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李觀心在廚房洗乾淨案板,擦乾菜刀,將從冰箱中取出的嫩筍切成薄片,又切了些豬肉,小火慢炒,做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嫩筍炒肉。
做好晚飯,李觀心解下圍裙,將飯菜擺在大廳茶幾上後,並沒有去叫朱厭,而是自己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朱厭本身就是山海異獸的跟腳出身,像是可樂飯菜這些,可以吃,但是對它們而言意義不大。
李觀心夾起一筷子筍片,配著米飯吃了一大口。
脆嫩清香的筍片配上蒸到恰到好處的米飯,醇香清甜。
朱厭從門外推門進屋,整張猴臉皺在一起。
它一副痛心疾首的悲憤模樣,沒有徑直走進大廳那邊,而是轉身先走進廚房,給自己拿出一雙碗筷,然後盛滿一大碗米飯後,坐在李觀心身旁,一邊吃一邊悲呼。
“猿老色衰,本想著在這給你看家護院勉強混口飯吃,卻沒想到吃飯時你竟然不給我備一雙碗筷,真是……”
就憑朱厭現在瘦小佝僂的猿猴模樣,在用怨婦的口吻說出這一番話,可把李觀心惡心的不行。
就好像一個小媳婦嫁過來受了天大委屈,他李觀心這個做丈夫的還更加不是人,天天不給她飯吃似的。
李觀心黑著臉,用筷子剛夾起幾片筍片,朱厭單手持筷,一個海底撈月,李觀心的筷子上就變得空空如也。
朱厭吃的很起勁,塞一口米飯,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李觀心,它心裡也多少有點發虛,於是乾脆轉移話題,問道:
“長乘那邊?”
李觀心重新夾一筷子飯菜,說道:
“東海那邊我偶爾也會留意,目前沒有什麽太大的變故。有長乘在,也不會出現變故。”
朱厭捧著飯碗,坐在李觀心身旁,模樣有些滑稽。
“那要是萬一呢?”
李觀心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朱厭,嘖聲道:“萬一?如果真出現意外,那就轉頭跑路唄,明知道凶險萬分,那還剛正面幹什麽,你當我傻?”
朱厭這次不再說什麽,只是一臉讚歎佩服的神情。
吃過晚飯,李觀心率先從沙發上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至於茶幾上的碗筷,就算都留給朱厭去收拾了。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紅日西墜,不見半點余暉。
李觀心站在小院中,心神一動,從山海經中召出那杆長明燈握在手中,低頭看了眼還吊在燈芯處,被幽綠火苗炙烤的水屍,笑了笑。
……
幽羅灣。
海邊的一處小院屋內,身材枯瘦的老人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握著煙槍,一手攤放著一塊菱形玉石。
這間屋子不大,除去老人坐的位置之外,四周擱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扎紙人。而老人就坐在這些紙人中間,默默抽著那杆旱煙。
在老人右手掌心處攤放的菱形玉石,此時在陰暗的小屋內熠熠生輝,散發出流轉不定的瑩白光彩。
這塊散發著濃稠瑩白光彩的菱形玉石。
就是能打破神威嶽界門的鑰匙。
雖然這個“鑰匙”不能完全開門,但是可以在神威嶽界門的門戶上,開出一道不大的縫隙。
但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