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町。
舊城區。
在李觀心租下的小院中,一點幽綠光芒突兀出現在院落空中,隨即幽綠光點緩緩顫動,片刻驟然撕裂擴大。
等那道幽綠光芒擴大到一定程度後,一條青磚小路在幽綠光芒中浮現,李觀心手持長明燈從中走出,然後重新將長明燈收回山海經到中。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不過天氣極好。
空中一顆顆星星璀璨棋布,居中還掛有一輪皎潔明月。
晚風微涼,在小院的牆角處,時不時響起聲聲悅耳蟲鳴。
李觀心仰頭看了看星光閃爍的天空,。
收回視線後,大口呼出一口濁氣,然後走到房屋門前,直接推門進屋。
此時屋內,除了臥室之外,大廳與廚房的燈都亮著。
大廳那邊的電視也開著,音量不小,正播放著一部關於地方小吃特色的美食紀錄片。
李觀心剛邁步進屋,就聞到一股糊鍋底的味道。
更不湊巧,廚房那邊有一聲聲叮叮咚咚鍋碗碰撞清脆響聲。熱油遇水的劈啪炸響聲也隨之而來。
李觀心聞著空氣中飄蕩的糊鍋味道與廚房那邊時不時閃過的一道火光,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好嘛,他剛出去一會兒,朱厭這是要拆家啊。
看這架勢,不炸個廚房什麽的,朱厭是都不打算罷手啊。
就在李觀心臉色難看,眯眼望向廚房方向的時候。朱厭聽到有人推開屋門的聲音,它從廚房門口探出一張滿臉黢黑的猴頭,看到是李觀心,它笑容有些尷尬,說道:
“咳咳,觀心回來啦,出去這一趟還算順利嗎?”
朱厭說話的時候語氣那叫一個溫柔,不過配合著它那張被熏黑的猴臉,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滑稽。
李觀心黑著臉,伸手指了指廚房,問道:“本來很順利,不過現在再看,似乎不是那麽順利了。”
朱厭尷尬的放下右手的鍋鏟,咳嗽一聲。
“咳,這不是看家護院實在無聊,那些狗血的電視劇又看不下去,所以看到一個美食節目,就見樣學樣,做幾道菜試試看嘛……”
李觀心隨手將屋門關好,向著廚房那邊走去。
朱厭見狀連忙從廚房中走出來,全身猴毛黢黑黢黑的。它攔在李觀心身前,心虛的轉移話題。
“這做菜沒啥看的,不如去客廳那邊看看電視?”
李觀心看著全身猴毛黢黑的朱厭眼皮直跳。
這是把廚房禍害成什麽樣了,才能把自己造成那樣啊。
李觀心走到朱厭身旁,猶豫片刻,醞釀一下措詞後,開口說道:
“電視劇就不看了,你不剛說過那些狗血劇沒什麽看頭?”
“當然,也不要邀請我嘗嘗你的手藝,我這人還是挺惜命的,怕死。”
朱厭伸出雙手搓搓臉頰,蹭的黑灰飄的滿地。它尷尬道:“你看你說的,我做的那幾個菜,其實也沒那麽……”
李觀心連忙擺手,正色直言道:“菜的事先放一邊,朱厭你現在就直接趕赴東海,與長乘匯合,然後盯死那邊的動靜,我猜最近不出半個月,那邊就會有大動作。”
提及正事,朱厭也就不再想著和李觀心掰扯關於做菜的事。
朱厭神情正色的點點頭,直接走出屋門。
然後瞬間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赤色流光向著東海方向極速飛去。
那速度叫一個快。
李觀心轉頭看向門外那轉瞬消失的赤色流光,
罵了一句你大爺。 他自然清楚朱厭跑的這麽快的原因是什麽。
廚房還沒收拾呢。
……
東海深處。
曠闊無垠的大海,層層洶湧巨浪在海面相互抵撞。
略有雲朵的天空中,明月高懸。
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深海中,有一條浮出海面的鮮紅裂隙!
自從上次的血月降臨一次之後,隔天的月亮就重新變回原本皎潔如玉盤的模樣。只不過血月所帶來的後果愈發嚴重。
在東海深處的海面之上,四根刻畫滿詭異符號的巨大方尖石碑懸浮在海面之上,直衝雲霄。
在方尖石碑正中的位置。
那條藏在大海深處的血色豎痕,竟然緩緩上升,最終一端浮出海面,形成一道散發著猩紅光芒的恐怖裂隙。
這道深藏海中的裂隙極為巨大!
僅是浮出海面的一端,就如同一座三層高樓。
在距離深紅裂隙有一段距離的海面上。
四艘排水量極大的特製海列艦,分別停在四根巨大的方尖石碑周圍。
其中靠近最左側的那根方尖石碑旁的一台海列艦上。
劉魁星、李壽、趙沁、李紫與於朦四人並肩站在甲板上。
在他們身後一旁,還有從日暮町急忙趕來的喬依然和那個在南流鎮醫院出現過一次的李玄參。
六人湊在一起,一同看向遠處那條豎立空中的猩紅裂隙。
劉魁星看著遠方那條從海底露出一端的猩紅裂隙,他伸手撓頭,咧嘴嘬著後槽牙,一臉蛋疼至極的表情。
“瞅瞅,瞅瞅!”
“就這四根大到不像話的石碑,再加上那個只露出海面一點的裂隙,這怎麽看都是一個超大型的界門裂縫吧?!”
“就這裂縫的規模,如果整個浮出海面,那還不得衝破雲霄?界門裡面如果沒有幾隻強到變態的恐怖玩意,都對不起它這規模!”
趙沁沒有與劉魁星並肩站立,而是站在李壽身旁。
容貌姣好的少女斜眼瞥了劉魁星一眼,那眼神就像老母親看不爭氣的兒子似的,那叫一個慈祥中透露著蔑視啊。
趙沁開口說道:“不用瞅,在這兒站著的人視力都沒問題。就是某些人不要自己害怕危險,怕死,卻還危言聳聽,這樣可是很不好的。”
趙沁斜眼看著劉魁星,嘖聲繼續說道:
“一點都不像個氣血方剛的爺們,比娘們都不如。”
劉魁星對著趙沁翻了個白眼,但是沒有接話。
要是別人說,劉魁星絕對會接,而且還會毫不客氣的回懟幾句。但是趙沁這娘們就算了。
毒舌的厲害不說,關鍵是自己真和這娘們掰扯起來,到了最後,還不好真的和她動手。
一個大老爺們出手打女人,那像話嗎?
不像話,甚至都不叫個玩意。
所以如果真的到了掰扯到惱羞成怒的階段,他只能被趙沁雙手握著一柄巨大冰錘追著打。
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