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數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數百米高的山峰,猛然垮塌,巨石夾雜黃土飛揚,向山下周圍的峽谷覆蓋而去。
塵土飛揚,幾乎把方圓數百米范圍覆蓋,這一幕把峽谷裡的匈奴人嚇傻了。
響聲夾渣碎石,如密密麻麻的隕石砸下,無數騎兵人仰馬翻,還有無數人朝四周跑開。
匈奴人的騎兵陣,和步兵陣原本分開的陣型,這一刻徹底亂了,無數人向前衝,或者向後退,早已經亂成一團。
韓春明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舉起手上的繁星劍,大喝一聲。
“所有人跟隨我殺!”
韓春明一馬當先,帶領數千騎兵,朝匈奴人殺去。
如果韓春明未來真改變了歷史,那史學家一定會記住今天這場戰爭。
因為這是炸藥第一次出現在人類戰爭史上。
龍國一萬八千人,對戰匈奴二萬三千人,兩個時辰過後,烈日當空,韓春明望著峽谷中,密密麻麻的敵人屍首,他已經明白,這場大戰,沒有任何懸念,自己又贏了。
龍國大勝匈奴,這一戰也奠定了龍國西域霸主的基礎。
匈奴人這次原本準備充分,對龍國的征伐有百分百信心,之前他們經過的大峽谷,已經派出最少五波斥候查探,都未發現任何異常。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龍國為了迎接他們,第一次把炸藥運用到戰爭上面。
這個時代的黑火藥其實威力真的很一般,被炸斷的山峰,其實對兩萬多人的軍隊傷害並不大,最多也就造數百人傷亡而已。
但是炸藥這種東西,它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面前,那震天動地的響聲,還有開山裂石般的視覺衝擊,遠遠大於實際傷害。
攻心才是炸藥真正的效果,這一戰,屠戮近萬人,俘虜八千余人,被逃了數千人,一戰定乾坤。
這一戰過後,韓春明並沒有讓軍隊班師回朝,而是直接原地開拔,朝西域進發。
因為他知道,匈奴人兩戰兩敗,是絕對不會再敢發起第三次戰爭了,接下來,才是龍國的表演時刻。
的確如韓春明猜測那樣,匈奴人再一次打敗後的消息傳回首都單於庭後,老單於這下徹底慌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次遇到這麽一個硬茬子,兩次出征近三萬人,結果被折了兩萬多人進去,而且基本都是騎兵。
這次出征的將領,是匈奴的三號人物右賢王,他靠著眼疾手快,還有千人的親衛隊護衛下,活生生給他逃出升天,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逃回來的右賢王勢力折損嚴重,驚魂未定,第一時間便到老單於身前,跪在老單於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祈求老單於原諒。
原本這種事,主帥打了大敗仗,折損這麽多兵士,肯定要受罰的,嚴重的被一刀砍了,輕點的也得地盤被瓜分。
但是右賢王是老單於的親弟弟,是他的鐵杆粉絲,也是老單於平時最信任的人,不然也不會把征伐龍國,這麽大的肥差交給右賢王了。
面對自己親弟弟的跪求,老單於終於還是心軟了,只是輕飄飄幾句責罵,便放過了。
這次匈奴折損兩萬多精銳,匈奴內部不滿的聲音自然不少,老單於輕輕松松就放過右賢王,很多部落都大為不滿。
而這些不滿的人中,自然有冒頓,不過這次冒頓沒有衝動地去詢問父親,而是把這股怒火壓在心底。
右賢王這次大敗,冒頓也大為震驚,他也第一時間對龍國這個西域小國重視起來。
他抓了好些潰兵回來,拷問他們,詢問當時戰場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為啥兩萬三千身經百戰的精銳,竟然會被一個小國家擊潰。
那些潰兵被問起這個問題,人人都發出恐懼一般的顫抖,有人說龍國有神仙護佑,當時戰場上狂風四起,雷鳴閃電,數百米高的山峰被折斷,朝他們砸了過去。
還有人說龍國士兵人人力大無窮,他親眼看到一個身高八米的巨人從天而降,把幾百個士兵踩死。
總之這些潰兵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對那場刻骨銘心的回憶,已經恐懼到骨子裡,九分假,一分真,全靠猜測,和實際情況相差千裡。
冒頓盡管也信神仙,但是絕對不相信一個西域小國,有神仙護佑。
但是龍國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絕對不該是一個小國該擁有的實力。
