏丸蓮耶來說有些熟悉。
“嘖。”烏丸蓮耶都囔了一句:“記得他給莫裡亞蒂設計的形象就是根據‘渡鴉學會’的‘教授’設計的。”
是巧合嗎?一個普通npc恰好長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遊戲的製作人員雖然給艾琳·艾德勒加了私貨,但對莫裡亞蒂還原的很認真?
不管怎麽說,既然都這麽巧的遇上了,不去玩玩也不太合適,也太對不起對方長的那張臉了。
“果然,最精彩的戲劇永遠發生在舞台之下。”烏丸蓮耶走下了樓梯。
……
莫裡亞蒂教授,正在座位上等待著戲劇開演。
突然,他聽到了身後的門外傳來是一陣碰撞的聲音,只有四、五下,之後再次回歸了安靜。
只是包廂的門被打開了,接著響起的是毫不掩飾的腳步聲。
“社會民主黨人花費了大量時間,試圖教育、鼓動和組織貴族們去關注東區的窮人們的生活條件卻徒勞無功。”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但某個全然自主的天才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謀殺了幾個女人,很快就會讓那群腦滿腸肥的蠢材意識到,他們必須做點什麽讓那些窮人得到關注。”
包廂裡有四個座椅,彼此之間相隔80公分,莫裡亞蒂坐在從左到右的第二把椅子上。
後進來的年輕男人, 隨手丟掉斷裂的手杖後,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第三張椅子上:“你是怎樣看待這件事的呢,先生?”
“你是誰?”莫裡亞蒂並沒有驚慌,他扭頭轉了過去,只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年輕人,將氈帽拉低遮住了半張臉。
“別緊張,只是你看起來很有學問,所以我想用這個話題來作為我們之間的開場而已。”年輕人說道:“事實上,我只是囊中羞澀,想要向您借點錢而已。”
“在這座劇院中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比我更富有。”
“但借了他們的錢是要還的,而我能給出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沒有價值。”這樣說道,年輕男子抬起了帽簷,朝莫裡亞蒂看了過來。
看到對方的臉,莫裡亞蒂不由詫異:“夏洛克·福爾摩斯?”
聽到對方的稱呼,烏丸蓮耶也隨之詫異:“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