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軍接到知青聚會的消息,韓春明自然也接到了,他的人脈關系可比程建軍好。
韓春明還在想著去不去的事,家裡突然就來親戚了。
韓春明老媽老家是燕京房山那邊的,在七十年代,房山那邊還是農村地區。
這個年代的農村地區,還是乾活拿公分的年代,勉勉強強能吃口乾的,相對於城裡來說,農村的條件,那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加上韓家一直就是韓母當家,韓母對娘家那邊的親戚是來者不拒,所以這自然造成親戚們隔一段時間,就來韓家打秋風。
不但管吃管住,還報銷回去的路費,這種縱容,自然是造成韓春明幾個阿姨和舅舅們,輪番來打秋風。
這次來的,是韓春明的三姨和表妹孟小杏,兩個娘們晚上十點了,才被蘇萌帶著進院。
見是蘇萌帶過來的,一問才知道,是進城的時候,兩人迷路了,兩人都在正陽門城樓下都待了好幾個小時了。
要不是碰到剛下夜班的蘇萌,兩人都打算今天晚上在城樓下面湊合一晚上了。
老媽半夜還給她們倆下了一斤面條,一老一少,連面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韓春明今天已經洗澡睡覺了,半夜被孟小杏闖進他房間,又吵又鬧把他吵醒,韓春明看著這個小丫頭,也不由挺無語的。
孟小杏雖然也是他家親戚,但是已經是出了五服的那種遠房親戚了,是他農村阿姨家的親戚,但是這個丫頭出現在韓春明家,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這丫頭片子,小時候自從跟著阿姨,來過一次韓春明家後,就徹底喜歡上城裡了,加上這丫頭能說會道,而且喊人又親切,來過幾次後,就徹底成了韓家的常客了。
小丫頭片子鬼精鬼精的,每次來韓春明家,必定纏著韓春明,為啥呀?
因為韓春明大方呀,韓春明對這個表妹也沒啥脾氣,被她一吵一鬧,衣服鞋子,就連襪子零花錢,沒少被這丫頭順走。
這不,小丫頭片子這大半夜一進院,就看到韓春明的單車隨意扔在牆邊,進屋一詢問韓媽,得知是韓春明的單車,這小丫頭片子頓時來了主意。
於是半夜闖進韓春明的屋裡,明知道韓春明有果睡的習慣,還掀開他的被子,炒著要他的單車。
韓春明迷迷糊糊間,就答應了。
第二天,韓春明一大早起床,就見到孟小杏那丫頭片子在拆他的自行車,韓春明一愣,頓時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答應這丫頭片子的事,頓時陷入無語中。
算了,給她吧,懶得跟一個丫頭片子爭吵。
看到孟小杏,韓春明頓時抬起頭朝對面程建軍家望去,正見到程建軍推著單車出門上班了,兩人四目一對,程建軍那老陰比眼神中,明顯有點慌亂,連忙加快腳步,推著單車出了院。
韓春明到不是因為程建軍昨天造謠自己的事,而是原著中,程建軍這個老陰比,第一任妻子是搶了喜歡韓春明的蔡曉麗,第二妻子是搶了喜歡韓春明的孟小杏,也就是現在蹲在地上,滿臉油汙的丫頭片子。
孟小杏一直向往城市生活,加上韓春明從小對她就一直很好,所以這小丫頭片子對韓春明自然是芳心暗許,小時候就半開玩笑說要嫁給韓春明,到了這幾年,每次來韓春明家,也是湊在韓春明身邊膩歪著,做著白日美夢。
韓春明對這小丫頭片子,自然是沒半點男女之情,主要還是長得不好看呀!
而且性格也是吵吵鬧鬧那種,如同一隻小猴子似的,韓春明可受不了。
孟小杏這丫頭聰明還是挺聰明的,也活潑,
而且狐假虎威那一套學的有模有樣,往後也是一塊做生意的好苗子。韓春明搖了搖頭,把思緒收回,反正這輩子,程建軍是別想碰自己身邊的人了,那孫子,遲早要整他一次。
韓春明正哼著小曲準備洗漱,就見蘇萌推著單車從後院走了出來,也是正準備去上班。
蘇萌進了院子,也是第一眼就看到韓春明,兩人相視一眼,韓春明連忙低下頭,這妹子還是別惹為好!
蘇萌見韓春明這般態度,頓時哼了一聲,推著單車就準備朝外走。
蹲在地上的孟小杏見到蘇萌路過,連忙抬起頭,滿臉笑容,親熱地喊道。
“蘇萌姐,您這是去上班呀!”
蘇萌見是孟小杏,頓時甜甜地回道。
“是呀,小杏,你這是在幹嘛呀?”
