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人群中有一人揚聲喝道:“姓段的小賊,你畏頭縮尾的,就靠華山派這兩個老不死的庇護,能躲到什麽時候?”
段子羽迫於形勢被吊了許久,心裡早就一肚子的氣,聽此人一罵,大怒道:“是誰躲在人群裡亂吠,有膽子的出來與段某大戰三百回合。”
話音未落,只見對面一人越眾而出,手裡搖著折扇,飄飄然的走了出來。這個時節正值九月,已經是“秋扇見捐”的季節,這個人持扇在手,但是卻又不打開,顯然是以扇子做為兵器。
段子羽見到這個人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膚色潔白沒有胡須,身材高挑,秀氣中又不失英氣,腳下步履飄飄,如踏水而行,顯然輕功甚是了得。段子羽暗自想這誰啊這麽娘,莫非是個兔兒爺,仔細看了下脖子沒有喉結,再看看胸圍微微隆起,想起武俠片上的女子行走江湖都把胸用布條纏得緊緊的,她應該也是的,再看看那腰還真是細了,再看看那臀部好翹,唯一可惜的是腿看不見,總的來說這是個大美人,一百分能給個九十九分,少給一分怕她驕傲。
段子羽持劍在手,劍尖指地,立好門戶,喝道:“來者速速通報姓名。”
那人故意壓粗了聲音說道:“大光明教地字門門主司徒明月在此,段氏小賊拿命來。”話未說完一扇就點了過來,走的是打穴筆路數。
段子羽身子斜下裡轉開,一劍刺向她肩後的肩井穴,那人手一揮,扇子徑直向劍上格去,兩個人出手都是極快的,扇劍相交,金鐵聲鏘鏘直鳴,各自後退一步,段子羽這才知道對方手中扇子的扇骨全都是精剛所鑄,雖然不知道地字門門主到底在明教是什麽身份的人物,但是從剛剛交手這一擊之中已經感覺到她是一個勁敵。
段子羽一劍斜刺,劍刺到中途,腳下一錯,從“明夷”位踏到“未濟”位,方位猝然變化,劍尖已經刺到了司徒明月的左肋。
司徒明月沒有料到段子羽的變招如此迅速,幾乎被攻了個措手不及,連忙扇子手中一抖,扇面倏然展開,遮往了左肋,段子羽進步一繞,已經到了他的背後,左手運起“九陰白骨爪”一爪抓向了她後腦的玉枕穴,司徒明月心中大駭,來不及還招,身子一晃,疾下裡衝了出去,爪風刺得頭髮幾乎全部上豎了。
明教人群中又有一人朗聲道:“司徒門主,你退下來吧,這是我們五行旗的事,讓我們五行旗自己和他做個了斷。”
司徒明月道:“吳旗主,我乃是奉教主法旨過來的,並非是強行要替你們出頭。”
銳金旗掌旗使吳勁草聽到她把教主也搬了出來,便不再作聲了。
司徒明月的武功得自楊逍真傳,是楊逍的老部屬天、地、風、雷四門的頭號人物,向來自負,現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招受挫,不由得惱羞成怒,反手一掌向段子羽拍出,沒等到段子羽還手,手中鐵扇後發先至,竟然是刀法中的“力劈華山”。
段子羽側頭避了過鐵扇,挺劍刺向她手掌心的勞宮穴。兩個人你來我往,頃刻之間又拆了二十余招。司徒明月步法迅捷飄逸,繞著段子羽周匝遊鬥,一柄扇子一會兒直點如點穴撅、判官筆,一會兒又如同劍刺刀劈,使得那叫變幻萬千,出神入化,左手或用指戳,或用掌擊,諸般手法那是奇招紛呈,如滿天花雨真是令人眼花繚亂。
明教中人也大多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實武功,不禁歡呼喝彩,掌聲如雷。
段子羽仗著腳下禹罡步法神奇莫測,
當真是瞻之在前,顧之在後,手中劍閑暇中尋找著破綻,他自從和七手童子、五散人、方東白等人交過手之後,劍招使得越發純熟得心應手了。 司徒明月的武功比五散人要高,但是卻比不上方東白的功力精純,只是她一上手招式便是以****之勢傾瀉而出,大有沛然莫能為禦的氣勢,表面上卻是佔了上風。殊不知段子羽劍上運用的天雷劍法,是以謙抑為本,講究舍己從人,後發先製,似柔克剛,遵循的是道家的宗旨,它的威力則蘊藏在這平淡無奇的招式當中。它遇弱則弱,逢強則強,所以交手的二十余招中, 段子羽閃、展、騰、挪,瀟灑翩逸地避過了這一輪猛攻。
旁觀的眾人見到這兩人如鷹隼撲擊,往來似電,沒有人不看得驚心動魄,瞠目結舌。
司徒明月身在局中,卻也是叫苦不迭,這二十余招實在是她用了全身的功力所聚集而成的精華所在,所學的武功中精粹盡出,卻也奈何不了段子羽分毫,心中不禁暗自後悔,不應該那麽過於自負,硬是向楊逍討來了這份差使,眼下竟然成了騎虎難下之局勢。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強行硬撐了。手上的招式依然源源不斷的攻了出出,只是內力已經漸漸感覺到不足了。
段子羽立時感覺到對手給的壓力減弱了,乘機一劍刺向了司徒明月小腹,司徒明月揮扇向劍上砸去,段子羽嘴裡清嘯一聲,如鶴唳中天,劍尖突然上挑,躍過了鐵扇直接刺向司徒明月咽喉下面的天突穴。
這一手變招豈止是迅捷無比,更是匪夷所思,高手之間過招,對招數的老嫩都預料得極準,對虛招、實招更加是辨別得非常清楚。
司徒明月眼見刺向小腹的這一劍既疾又狠,內力已經運轉到了極致,根本不可能中途轉向。哪裡能料到段子羽居然在極不可能的狀況下突然變招,頓時驚得面如土色,危急當中來不及撤回扇子進行擋格,頭盡力往旁邊一歪,兩手上舉,胸腹之間空門大開。
段子羽怎麽可肯錯過這個天賜良機呢,不加思索,左掌飛快的打了出去,按在了司徒明月的胸上,想要以摧心掌震碎她的心臟,手掌剛拍出去突然想到對方是個女的,想撤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