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好景隻如斯,惟許有情知。尋常風月,等閑談笑,稱意即相宜。
許君話少,彼時千叮嚀萬囑咐必然是擔心焦慮,只是看著她乏而已,這是把她捧在手心裡了,心尖尖上的人兒。
他將把她放在心裡當成尋常風月,一點一滴中慢慢的學著做她的男朋友,對她,他從不吝嗇表達。
以前的許君多半克制,即使愛她也點到即止,從祠堂回來之後,直抒月匈臆,看她乏困就讓人送藥膳,秋天易乏就燉黃芪,知黃芪為濃就做成藥膳給這個小吃貨,知Alice他們八卦會惹她害羞,就把這些人集中到一起魔鬼式操練,不停的問問題以及讓大家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剛回來的第一天,霹靂八卦團友們已經快要崩潰了,大魔王的問題太多,不給他們一會兒的休息時間,當然也就沒空去八卦洛心似的情感生活。
全公司唯一沒有被影響的依舊是陳晨,該打遊戲打遊戲,該吃飯吃飯,除了被洛心似叫住改圖的時候能感受到犀利的目光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洛心似畫完分區之後將施工圖紙交給陳晨,陳晨覺得沒什麽問題約了草履蟲現場勘察,不過沒想到草履蟲陳工連連撓頭,看的洛心似十分想笑。
無非是分區後需要向領導們解釋,看陳工的意思似乎有多大的技術分層改變一樣。
“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挺多的,這個分區裡邊的兒童活動區,老板們很難批準,隔斷的材質我覺得也有問題,老板們也會有異議。”
都是他的設想,草履蟲陳工自以為了解他的管理層,其實他根本沒辦法預判老板們的預判,都是他拖遝和偷懶想出來的借口罷了。
“要不讓陳晨跟你去見下你們管理層,好好講解一下我們的意思。”
“那敢情好,你也知道我們管理層的意見總是反覆。”
陳晨與她對望,草履蟲陳工偷奸耍滑,明明就是不想自己對陣管理層罷了,每次涉及到創新的設計他都百般推脫,讓陳晨去只不過是堵住陳工的嘴,依照以前的經驗,最後還是落到他們設計公司這邊來。而陳晨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喜歡跟陳工對著來,覺得憑一己之力就能夠扭轉乾坤讓陳工吃到苦頭。陳晨正在用詢問的眼神看自己,他對陳工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或許說年輕人都討厭陳工,好吃懶做,只要功勞不付苦勞。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幹嘛讓我去?”
陳晨在車裡嘮嘮叨叨,總覺得洛心似把自己給騙了。
“盡快結束這個案子,和陳工拖下去得不償失,他只是個鴕鳥,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不然不就和他一樣了?”
“我討厭這種人。”
“以前鍾哥帶我的時候,我也討厭草履蟲。”
“幸好他不是珺先的人,不然哥幾個非生吞他不可。他們公司怎麽就不開了他?”
“標準化公司有好處也有壞處,濫竽充數的不少,因為禁止創新所以人越來越懶,不是推脫責任就是在推脫責任的路上。”
“那咱們憑什麽為他的偷懶買單?”
“培養他的壞習慣不見得是對咱們不好。”
陳晨開車,洛心似坐在後邊,他從後視鏡裡看她,洛心似把圖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有點大魔王的味道了,以前大魔王也反覆的斟酌圖紙。
“我不明白。”
洛心似把圖紙捏了一個角,陳晨還真的很像一年前的自己。
“肯當不只有咱們一個設計公司,但是能跟在他們後邊解決問題的只有我們。”
洛心似的意思是,陳工有很多壞毛病,尤其是懶和沒擔當,但也正因為這樣,這幾年他們才屢次中標,因為別的設計公司不願意接,覺得他們太煩了,豐澤當時不也是興衝衝的接下肯當的部分業務,現在也夾著尾巴準備跑路,聽說鮮少有單了,這裡邊草履蟲功不可沒,他是沒少嘮嘮叨叨,估計豐澤被他吵煩了,也被他毫無合同精神以及拚命擺脫責任的作風整的沒有脾氣了。
“那咱們不是助紂為虐嗎?”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別冤枉誰。再說咱們這兩年發展不少其他創意化設計,很快或者說現在已經不依托肯當的名號了,就隨他得瑟吧,沒必要現在跟他們掰扯。”
這就好比把他的壞習慣都挖出來了,本身他就是這樣的人。
“行吧,但說好,等會兒你來說。”
“我補充,你來說。”
“我不!”
“愛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讓妍妍姐發公告,不允許在辦公室打遊戲!”
“你威脅我?”
“我這是逼你成長,走出舒適區。”
怪不得鍾催催和阿裡先生都說洛心似是哪吒鬧海本吒,敢說敢乾!依陳晨看,這姑娘集合了哪吒和孫悟空的優點,敢在龍王頭上翻江倒海不說還會七十二變。
陳晨雖然不愛說話,但是邏輯非常嚴密,把文案解釋的非常清楚明白,知道他們管理層反覆無常,最後把人都哄明白以後還讓他們其中一個簽了字,美其名曰外出辦公需要客戶確認,他們同意這個方案就簽個字說同意,不同意的話就簽個字提提整改要求。
“以前洛設計師也沒讓我們簽字,怎麽規矩變了?”
“我和洛設計師哪裡能比!她是小老板娘,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員工。”
“小老板娘?怎麽你們還有大老板娘?”
“有啊,我們妍妍姐,你們不是認識嘛!”
小聲調侃,帶著些許不滿意,惹得對方管理層哈哈大笑,陳晨解釋方案的時候大方得體,唯有結束以後像個怨婦,不停的嘮嘮叨叨。
“行啦,我簽就是。”
從他們公司出來,陳晨略微思考了一下。
“怎麽樣?”
“小馬過河,陳工嘴裡的管理層苦大仇深問題多,實際上我看還是挺隨和的。”
“本來就很隨和,陳晨自己搞不懂他們而已,本來就是和他們直接對話要容易的多,這是我多次對陣草履蟲以後總結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