果然,接下來,龍國一個半月時間,接連征服七國,這個消息,徹底震驚整個西域。
面對龍國的突然崛起,還在商量是否再一次發動征伐的匈奴,大為恐慌。
隨著龍國征伐的消息接連傳來,匈奴朝廷繼續征伐的勢頭,徹底偃旗息鼓,老單於也沒了繼續征伐的心思,而是轉為防禦狀態。
冒頓看到國內如同被閹割的征伐聲音,怒火中燒。
他倒不是支持繼續征伐,而是看到匈奴兩次征伐失敗後,國內某些人的嘴臉變化太快,而感覺到無比惡心。
右賢王是他的親叔叔,可對方連續兩次失敗,就被父親輕飄飄給放過了。
如今右賢王是極力反對繼續征伐的帶頭人物,鼓吹敵人,貶低自己人,如同一個蛆蟲一般。
而且這麽廢物的一個人,竟然還能繼續位高權重,這讓冒頓內心產生了極度的不爽。
在他心目中,能掌握重權的右賢王,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而不是丟下部下獨自逃回來苟活的廢物。
可憤怒歸憤怒,鳥用都沒有,他雖然是早已經定好的下任單於。
但是最近父親越來越反感他了,好幾次在大帳中當著所有人斥責他,這已經表明了態度。
冒頓現在越發感覺自己危機四伏,不過他一直在等待時機,或許時機已經快到了。
匈奴首都單於庭,是兩年前才建好,因為之前他們被蒙恬趕出長城,幾年前才選好地方,重新建的首都。
單於庭是在一塊開闊的平原上,四周駐守超過三萬守衛,其中包括兩萬騎兵,一旦有敵人來攻,要是打不過,完全可以由騎兵掩護撤退到草原深處。
這駐守的兩萬騎兵中,其中便有一萬騎兵是冒頓的部下,而另外一萬騎兵,便是老單於的直屬部落。
不過上次右賢王勢力折損嚴重,防止其他部落落井下石,老單於便給了五千騎兵給右賢王帶回去鎮場子去了。
也就是說,目前守護單於庭最大的部隊便是冒頓的一萬騎兵。
從父親大帳出來後,冒頓便心中一股無名火在燃燒,無法熄滅。
這次右賢王大敗,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讓很多人對老單於有些失望,這或許就是自己的機會。
冒頓沉著臉回到自己的地盤,他的部隊駐守單於庭南面和西面,數千個帳篷連綿不絕,在城外駐守。
他回到自己的大帳,幾杯酒下肚,心情越發煩躁,他的妃子見冒頓心情不爽,連忙上前安慰,給他捶腿揉肩,柔聲詢問冒頓為何這般生氣。
冒頓被按得舒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妃子,這是他最喜愛的妃子,善解人意,柔情似水。
冒頓此刻有無數心裡話想找人訴說,他端起手上的酒碗,一飲而盡,紅著臉低聲吼道。
“善柔,你說我現在起事,能否成功?”
冒頓這番話,嚇了妃子一跳,她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勸導。
冒頓被妃子一番勸說,心情不但沒有平穩,反而越發陰沉,他沉著臉喝著悶酒,任由妃子在他耳邊嗶嗶不停。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外面天色已是黃昏,冒頓臉上的紅潤如同草原天邊的晚霞,他搖晃了一下腦袋,猛的站起身,便朝大帳外走去。
旁邊的妃子見冒頓臉色不太好,連忙想上前拉住他,嘴裡還不忘勸解道。
“天色已晚,我們早點歇息吧,待睡一覺,或許太子心情便能好一些了。”
冒頓沒有被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貌美如花的妃子。
見她還抓著自己的手,冒頓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掌,隨即便拉著她朝外面走去。
妃子突然被冒頓抓著,心中忐忑不安,但是還是任由對方抓著自己,很快兩人便來到軍營集合處。
見是冒頓到了集合處的點將台,妃子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連忙出聲詢問,可冒頓沒有回答她的話,拉扯著她到了台上。
站定後,冒頓隨即便讓親衛隊吹響集結號,讓原本已經吃完飯準備休息的士兵齊齊穿戴整齊,上了戰馬,到了場地集合。
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騎兵,面對自己一萬部下,冒頓突然拉著妃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所有士兵都充滿疑惑不解。
冒頓松開妃子的手,翻身上馬,隨即冷冷的朝妃子說道。
“給你半柱香時間,現在跑吧!”
