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用倚天劍砍伐樹木,就在寒水潭邊修起了一座簡易的茅屋,司徒明月默默的幫助他,半天的工夫就將茅屋給修成了。
段子羽又想在幾百米外修自己的茅屋,司徒明月淡淡的說道:“就在這旁邊吧。”
段子羽一愣,見她已經嬌羞滿面,轉過了頭,始終還是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司徒明月茅屋十米外依潭而築。
谷中雖然也有山羊,但是也屬谷中景觀,二人都不忍心直接殺了它吃掉,好在寒潭中遊魚頗多,個個肥重鮮美,段子羽一陽指點出,指不虛發,射死了幾尾雪魚,點燃樹枝,兩個人就在寒潭邊烤著吃,頓時油脂滿口,齒頰留香,的確是十分的美味。
吃完魚,兩個人在潭中洗手淨面之後,司徒明月忽然說道:“段公子,你真的一點也不恨我麽?”
段子羽想了一會兒,笑道:“我也不知道什麽緣故,按照我平日裡的脾氣,你這麽對我,我早就將你給殺了,可是對你就是怎麽也恨不起來。”
司徒明月嬌羞不以,心中大感受用,明教上下除了楊逍之外,沒有一個不對她非常敬重,楊逍雖然有好色之疾,對她卻沒有異念,但是她反而覺得和教中的人隔得太遠,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段子羽對她的體貼,聽他的話,竟然也有一種這就是緣分的感覺,否則自己怎麽可能初次出手就是對他,以後更是心裡除了他再也沒有別的念頭,雖然前面恨後面愛,然而愛恨豈不是同根而生,感慨萬千,默默不語。
夕陽沉墜,翠谷中青冥空蒙,四周高峰峻聳,山風吹不進來,百鳥啁啾之聲漸漸止息,山羊隨處而眠,猿猴棲息在樹上,唯獨剩下的只有瀑布傾瀉的聲響。
真是一片祥和的氣氛。
兩個人對坐著默默無語,見到天色昏冥,景物朦朧,各自起身回到了茅屋當中。
乾坤的變化萬千當真是難以測它的端倪,誰能想到在大天地中竟然還有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除了禽獸草木之外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座茅屋相距十余米遠,兩個人休息在木床上,暗思所處的境地,都想到人的先祖是不是就是這樣。
在鴻溟初開,混沌剖判的時候,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區別於草木禽獸萬物,繁衍生息,代代彌眾,而造就現今之芸芸眾生,都不禁心濤洶湧,徹夜未眠。
清晨,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寒潭邊洗臉梳洗,忽然間都感到有點羞澀。各自想到了昨天夜裡的心事,都感覺無以言對,這兩個人一個可望成為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另一個可望成為中原武林領袖群倫的翹楚,可算是冤家對頭,而如今卻相遇在這絕谷之中,人世間的恩怨糾葛已經成為了過眼煙雲,無痕春夢罷了。
段子羽強笑道:“司徒姑娘,昨晚沒有睡好吧?”他看見她的眼睛略微有點紅腫,似乎是哭過。司徒明月嫣然一笑,低著頭沒有回答,似乎是怕被他看穿心事,十分的嬌羞。
段子羽過了半晌歎了口氣說道:“都是我不好,自己摔死、老死也就罷了,還拉著你來陪我,真是罪孽深重。”
司徒明月幽幽的說道:“事到如今,你怎麽還說這種話,要不是我鬼迷心竅,又何致如此。”
兩人對望了一眼,霎時間都明白現在責怨的話盡屬多余。
兩人又飽餐了一頓烤魚之後,就捏泥為盆,碗,再用火烤了以後做為器皿。
段子羽忽然說道:“千百年以後,那時肯定會有人以為這裡是遠古的人類所居住的地方,
而詫異的器物怎麽這麽新,不像是古物了。” 司徒明月聞言莞爾,玩味的話未嘗沒有道理,兩個人勞作了半天,將需要的器物都製好,兩個人之間不知不覺言語多了起來,卻於之前得事都避而不談,惟恐壞了彼此的心情。
到了傍晚,幾隻雪雞飛過,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對付雪雞自然是遊刃有余,指不虛發,兩個人又得以享受了一頓美味,真是快不可言。
一連十余天,兩個人沒事就徜徉在芳草綠樹之間,與猿猴、山羊為伍。這些動物雖然見到有天外飛客闖了進來,剛開始的時候難免彷惶恐懼,慢慢就熟絡了起來,竟然也親熱起來,猴子更是善解人意,每天攀到了高處摘些鮮果送給兩個人,大大的盡了一下地主之誼。
谷中鮮果累累,甘甜爽口,食之不盡,碧水潭中水族昌盛,取之不竭,不時的還有雪雞飛過來,也都成了兩個人的腹中之物。
兩個人日漸習慣,反倒覺得這谷中的時光比外面的血腥世界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俊郎玉女時時相伴, 也不落寞。只是司徒明月從小到大,除了師父楊逍之外,很少和男子來往,時常有嬌羞的感覺,段子羽吃一塹,長百智,言語舉止無不謹慎萬分,惟恐觸了她的忌諱,不免處處拘束,儼然如同一個謹言慎行的君子。
段子羽一有時間就四處尋找張無忌埋經的地方,可惜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痕跡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早就已經消失不見,要在這方圓幾公裡的石壁上找到兩本經書談何容易。
這一天凌晨,段子羽起得早,剛走出茅屋,就被晨光曦微中一幅美麗景象震呆了。
在那碧水潭中,司徒明月正在沐浴,晨光下玉體泛光,映入眼簾,全身上下嫩白如雪,豐腴渾圓,還不住的滴著水珠,玲瓏的曲線婀娜多姿,實在是大自然最美妙瑰麗的造物。
司徒明月突然警覺,抬頭就望見了段子羽,頓對渾身震顫,一雙挽著頭髮的手竟然忘記放下來遮掩,似乎是被封住了穴道一般。
段子羽一言未發,抬手就向自己的雙眼挖去,司徒明月大叫了一聲道:“不可。”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渾身未著寸絲,輕功使到極處,飛掠了過來,恐懼萬分地抓住段子羽的手。
段子羽閉著眼睛說道:“這雙眼睛看到了不該看的,理當除去。”
司徒明月顫抖著聲音說道:“你沒得罪我,這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若……我可怎麽辦?”緊緊抓住了段子羽雙手不放,聲音中還帶著恐懼。
段子羽微聲說道:“多謝姑娘寬恕。”轉身就回到了茅屋才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