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家,地下室。
“哀醬~十點了,還不睡覺嗎?”烏蓮童披著小被子跑了進來,撒嬌的語氣問道。
灰原哀自然是在做開發解藥的工作,聽到烏蓮童下樓來也懶得躲著她,頭也不回的說道:“我還不想睡,你自己睡去吧。”
“不要。”烏蓮童從背後貼了上來,雙手環過灰原哀的脖子,看向電腦屏幕上的內容。
灰原哀正在對目前的初版本解藥中的活性化合物進行構效關系分析,以求設計出效用更高的目標化合物。電腦屏幕上是用作對比的醫藥數據庫,是阿笠博士憑私人關系從帝都醫藥大學的朋友那裡要來的。
看著上面一排排不知所雲的化學式和分子結構數據,烏蓮童很快就變成了蚊香眼。
烏蓮童的出現還是讓灰原哀不自在起來,原本已經該停下的手也無意義的繼續敲打著鍵盤,思考也被迫中斷了。
“你既然在酒吧工作,應該已經習慣了熬夜吧?”灰原哀又說道。
畢竟被江戶川和毛利蘭先後兩次帶去了那家酒吧,酒吧的營業時間還是有注意過的。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我不想讓哀醬熬夜哦。”烏蓮童把臉貼在灰原哀頭頂蹭啊蹭:“熬夜的孩子將來會長不高的,皮膚也會變差。”
灰原哀對此翻了個白眼,只要開發出解藥她就能變回原來的身體,現在的身體就揮霍去唄。
如果能通過現在的經歷對變回後的身體產生影響,倒還算是一個重要的實驗數據呢。
然後烏蓮童抬頭,看著書桌上方的書架上擺著的瓶瓶罐罐。
其中一瓶白乾酒格外吸引注意力,果然哀醬的情況和boss身上的情況有相似之處嗎?
那她的情況又是與誰相似呢?
boss建議她調製的海鹽白乾酒她對自己試過毫無反應,又不能隨意的對boss試試。
而且哀醬和柯南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失憶或者雙重人格的症狀。
“哀醬,上次學園祭的時候,工藤新一是怎麽變回來的?”烏蓮童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書架上一個裝有許多膠囊的透明藥罐問道:“能不能給我也整一顆試試?”
灰原哀沒有立即回應她,而是沉默了許久。
烏蓮童沒有催她,只是松開了手,直起腰來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隱約從地下室的入口傳來了阿笠博士在上面做著什麽的聲音。
灰原哀動了,並非是烏蓮童此前注意到的那一罐廢品,而是拉開手邊的一個抽屜後,從最裡面掏出一個裝維生素c的瓶子。
因為柯南總惦記著再來一顆續個費,所以灰原哀得把藥藏起來。
“解藥研發的最初靈感,是在江戶川一次感冒之後喝了白乾酒短暫恢復了身體才得來的。”一邊拿出藥來一邊解鎖到:“第一代的解藥效果並不穩定,我在自己身上試了……試過一次,根本沒有反應。而江戶川在那段時間因為受傷的緣故又感冒了,吃了之後變回去一天零六個小時。”
灰原哀隱瞞了,她一共對自己試過五次藥,只有一次短暫的變回去了兩個小時,另外四次只有身體非常痛苦難受了一陣,沒有其他反應。
但想也知道,這女人如果聽到自己用身體試藥的話,肯定要磨磨唧唧說上好一段話,所以灰原哀乾脆瞞了下來,隻說試過一次且毫無反應。
“這就是當初的第一代解藥成品,至於性能更穩定,能夠百分之百發揮作用的新解藥,
現在還在研究中,已經失敗過很多次了。”灰原哀指了指書架上的藥罐子。就算是感冒的江戶川,吃了這些失敗作也只會渾身難受然後拉肚子,甚至有可能拉肚子的時候便秘。
烏蓮童領到了一顆白色的軟膠囊。
“就是說吃下去也不能保證結果啊,那我會有危險嗎?”