孟小杏美滋滋地回道。
“我五子哥昨天晚上把單車送我了,我正學著修理呢,要是半路出了問題,到時也能自己修不是?”
聽到韓春明連自行車都送人了,蘇萌臉色一變,她可是知道韓春明被開除了,現在韓春明真是自暴自棄,連單車都送人了,是不準備去找工作了嗎?
她小臉溫怒,抬起小臉看上韓春明。
韓春明正漱口呢,正也看上她,頓時回了一個傻笑。
蘇萌看到韓春明這傻子似的表情就來氣,頓時氣呼呼地也不再理會兩人,推著單車就朝外面走去。
孟小杏正想感謝昨晚蘇萌帶路,就見蘇萌已經氣呼呼地走了,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疑惑道。
“蘇萌姐這是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一旁正準備出門買菜的韓母,隨意回了一句道。
“沒啥,你蘇萌姐和你五子哥,正在慪氣呢!”
孟小杏一聽這話,半響後才露出驚喜神情,連忙朝韓母問道。
“姨,那我五子哥是不是現在沒和蘇萌姐談對象了呀?”
韓母不解地道。
“他們什麽時候談過對象呀?”
孟小杏聽到這話,頓時一喜,連忙放下扳手,滿臉油汙跑到韓春明身前,嚇得韓春明連忙後退兩步,呵斥道。
“停,停,幹啥呢?”
孟小杏見自己滿手油汙,連忙停住腳步,一臉羞澀地問道。
“五子哥,蘇萌姐不要你了,那你和我好唄!”
韓春明無語地擺了擺手道。
“一邊玩去,沒大沒小,你還叫我哥呢!”
孟小杏頓時不樂意了,急忙反駁道。
“我們又並不是親表妹,都出了五服了,五子哥,我這輩子都得嫁給你!”
韓春明被孟小杏這丫頭片子整得無語了,連忙放下牙刷,一臉正色道。
“孟小杏,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再這樣,我以後可不對你好了,你把你當妹妹,你還惦記著我這百八十斤呀!”
孟小杏聽到韓春明這話,頓時一臉沮喪地歎氣小聲反駁道。
“不嫁就不嫁嘛,這麽大聲幹嘛?”
說完,孟小杏又返回去拆解自行車去了。
一旁的韓母看著這對兄妹,頓時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便往大門外走去。
韓春明到不怕孟小杏生氣,這丫頭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沒啥心機,大大咧咧,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如同金魚記憶似的,轉眼便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頭程建軍推著單車一直在院外等著,他可是知道蘇萌還沒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見蘇萌氣呼呼推著單車出了門,頓時一臉舔狗似的笑容跟了上前。
蘇萌對程建軍也沒啥好臉色,也不打招呼,推著單車便走。
程建軍連忙跟了過去,還不忘用討好的語氣問道。
“蘇萌,怎麽這大早就生氣了呀,是不是韓春明那狗東西惹你生氣了?”
蘇萌聽到程建軍說起韓春明,頓時找到一個發泄的對象,停下腳步,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建軍,你說春明為啥就這麽不上進呢?每天吊兒郎當,沒過正行,三天兩頭惹事,就是一個惹事精!”
程建軍聽到蘇萌這話,頓時心裡一喜,連忙接上話說道。
“是呀,春明這家夥一天到處惹事,你說我爸好不容易給他找了一個工作,這才上幾天班,行為就不檢點,被工廠開除,他這樣的人,以後誰還敢給他介紹工作呀!”
蘇萌聽到程建軍又說起這事,頓時越發對韓春明感到失望,推著單車就往前走。
程建軍連忙在後面跟上,他看著蘇萌的背影,小眼睛一轉,隨即朝蘇萌喊道。
“蘇萌,八月二十五,楊建華他們幾個想組織一場知青聚會,他們想邀請你一起去,到時你也去唄!”
蘇萌聽到這話,腳步一緩,隨即疑惑地問道。
“我又不是知青,我去幹嘛呀?”
程建軍連忙笑著說道。
“你不是知青,但是也是我們同學呀,都是一起長大的,楊建華他們一直說你唱歌特別好聽,大家也都這麽久沒聚了,你就當同學聚會唄,人家都特意請你過去!”
