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好辦法嗎?”
“Alice跟我說了,辦法倒是有,我和你赫姐商量過了。”
許招娣的法子是釜底抽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許招娣和許赫已經開始行動,黃茹可以選擇程女士,但是絕不能嫁給她們弟弟,這是共識。
她們的辦法非常具有大家族富人的色彩,表面上對黃茹不吵不鬧就算見面都裝作不認識,實際上黃茹來過佳人,許招娣就假裝不在,得虧預約製讓許招娣能夠成功避開,她也去過許赫的咖啡店,許赫也避而不見。
黃茹明面上找她們不外乎拉關系,暗地裡許招娣找了黃茹的弟弟,摧毀關系。你動我弟我動你弟,非常公平。許招娣的法子並不友好,黃家小公子聽說之後當然暴跳如雷,許招娣怎麽跟他說的不重要,但是黃家小公子是絕對不會讓黃茹得逞的,許家也是個吸血的,程女士能讓黃茹一個人嫁過來?不可能,條件就是分家產,有許家撐腰,分的還不能少數。
利害關系都說明白了,先看下黃家小公子的表現,她們隨時采取措施。
“謝謝。”
許君和許招娣的對話完全沒有背著洛心似,也不避重就輕,總之就是把該說的都說了,談公事變成了談私事。
許招娣和許君的對話是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尋常姐弟連打帶鬧的親昵,三姐弟只是顏值上接近,其他方面完全看不出是親戚關系。
“但是你也要有心理準備,黃茹這個人最擅長死纏爛打。她一點都不好對付。”
許君點頭,他當然知道,從她攀上他媽開始,他就知道麻煩的人和事又多了一項。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倆來應該不止是看看我這麽簡單吧?是拜訪?”
看看是家人,拜訪是客戶,是佳人。
許招娣的用詞已經很精準了。
“心似,圖紙。”
洛心似從雙肩包裡拿出圖紙,有條不紊的講起來,比如時間,比如普拉達綠,講到知更鳥蛋藍的時候許招娣笑了,洛心似倒吸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知更鳥蛋?我知道PRADA,什麽是知更鳥蛋藍?”
洛心似一本正經的拿出自己色板,規規矩矩的給許招娣講知更鳥蛋藍的來歷。
“你隨身帶著這些東西?不重嗎?”
洛心似搖頭,除了這兩塊色板,還有白色。
許招娣笑的更厲害了,直接把洛心似笑毛愣了。
委屈巴巴的看著許君,幫她解圍,替她求情。
“姐!”
“抱歉,我覺得名字很有趣。”
她其實覺得更有趣的是洛心似的反應,一本正經的科普知更鳥蛋。
“聽說你外號是小河豚,更有趣!”
笑吧,隨她笑好了,如果她的笑能夠驅走上方的陰霾,這是第一次看見她笑,以往都是職業假笑,唯有這次是開懷大笑,雖然不知道笑點在哪裡。
她笑洛心似跟著她一起哈哈笑,稀裡糊塗的笑,許招娣更停.不下來了。
許君安靜的看著兩人傻笑,其實也是一種歲月靜好。
終於停下來,洛心似盡量避開知更鳥蛋,主要是上天入地和燈光布置,當然背景理論都要講一講,這是許招娣最愛的部分,講到理論許招娣聽的特別認真,時不時還記個筆記,如果不明了肯定覺得她認真,了解始末才知道她是為了給別人講的時候聲情並茂不露破綻,這些洛心似是不會揭穿的,許招娣喜歡就隨她喜歡,她隻管講明白就是了。
許君一直看著洛心似,肆無忌憚,放肆的看,因為在許招娣這裡他不必顧忌那麽多規矩,大不了就是許招娣幾句調侃。
洛心似工作的時候特別認真,她越是認真許君就忍不住覺得好看,能把那些晦澀的理論講的妙趣橫生,許招娣連連點頭,小姑娘顯然非常對許招娣的脾氣。
這一會兒許君竟然看睡了,胳膊在頭下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頭髮上,蕩漾著鎏金的發邊。
許招娣小心翼翼的拉起洛心似,他的另一隻手還拉著洛心似的衣服,許招娣又輕輕放下他的手,和洛心似一起走出辦公室。
“看來黃茹對他的困擾比較大,他又不好好睡覺了。”
“黃茹,威力這麽大嗎?”
“她就像狗皮膏藥,粘上了甩不下去,更何況還是我媽親自招惹的。”
“最早的時候他也說我是狗皮膏藥。”
許招娣瞧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那你也是塊好膏藥, 黃茹是不懷好意的,她根本不喜歡小君,實際上她那種人誰都不喜歡,她在意的只有她自己。雖然我和她都是這種家庭的女人,但我對她沒有憐憫,聯姻這種辦法不是最好的選擇,那麽多條路她不選,偏偏撿了一條讓人看不起的。”
“如果她也喜歡呢?”
洛心似不想遮掩,她想知道如果黃茹喜歡許君又該怎麽辦?
許招娣看著她,隨即眼神又飄到別的地方。
“沒有如果,感情的事情沒有如果。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以錯把喜歡當成不喜歡,但不喜歡不能當成喜歡。”
許家人都是哲學家,各個都有一套理論。
“別嫌我囉嗦,我們都在摸爬滾打中長大,更早體會了世態炎涼和冷眼旁觀。”
得了,不僅是哲學家,還又進行了讀心術,直接把洛心似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他最近又不好好睡覺了嗎?還吃藥嗎?”
“應該是吧。”
“應該?你們不會分開住吧?你沒留意他的藥嗎?”
洛心似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紅的不知所措,伶牙俐齒都不見了,就剩下眼神閃躲了。
談話剛剛十分鍾,門吱呀的打開了,許君從裡邊走出來,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你們怎麽出來了?”
天外飛仙,他又把她救出生天。
“我們看你睡著了,怕打擾你就出來了。”
“我眯一會兒,你們進來談吧。”
洛心似和許招娣又回到原點,許君坐在沙發上仍然單手拄著頭,許招娣看出他很困,只是強打著精神來給洛心似撐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