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的這一掌乃是全力而出,不留絲毫余力,這個時候收掌已經來不及了,堪堪拍到了刀刃上,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眼見斷掌之危不可避免,遠處突然飛來了一條軟鞭,恰巧纏在了韋一笑的手腕上,將他的掌勢硬生生的給勒住了。
段子羽看見這一鞭使得頗為精妙,鞭上的勁道也十分不弱,能把韋一笑全力發出的一掌給勒住,這份腕力著實可觀,向使鞭的人望了過去,只見一位中年美婦站在張無忌的身旁,張無忌自恃身份,站在廊沿上背負著雙手觀戰,雖然看見雙方眾人死傷不少,仍然神定意閑。
韋一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周姑娘援手。”
那名中年美婦笑道:“無忌哥哥,你出手料理了這個矮子算了。”
張無忌正想要開口回答,猛的見到段子羽走了進來,神情大振,一躍過來,惟恐他對底下的幫眾突下辣手。
段子羽冷眼巡視了一圈場中的情形,只見史紅石和掌缽龍頭、傳功長老率領著十幾名丐幫中人正和殷野王、五散人混戰在了一處,冷笑著說道:“張教主,你真的一點武林規矩也不講?”
張無忌微怒說道:“中原武林言而無信,還有什麽規矩好講的?”
段子羽手持寶劍說道:“既然如此,倒省了我們在這裡廢話。”緩緩把劍刺了來出,劍尖顫抖不定,嚨罩住了張無忌胸前的五處大穴。
張無忌持著屠龍刀在手,沉聲說道:“芷若,這位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段子羽。”說著手中的屠龍刀橫擋在胸前,淵渟嶽峙,卻也不敢有絲毫疏忽怠慢。
周芷若一愣,非常詫異這位盟主的年紀怎麽如此年輕,笑道:“段盟主,聽說你練過九陰神功,咱們倆比劃比劃。”
張無忌連忙說道:“不可輕敵,這位盟主狡詐多端,身兼數種絕學,你別上來冒險。”
周芷若嫣然一笑說道:“那我可更要領教領教了。”
她所站的地方和段子羽相距大概有十余丈遠,纖影疾閃,已經穿過了混戰的人群,來到了段子羽的面前,身法之迅捷,比韋一笑還要更勝一籌,和段子羽的身法頗有相似之處。
她聲到人到鞭到,一條軟鞭猛然彈起,抖直如槍,向段子羽的面部刺了過來。
段子羽身劍合一,蓄滿氣機,正在尋覓張無忌的弱點,以便一發中的,張無忌雖然處於守勢,但是他的武功只不過稍微遜色段子羽一籌,段子羽需要化解這一鞭的攻勢,身上就不免有防范不周的地方,張無忌就可以乘隙而入,一擊奏功,所以段子羽雖然看見軟鞭刺了過來,卻對它視若不見。
斜刺裡一劍橫挑,司徒明月笑道:“你們是要以二打一嗎?我練的是九陽神功,咱們倆比劃比劃。”
周芷若軟鞭橫拖,竟使成了刀式,司徒明月的長劍疾刺,兩個人鬥了起來。
華山二老和寧采和、成楠從他們四個人旁邊繞了過去,見到丐幫勢單力薄,處境危急,立刻殺入了場中。
交手之下,華山派四人十分驚訝,殷野王、韋一笑、五散人固然已經成名已久,都是一流的好手,沒想到剩下的十余名面孔生疏的人武功也不下於周顛和彭瑩玉,有幾位直接可以和韋一笑、說不得、冷謙等人比肩。
難怪丐幫的一位幫主、兩位長老、又有七手童子相助,尚且情勢危急。
張無忌和段子羽兩個人如同兩座木塑一般地在場上對峙不動,兩個人都深深的明白以靜製動、後發製人的武學宗旨,功力雖然高低有別,但是張無忌身經百戰,臨敵經驗豐富,乾坤大挪移神功也是精妙無比,所以段子羽也不敢輕率的發難,張無忌更是戒意滿滿,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兩個人都靈台空明,耳邊雖然不斷的傳來受傷斃命的慘叫,卻置若罔聞,不敢心有旁騖。
周芷若的軟鞭忽伸忽縮,飄忽若虛,柔軟如絲,但是所使的招數卻快捷奇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她所使的正是九陰真經中的一套鞭法。
司徒明月雖然沒有學過九陰真經,但是九陰真經的精義要訣, 段子羽卻已經盡數傳授給了她,周芷若的鞭法、身形雖然奇妙詭異無比,卻也按照九陰真經的武學原理運行。所以司徒明月依式拆解,手中的長劍使出楊逍所傳的諸路劍法,妙招紛呈,神態飄逸。
她這個時候既然明白了九陰、九陽兩大神功的武學原理,內力又高,一柄長劍更是使的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縱然是楊逍見到了也要自愧不如。
周芷若疾攻數十鞭,見到司徒明月不單趨避化解輕松裕然,手上的長劍時時的攻進長鞭圈裡,自己倒屢遭險情,要不是仗恃著九陰真經當中的諸多神奇的身法,倒有不敵之危險,真是感覺匪夷所思,喝道:“你練的是九陽神功,怎麽也懂得九陰真經。”
司徒明月笑道:“九陰神功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再看看這個。”
她乘周芷若一疏神的時候,一招“分花拂柳”蕩開軟鞭,接著又一招“三潭印月”,三朵劍花罩向周芷若的左中右三面,周芷若長鞭在外,來不及回轉,只能躍避連連,突然之間司徒明月左手箕張,一爪插下,喝道:“九陰白骨爪!”
周芷若沒有想到她突施此爪,心下大驚,眼見避無可避,抬手一招“佛光普照”向爪上拍過去,竟然想要硬拚。
司徒明月一笑躍開,說道:“你就是峨眉派的前任掌門吧?”
周芷若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忽然說道:“你這是虎爪功,不是九陰白骨爪?”
司徒明月笑道:“我當然不會,嚇嚇你而已。不過你原本是中原武林一大派的掌門,怎地幫助明教打起中原武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