“沒有過相關的實驗,我不能保證。”灰原哀難得的直視烏蓮童的眼睛說道:“如果在你身上沒有發生與我和江戶川一樣變化,吃下去說不定會死哦。”
看著手中的藥丸,這次輪到烏蓮童猶豫了。
這件事並不簡單,吃下去這粒藥之後,可能會出現不同的結果,隨著結果的不同,也許會對她與哀醬的關系帶來新的改變。
也許能讓哀醬承認她這個姐姐,也許能讓哀醬相信她就是姐姐,也許會讓哀醬產生新的猜忌,也有可能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一命嗚呼。
烏蓮童看著藥丸猶豫著,灰原哀緊張著看著對方的選擇,也在猶豫。
最後烏蓮童放下藥丸,抬頭看著灰原哀,眨巴著眼睛的問道:“我是不是等感冒的時候去喝白乾酒更保險一點?”
可惜上次感冒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件事,浪費了一次機會。
聽到這女人有退縮的意思,灰原哀才發覺到,自己在那個瞬間產生了松了口氣的感覺。
就在灰原哀神情波動的一瞬間,烏蓮童突然把藥丸塞進嘴裡,連水都不喝就咕冬咽了下去。
然後目光突然發直,這個身體像僵屍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姐姐——!”
灰原哀撲了上去。
烏蓮童的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眨也不眨。
灰原哀焦急的解開她的衣領,將頭部擺正到能順暢呼吸的角度,然後查看她的童孔,試探呼吸,然後……
然後灰原哀突然停下了動作。
“就這麽幾秒鍾的時間,膠囊都還沒有融化。”聲音非常的冰冷,似乎連周圍的氣壓都隨著少女的心情變低了。
烏蓮童裝死的眼神立刻趕緊變得靈動起來,飛快的眨了幾下乾澀的眼睛坐了起來:“哀醬果然關心我呢。”
灰原哀是絕不可能承認的:“如果你死了我處理不掉屍體而已。”
“哀醬是傲嬌。”烏蓮童站了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小被子再次披在身上。
“不要對他人帶有無聊的幻想。”
“可我明明聽到了,剛剛有人叫我姐姐。”
“看來你的腦袋摔的太嚴重,出現幻聽了。 ”
“那哀醬就再叫一聲,讓我聽聽和我幻聽出來的聲音是不是一模一樣!”
“要做夢的話就自己到床上去做夢。”
“再叫一聲嘛,哀醬~哀醬~”
“夠了!”灰原哀在不勝其擾的煩躁中終於爆發:“你知道我喊的不是你!”
地下室內的氣氛在這句話後降至了冰點。
有些話注定剛一說出口就會後悔。
就像柯南要在‘毛利蘭’與‘蘭小姐’之間取舍、烏蓮童對‘真boss’與‘失憶boss’不同的感官,灰原哀也在面對同樣的抉擇。
烏蓮童可能是宮野明美,但‘烏蓮童’不是‘宮野明美’。她沒有多年來姐妹相處的記憶,烏蓮童的善意讓灰原哀無法理解其來源更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隨意的回應這份善意,就好像背叛了姐妹之間十幾年來相依為命卻聚少離多的坎坷經歷一般。
最終是烏蓮童打破了沉默,她摸了摸肚子:“什麽反應都沒有啊,我這是藥物失敗了嗎?”
“當然沒有反應。”灰原哀已經轉過身,繼續對著電腦屏幕發呆:“一粒維生素怎麽可能會讓你產生明顯的反應。”
“維生素?”
“在永久性解藥開發完畢之前,多次使用臨時解藥可能會讓身體產生耐藥性,直到即使有永久解藥也無法複原的程度。”灰原哀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有必要為了無聊的好奇心而浪費一次機會。”
“哀醬果然是關心我的!我撲~”
“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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