程建軍和韓春明這批下鄉的知青,都是一個中學的,蔡曉麗也是,當年他們一個學校的,就三個考上高中,沒去下鄉插隊,蘇萌就是其中之一。
幾人雖然不是同一個年級的,但是也互相認識,畢竟有韓春明和程建軍兩個發小,所以蘇萌也和那些下鄉插隊的知青大多認識。
蘇萌一直是學校的校花,也是眾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雖然不是知青,但是也算是同學了,所以大夥邀請蘇萌過去,也不唐突。
蘇萌有些遲疑,正想著要不要過去參加他們的聚會,就見程建軍繼續說道。
“蘇萌,我是這樣打算的,這不春明被開除了嗎?我估計他這次沒臉去參加聚會了,要不你勸勸他,讓他一起去,他不是一直和那些同學關系好嗎?
到時我們讓楊建華他們一起勸勸春明,讓他重新振作起來,說不定那麽多同學中,就有能給他介紹工作的呢?”
程建軍這話讓蘇萌一愣,頓時想起剛剛在院裡碰到孟小杏的場面,孟小杏說韓春明把自行車都送她了。
想起韓春明那一臉傻笑,蘇萌就來氣。
再被程建軍這一說,蘇萌頓時心中有了主意,隨即點了點頭回道。
“那好,我下午下班回去和他說說,讓他也去,要是他去,我就去!”
程建軍一聽這話,頓時一喜,但是很快心裡就有些難受起來。
蘇萌現在都和韓春明那狗東西沒說話了,可她現在還時時為那狗東西著想,要是那一天,蘇萌也能為自己這麽著想就好了!
程建軍看著蘇萌那修長的身材,那胸前的鼓包,還有那張潔白無瑕的小臉,心中對韓春明的恨意有多了幾分。
韓春明可不知道自己在程建軍心中的仇恨值就上升幾分了,他對程建軍這個老陰比,其實真沒放在心上。
就好比一個調皮的小混蛋,整天惦記著大人手上的零花錢似的,自己只是把他當一個小混球看待罷了!
單車給了孟小杏,韓春明又得去修理部淘一輛,又花了一百塊,韓春明有些心疼似的給了錢,推著單車就朝破爛侯家騎去。
從黃老頭那邊搞的兩千塊錢,這才兩個月不到,就花了好幾百了,韓春明不由也是感歎,哪個年代,大手大腳的人,錢都不經花呀!
不過韓春明到不缺錢,黃五爺臨走前,給小喬留了一成錢財,韓春明雖然沒問有多少,但是小喬還是偷偷地告訴了他,除了有四千多現金,還有五十多條大小不一的小黃魚。
韓春明也沒想到黃五爺那老家夥,竟然有這麽多錢,如果他真說話算話,那這一成算下來,起碼得值好幾萬塊錢吧,那他這些年的家當,起碼得有幾十萬上百萬呀?
這可是妥妥的隱形富豪呀!
不過韓春明看過那些小黃魚,都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了,看來這老家夥藏得夠深!
齊思喬的錢,當然就是他韓春明的錢了,所以他現在真不缺錢,偶爾吃吃軟飯,也挺香的嘛!
韓春明哼著小曲到了破爛侯那,破爛侯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破爛侯沒想到韓春明還真準備跟著他收破爛,為了不讓老媽發現他在收破爛,韓春明第一次跟著破爛侯去見識見識,是去城郊地區收。
破爛侯收破爛,自然不是真正收破爛,以他們的本事,收破銅爛鐵那點差價,能賺多少錢?
這兩人都心知肚明,破爛侯也沒把韓春明當外人,何況韓春明鑒寶的技術,比他隻強不弱,所以兩人直接開門見山。
其實收破爛也沒什麽難度,和他們這樣一起收破爛的,走街串巷的,還不少,不過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最年輕的也是一些中年大漢,而像韓春明這樣年輕的壯勞力去收破爛,的確少見。
收破爛在國人眼中,就是一項賤業,渾身髒兮兮的,一身臭味,到三十年後,大夥都這樣認為。
直到進入互聯網時代,大夥才驚訝地發現,原來收破爛這一行,很多都是隱形大富豪。
在現實中的張鵬,曾經小時候家鄉就有一個廢品站,就在縣城郊區,是一對中年夫婦,當年張鵬隔一段時間,就“撿”點破銅爛鐵去賣錢。
之所以跑對方那裡,是因為那對夫婦的兒子就是張鵬的小學同學,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家廢品站收購的價格都比別的地方貴一兩毛。
所以那家廢品站生意越做越好,面積也越做越大,直到二零零七年,城市要搞建設,政府才征收了那地方土地,廢品站才搬遷了。
往後,張鵬也沒去過那家廢品站了,但是一直也和那個小學同學有聯系,到了二零一一年,韓春明偶爾打開對方的空間,看到那小學同學曬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輛寶馬的圖片,下面還配著文字,人生中第一輛車。
張鵬當時驚呆了,在他印象中,收破爛的那小學同學家裡,不是只是收破爛的嗎?他父母從來都是髒兮兮,滿身黑汙,怎麽有錢買得起寶馬?
