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破滅司(三)

　　“嗡！”當他踏入門內的那一刻，原本漆黑的塔內驟然亮起，藍金色的符文在頂部旋轉盤旋，一道道奇異的光暈擴散著，帶起陣陣漣漪。

　　“你好…尊敬的搜查官，歡迎來到執法者大廳。請問有什麽能幫到您的嗎?”就在柯凡還在好奇的觀察著四周時，一座雙眼閃爍著淡藍色符文的人造機器人偶，從一旁走了出來。

　　“我是來報道的，你能幫助我嗎?”柯凡微笑著，摸了摸機器人偶頭頂。

　　“科瑪！別摸頭會變成傻瓜的…”人偶驚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柯凡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沒想到人偶的反應那麽激烈。“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歉道。

　　“科瑪說沒關系，但不能在摸科瑪頭了喲…”科瑪遲疑的看著柯凡深怕他在摸它的頭。

　　柯凡見此，尷尬的舉起雙手，搖了搖頭表示絕對不會。科瑪，這才放心的上前說道:“檢查官大人請出示權限卡，我為您查閱。”

　　聞言，柯凡連忙拿出那張黑色的卡片。科瑪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然後放在自己眼前。頓時，一陣藍色的光芒照射而出，而卡片上的暗金瞳也閃耀起來，一枚暗金色符文躍出。

　　“科瑪，已經成功讀取權限，尊敬的搜查官大人，請跟隨科瑪，紫夜大人在虛界等候著您。”

　　科瑪眼前的光芒淡去，隨後歸還了柯凡的權限卡。

　　柯凡就這樣，好奇的跟在機器人偶身後，不時打量著四周。

　　“搜查官大人，請您站在虛界法陣中央，請靜候片刻”說完逃跑似的溜走了。

　　“我有這麽可怕嗎?”柯凡無語的喃喃自語道。

　　話畢，柯凡邁步來到執法塔正中，哪裡是四根扭曲的閃耀著奇異符文的石柱。而地上是一道複雜的符文法陣。當柯凡站上去後，他那張權限卡自動飛出，暗金之瞳再次睜開。

　　“權限通過，請您等待片刻”一陣悅耳的機械合成女聲響起，在此同時柯凡腳下的法陣激活。藍金色的符文亮起，旋轉著盤旋在柯凡身體四周。“傳送開始…”隨著一陣失重感，柯凡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點點熒光在法陣上閃爍…

　　“滴答…”一滴水滴落，柯凡驟然出現在此地。

　　他轉動著身子——這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漫天星辰雕刻在穹頂，四周是無邊的藍色炫光，世界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座，靜靜懸浮在世界上空。

　　“孩子…歡迎來到虛界。“一道虛影緩緩浮現在他身後。柯凡靜靜轉過頭來，一雙暗金色的眼瞳平靜的與虛影對視著。”紫夜大人，您好。”柯凡彎腰行了一個禮。

　　“你好，神權者。”虛影逐漸凝實，一位身著藍金色鎏金長裙的女士顯現。她臉龐帶著一道輕紗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她那雙藍金色的瞳孔，像是擁有無盡星河，讓人身心不由得寧靜下來。

　　“神權者?”第一次聽道這個稱呼的柯凡心裡充滿了疑惑。

　　“對的…孩子，你就是祂的繼承者——人類的守夜人，神權者。”紫夜眼裡閃爍著光芒。“神權者一詞，源自古奇都山文明。我們以∞符號來作為身份象征，意味著——人類世界與神聖的邊際。”一道道壓力如實質般湧向柯凡。

　　“我們的存在意義是什麽?”柯凡絲毫不顧紫夜施加的壓力，態度強硬的直面著她。“嗯…”似乎是認可了柯凡一般，紫夜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們的存在是為了——屠神！”

　　“轟隆！”隨著紫夜的言語，

塔外突然傳來一陣雷鳴，連虛界裡那無盡星辰似乎都暗淡了一瞬。　　“哼！”紫夜揚起頭怒哼一聲，塔外的雲層之中傳來一聲悶吼，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幾滴淡金色血液灑落。

　　“生於神，卻渴望叛逆神明麽?”柯凡喃喃道“真是符合人類反叛的本性…”

　　“屠神——是為了人類更好的生存，而且這個世界早已不允許神的出現。”她雙眼中那一顆顆星辰不斷閃爍著，“遠古之中，神明牧野眾生，萬靈如螻蟻。直到有一天，天塌了…”

　　“塌了！”柯凡瞪大了雙眼。

　　“對…塌了，萬千恐怖的存在降臨此世界，諸神聯合抵抗並殺入天之痕，從此諸神消失。你的朋友是死於亞斯洛吧…”紫夜那對眼瞳毫無感情的盯著他。

　　被揭開傷疤的柯凡，心口一疼。

　　沒說話，只是沉默著似乎默認了。

　　“知道古王朝巴特農嗎?”

　　“巴特農王朝，公元前328年存在於夏聯邦地區，曾經曇花一現統治了夏聯邦及周邊地區68年，而後在一夜間覆滅，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柯凡調動記憶不斷說著。“這與亞斯洛有何關系?”

　　“巴特農身後便是亞斯洛神朝！他們在歷史中不斷收集著神靈遺落的血脈，妄圖製造一尊神明。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異想天開。但…他們居然成功了！”紫夜單手一揮，幾枚符文浮現在柯凡眼前，編織著那段歷史。

　　“所有人都記得，那天電閃雷鳴，無盡的黑暗覆蓋住了世界。隨即，便是連續了幾月的大雨，恐怖的洪水席卷了整個世界。天！發怒了…那位剛登基的神， 不服上天降下的劫難，怒吼著帶著子民殺向天穹，那一天全世界都聽到了神明的怒吼，但可惜的是在一聲巨響後，金色的血雨灑落大地，神明隕落了。”

　　柯凡聽道這上古辛秘，潮熱的汗打濕了後背。

　　“那一戰，生靈塗炭，人類文明近乎滅亡，無數強大的神朝覆滅在那段歷史中。亞斯洛中最後一位大聖者，利用殘存的命運女神的寶珠，將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向上天進行質問，為什麽要這樣?上天並未做出答案，只知道那位大聖者在一聲歎息中化為了灰燼，在臨死前他向外界傳遞出:此世不準有神！”

　　紫夜手一揮，那史詩的畫面消失。她繼續說道:“從此，亞斯洛沒落下去，分裂為兩派，一派恪守大聖者的遺言，從此不再重啟神明計劃。利用各種神遺物，邀請各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即神權者進行異常收容守護人類世界的穩定——這就是破滅司的前身。而另外一派，帶走所有神明計劃資料出走，躲到了世界的陰暗面，妄圖某一天再次製造出神明討伐上天，奪取永恆的生命…”

　　“而神權者，就是在遠古神戰之中沐浴過神血的人類。可以說是神明權柄的繼承者。當然，你，我…也是其中一員。”

　　柯凡心靈強烈震動著，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麽。

　　“想必你來之前羅章權就和你透露過，這個世界並不和平，除開陰暗世界的亞斯洛，還有著各種異常出現威脅著人類世界，所以不管是個人還是大義，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願意！”柯凡堅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