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自己所娶的正妻趙敏原本是蒙元的汝陽郡主,乃是當時明教和整個武林的公敵,紀曉芙喪命在滅絕師太的手上,他也親眼目睹,所以對段子羽雖然有敵意,但是對於這段姻緣卻大表讚同,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
段子羽拍著手說道:“張教主真知卓見,的確不是凡人所能及的,晚生一向佩服張教主的神功蓋世,現如今方才知道張教主當年領袖群倫,驅逐韃子,當世的英豪誰人能比。”
別人聽到張無忌的一番理論,不免迥出意表,他卻大有知音的感覺。
張無忌淡淡的說道:“段少俠自從京師一別,似乎又有了奇遇,功力精進數倍,要是論武功二字,張某恐怕多有不及了。”
段子羽心折不已,沒想到自己只出了一掌,便被他看出了功力比之前增進許多,一抱拳說道:“這還是張教主所賜,晚生在這裡謝過了。”
這一次連張無忌也愕然不解,自從和他一別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面,賜予他什麽了?他自然是想不到這兩個人也墜入當年自己埋經的山谷,剩下的人更是聽得如墜雲裡霧裡的,這兩人的對話竟然像是禪宗的高僧打機鋒,玄奧難解。
張無忌笑道:“本座正想去中原和各大門派化解舊怨,聯手抗敵,沒想到先和段公子喜結秦晉之好,倒是意外之喜。
段子羽笑道:“多蒙看重,實在是不敢當,貴教要是想和我段某人化解恩怨,必須先把范遙的人頭送上來,否則無法可解。”
殷野王怒道:“小子,這是我們教主大仁大義,不願意和你清算以前的過節,難道現如今當真滅不了你麽?再說華山派和你關系匪淺,段公子可要考慮清楚再說。”
段子羽嘿嘿冷冷的笑道:“華山立派幾百年,中間經過了無數險風惡浪,卻也沒人能夠將它一舉剪除。”
殷野王殺機陡生,喝道:“看我今天能否滅得了你。”
一拳直搗而出,段子羽食指伸出,嗤的一聲,內力激射而出,指風直透拳風而入,嗤嗤的聲響,聲勢猶烈,殷野王大吃一驚,飄身躲了過去。
頓時群相聳動,齊聲驚呼道:“大理一陽指!”
殷野王飄身又攻了上來,一拳擊出,拳到中途,左掌按在了右拳上,兩股巨力一起擊出,段子羽四指並卷,拇指挺出。
六脈神劍中大開大闔、威力最強盛的少商劍法使了出來。拇指在五根手指當中最為短拙,所以指法中鮮有用拇指的。但是拇指力量最為巨大,這“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澤”、“少衝”六路劍法當中,少商劍勁力最雄,大開大闔,不以變化靈巧為事。
只聽見“砰”的一聲,殷野王的拳掌之力還沒有襲到,已經被少商劍氣激得四下迸散,劍氣直透而入,殷野王的這一式乃是全力施為,沒有留有余力,沒想到如此剛猛的拳力居然被一指攻破,劍氣迅疾無比,大驚之下閃避已經全然來不及,卻聽見“砰”的一聲,張無忌眼疾手快,遞出了聖火令擋住了劍氣,霎時之間激得聖火令火花四現。
華山、昆侖兩派眾人目睹了這門神技,喝彩聲四下雷動,卻又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功夫,明教中人全都是駭然失色,撟目結舌,不有料到以殷野王的能力,居然會敗在了對方的兩指之下,要不是有張無忌的相助,他絕對現在已經受了重傷。
楊逍對於武功一道的見識最廣,頓時失聲叫道:“六脈神劍!”
眾人聽見他道出“六脈神劍”之名,
全部都大驚失色。 楊逍凜然說道:“好功夫,讓本座領教領教。”
張無忌知道楊逍年少時就已經成為了武林高手,晚年時武功益加精純,放眼整個江湖,已經少有敵手,又聽到他道破了這門武功,還以為他已經有了對付的良策,於是就拉住殷野王飄然退後。
其實楊逍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萬全之策,只不過見到這門神功的威力太大,教主雖然神功蓋世,綜究並不是什麽仙佛之體,不死之身,萬一有個什麽疏忽,明教豈不是要盡數折在了玉門關外,更不不要說入關和各派理論,消嫌解怨,共抗外敵了。於是就想犧牲自己,以畢生的武功和段子羽周旋個一百多招, 縱然不能克敵製勝,教主也可以窺出對方的武功路數來,從而有備而戰,這樣才可能戰勝段子羽。
段子羽眼見四周的明教教眾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聚越多,現在已經有了數百人之多,心中凜然,自己這一方,除了華山二老、寧采和、成楠、詹春尚且可以獨當一面之外,兩派其余的弟子恐怕就不是群魔的對手了。
自己雖然功力倍增,和張無忌一戰也沒有勝算可言,其余眾人可絕非楊逍、殷野王的幾合之敵。倘若要是群毆起來,自己這一方兩派眾人能夠取勝的人數怕是屈指可數了。
看見楊逍上來,段子羽笑道:“楊左使,貴教人多,何不一起上來,這樣一個個的打起來,什麽時候才能打完。”
張無忌冷冷的說道:“你只要能勝過楊左使一招半式,我們即刻走路,明教從不做以多凌寡的事。”
段子羽知道他一言九鼎,隨即心神篤定,對付張無忌沒有什麽把握,對付楊逍可是遊刃有余。
司徒明月悄聲說道:“不要傷了我師父。”隨即就退了下去。
楊逍雖然已經多年不用兵刃,這時卻不敢托大,從一名教眾的手中要過一柄長劍,笑道:“楊某不才,領教段掌門的六脈神劍奇功,練武之人死在這種神功之下,也就死而無憾了。”
段子羽笑道:“楊左使乃是內人之師,晚生雖然不得已得罪了閣下,卻還不致如此。”說完就拔出倚天劍,劍剛剛出鞘,就已經寒氣逼人,劍身雖然黑黝黝的沒有什麽光澤,但是明教中人大都認得,失聲驚叫道:“倚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