往後,張鵬就經常關注那小子的空間,見證他家的炫富資本。
從第一輛寶馬到第一棟房子,是棟不是套,也見證那小子娶了漂亮的老婆,生了可愛的兒子,最後接手了他爸的廢品站,甚至還有幸見過他炫富一次銀行存款,上面是八千萬!
所以說呀,收廢品這一行,水是真的深,不過這個年頭,收廢品那就是真的收廢品了,因為還沒有私人廢品站,大夥去走街串巷走破爛,就真的是為了賺點差價。
韓春明和破爛侯收廢品是為了收古董而打掩護,而那些真正靠這一行養家的,他們有些也能靠收破爛賺錢。
比如收銅鋁一些高價的東西,當鐵價收,騙騙小孩子老頭老奶奶不懂行情,亂喊價,還有一些膠製品,價格也有些區別,也按最便宜的價格收,更缺德點的,就在重量上做手腳等等。
這一行,每天沒有固定的時間,也沒有固定的收入,全靠運氣,比如破爛侯今天帶著韓春明去城郊收破爛,轉悠了半天,只收了幾雙爛膠鞋,才一毛一的生意,原來這地前天剛有收破爛的來過了。
這年頭,大夥一雙膠鞋都是穿爛補補修修,修剪刀,補鍋的手藝人大把,所以大夥家裡,能有啥破爛玩意賣呀!
韓春明這晃悠了一個上午,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腳板走得生疼不說,一上午,收了一個寂寞,還時不時受人指指點點,這玩意真是人做的嗎?
不過想到破爛侯家裡,那瓶瓶罐罐一屋子,韓春明就又稍微有點動力了。
破爛侯也看出韓春明有些氣餒,不由哈哈大笑,帶著他去了一戶人家借了兩碗水,就著帶來的窩窩頭,兩人解決了中餐。
破爛侯靠著別人屋簷下歇息,看了旁邊已經生無可戀的韓春明,不由笑著說道。
“怎麽樣?這生活體驗不錯吧?”
韓春明歎了一口氣說道。
“侯哥,這不是人乾的活呀,我說,你當初為啥想著收破爛呀?”
破爛侯無奈笑了笑說道。
“這活你做久了,就習慣了,而且我覺得這活計不錯,自由自在,還不受人管束,你這才是第一天,不習慣也自然,不過春明,你真不適合做這一行,趁著年輕,找一個工作做吧,等老了,也有一個保障不是?”
韓春明笑了笑,看了破爛侯一眼,也把身子靠在牆上,夾起二郎腿,隨意說道。
“侯哥,我乾這一行,不是為了賺錢,就連古董,我也不是很在意,放心吧,我最多也就跟著你跑兩年,兩年後,你就知道了!”
破爛侯見韓春明這樣說了,也不再多說,兩人休息一個鍾後,又開始各自提著麻布袋,開始逛遊起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韓春明見今天這運氣實在太差了,兩人才打道回府。
到了破爛侯家,韓春明把麻布袋什麽的,都放他這,又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著自行車,朝家裡騎去。
這一天走得是真的腳板痛,韓春明估計走幾個月,賺不賺錢無所謂,但是這身體素質肯定能提升。
到了家,孟小杏正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見到韓春明回來了,連忙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鷹似的,朝韓春明撲來,她看到韓春明騎著的自行車,亮眼放光,連忙帶著討好的語氣說道。
“五子哥,這你買的新車呀?要不我和你換那輛怎麽樣?”
韓春明一看這小丫頭片子神情,就大概猜到啥事了,語氣不善地呵斥道。
“別再打我這輛單車的主意了,這我借朋友的!”
孟小杏一聽借的,頓時喪氣似的耷拉著腦袋。
韓春明見狀,覺得好笑,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揉亂了她的頭髮,才笑著問道。
“說吧!到底啥事?”
孟小杏如同一隻貓似的,搖了搖頭,甩開韓春明的擼頭髮動作,隨即帶著一臉哭喪地說道。
“五子哥,我我把單車拆開,裝不回去了!”
韓春明哈哈大笑,再一次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豪氣地說道。
“走,哥給你整好!”
孟小杏得到自己要想的答案,頓時小臉瞬間就燦爛起來,連忙上前拉著韓春明的手,拉著他去給自己修單車。
韓春明也沒推開,他只是把這丫頭當妹妹看待,推著車就朝院裡走去。
韓春明沒注意的是,此刻蘇萌推著單車,站在進大院的門口,把剛剛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小臉蛋上,全是委屈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