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一行五人跳下馬來,楊不悔和殷融陽看著馬匹,武當三俠往死者走了過去,並逐個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傷口,希望能有僥幸尚存的傷者,以便能從他們口中得知凶手是誰,長什麽樣子。可是三人大失所望,全場無一生還,全部斃命。
顏恆等人都是只有頭上的一處傷勢,似乎是被手指穿透頭骨所造成的。宋遠橋,張松溪和殷梨亭三人見多識廣,對於武林中的人物,各家的武功路數大多了然於胸,這個時候卻想不出有哪位人物具有如此的指力能夠洞穿頭骨,而且頃刻之間接連擊斃十幾位好手,都是一擊斃命。宋遠橋自負自己的武功得到了他師傅張三豐六七層真傳,但對於指穿頭骨也是無能為力。
殷梨亭看著這留在印象中刻骨銘心的爪印,在一旁沉聲道:“大師哥,這就是九陰白骨爪。”
“九陰白骨爪。”
宋遠橋等又是一驚,他們對於九陰白骨爪的名聲並不陌生,可他們這些人當中只有殷梨亭親身領教過,在當年他險些就喪命在前峨眉派掌門周芷若的九陰白骨爪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仍然記憶猶新。
殷梨亭提了一口真氣向著四周圍喝道:“是周芷若周女俠嗎,武當宋遠橋、張松溪、殷梨亭在此有禮了,能否現身一見。”
殷梨亭這一二十年來雖然娶了美貌的妻子,又生了個兒子,事事稱心如意,但是這內力的修為絲毫沒有怠慢,日見精純。
這一聲傳了出去,震得整個荒野嗡嗡作響,許久之後老遠處仍舊回蕩著他的聲音,殷梨亭的喝聲停止之後,四周仍舊寂靜無聲,一陣陣清風吹過,直吹得一行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有人在喊:“是武當三俠嗎?”
宋遠橋高聲應道:“正是,不知尊駕你是什麽人?”
張松溪、殷梨亭不由自主的把手按在劍柄之上。
只見曠野遠處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一溜青煙般滾滾而來,疾如電閃,逝如輕煙,宛如禦風而行,伴隨著風聲送來幾個字:“在下韋一笑。”
武當派一行人隻感覺眼睛一花,眼前青影閃了幾閃,就看到一道人影已經到了面前。
張松溪豎了豎大拇指稱讚道:“一晃這麽多年沒見,青翼蝠王的輕功猶勝往昔,真是老當益壯,佩服,佩服啊。”
韋一笑身穿一身錦袍,腳上一雙布靴,臉上面不改色,就像這樣長距離的運轉輕功,對於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來到眾人面前時呼吸仍舊很均勻,武當諸人大感佩服,感歎著青翼蝠王的輕功獨步海內,果然名不虛傳。
韋一笑看到地上屍體,神情大變,心中的非常震撼,遠遠超過武當三俠。檢查過地上眾人的傷口後,聲音顫抖的問道:“宋大俠,你們有看到是什麽人下的毒手麽?”
宋遠橋道:“說來慚愧,我們看到顏旗使的求援信號之後,不過一會兒工夫就趕到這裡,哪裡知道別說救援沒趕得上,就連凶手的影子都沒看到。”
楊不悔道:“韋叔叔,教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連您老人家都親自出馬了。”
“哎,本教的臉這次可丟大了,不悔姑娘,令尊倒是安然無恙,可是教中的六枚聖火令卻被人盜走了。甚至我們連對方是什麽樣子都一無所知,等到我們發覺的時候,便派遣教中高手,分三路進行追擊,總算是發現得早,一路上又是換馬不換人的猛追。一路人馬在金沙江邊擊斃了兩人,奪回兩枚聖火令,另外一路在星宿海也奪回兩枚聖火令。
剩下我們這一路在西安追到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可惜被她逃掉了,又盯著她的尾巴追到了這裡。現在人追丟了不算,還折損了這些兄弟的性命。”說完連連歎息,臉上神色非常痛苦。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時,遠處傳來了幾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寂靜的荒野,叫聲格外清晰,韋一笑立馬長嘯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已經像射出槍口的子彈一般橫掠了出去,宛如禦風而行,速度迅疾無倫。
宋遠橋等人心中非常佩服,想不到韋一笑的輕功竟然隨著年齡而與日俱增,似乎永遠沒有止境。但是又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人的輕功高於韋一笑,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武當眾人不約而同地運起輕功,隨著青翼蝠王的身影直追,惟恐韋一笑孤身犯險,恐遭不測。按照道理來說以韋一笑的身手,無論遇到怎樣的危險,全身而退並不是問題。但在這鬼氣森森的荒野中,大家都為韋一笑暗暗捏了一把汗。
韋一笑隨著聲音疾衝而至, 只見一座壁粉斑剝,破爛不堪的古廟出現於眼前。破廟周匝野草迷離,花香浮動,愈加顯得淒迷詭異。
破廟之中此時又接連傳出幾聲慘叫,這慘叫聲中隱含著巨大的恐怖,就像是遇到極為恐怖的洪荒怪獸。韋一笑熱血上湧,身形不停變幻,直接衝進破廟當中。他生平最喜歡恐怖刺激的事,越是刺激,就越乾得興高采烈,若是平平常常,反倒索然無味了。
待他衝進廟內,最後一聲慘叫戛然而止,月光中,只看見一名明教教眾直挺挺的站著,兩眼圓睜,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一樣,頭上一隻手掌貫頂而入,五指直直插進頭骨之中,那隻手掌緩緩拔出,指上紅白摻雜,上面還冒著騰騰熱氣,那名教眾直挺挺的緩緩撲倒在地,從他身後現出一張慘白冷酷的臉,一身白衣在夜風中微微飄蕩,韋一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弱冠少年,他也就是段子羽。
在這寬敞的廟宇大殿之上十幾具死屍與顏垣等人死狀一般無二,人人圓睜著眼,眼珠凸出,露出驚恐絕望的神色,最主要的是頭頂五個相同的窟窿,預示著他們死於同一種武功。
韋一笑這個時候倒冷靜下來了,問道:“這些人都是你一人所下的毒手。”
段子羽神色不變,冷冷道:“正是。”隨手又在一具死屍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韋一笑也憤怒到了極點,身影一晃,輕飄飄向他拍出一掌。別看看上去無足輕重,但這正是他成名江湖的絕技“寒冰綿掌”。這一掌是全力而發,十余丈的距離更是一掠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