說完,冷冷的看著妃子,不再說話。
妃子還未搞清啥情況,連忙趴在冒頓馬前,哭啼啼道歉。
冒頓只是一聲不吭,看著排列整齊的一萬部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妃子祈求數聲後,見冒頓沒有絲毫表情,她終於察覺到不對。
面對這萬人騎兵的肅殺之氣,妃子突然想起前些天關於冒頓一個傳聞。
妃子此刻隻感覺頭皮發涼,驚慌失措地爬起身,帶著祈求和絕望地眼神看了一眼冒頓,隨即轉身跌跌撞撞朝軍營外跑去。
冒頓沒有再多看妃子一眼,隨即身形筆直,拉了拉韁繩,讓馬兒也抬頭挺胸。
他隨即朝萬人騎兵大喝道。
“昆侖神在上,我冒頓在此發誓,必定帶領匈奴成為草原的王,所有跟隨我的部下,必定是我的生死兄弟,背叛我者,永世不得翻身!”
冒頓聲音極大,大嗓門吼得周圍的騎兵熱血沸騰,齊齊發出呼啦的回應聲。
冒頓隨即便開始控訴,控訴如今的匈奴已經失去進取心,失去匈奴人原本該有的勇氣,控訴那些大部落的墮落和軟弱,早已經失去匈奴人該有的勇氣和威武。
他又自賣自誇一番表示,如今匈奴各部落,只有他冒頓旗下一萬騎兵,才是真正的勇士,而今天,他便要帶領這群真正的勇士去證明這一切。
冒頓見氣氛已經差不多了,隨即拿起彎弓,調轉馬頭,朝前方喝道。
“今天,我便要重振匈奴雄風,所有勇士,跟我殺!”
說著,他一馬當先,率先衝出軍營。
他身後一萬騎兵,大多已經猜到即將要發生什麽了,眾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跟著冒頓的馬兒,衝出軍營。
冒頓剛衝出不遠,便看到跌跌撞撞正朝前方跑去的妃子,他沒有一絲表情,彎弓搭箭邊射。
嘴裡還大喊著。
“前方有敵人,親衛隊,所有人給我射!”
這一喊,他身後的親衛隊齊齊彎弓搭箭,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一百支箭,活生生射進那名妃子身體中。
冒頓馬兒沒有停頓,帶領一萬騎兵,穿過城門,直奔單於庭的內城王帳。
一路上,好些匈奴人都滿臉詫異,看著冒頓帶著自己一萬騎兵衝進城內王庭大帳。
眼見離老單於住的王庭大帳越來越近,周圍聚集的匈奴士兵也越來越多,冒頓此刻借著酒勁,半刻都不想等待,拿起彎弓,沒有半點猶豫,便開始射起來。
他這一帶頭,身後騎兵,齊齊便射,一萬騎兵在所有匈奴人措手不及中,一路殺穿半個單於庭城,直接朝他父親老單於的所在地衝去。
老單於很快便聽到大兒子冒頓殺進城的消息,大吃一驚,但是他並不相信冒頓有膽子殺他。
親衛們勸說老單於趕快先跑,等其他部落聚齊後,冒頓自然會退走。
但是老單於此刻怒火中燒,不顧親衛們的勸說,騎上自己的戰馬,帶領一眾親衛,直接迎上冒頓的萬人騎兵。
兩人直接便在王帳前碰面。
冒頓抬起頭,看上不遠處的父親,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老單於此刻臉上全是憤怒,看著一路倒地的士兵,他揚起馬鞭,朝冒頓呵斥道。
“畜生,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我早就看你不是個東西,現在連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你個畜生,豬狗都不如的東西,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東西,你現在給我過來跪下!”
老單於罵罵咧咧,語氣比往日還暴躁,恨不得現在就抽冒頓幾鞭子。
冒頓面色一直很冷淡,冷冷的看著前方一百米外,對著自己破口大罵的父親。
聽到越來越難聽的話語,冒頓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看,他已經被罵了二十多年,他已經受夠了,所有的謾罵,就從今天結束吧!
冒頓緩緩拿起彎弓,開始搭箭,對面的老單於,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看到兒子舉起弓箭指上自己,他更憤怒了,朝冒頓憤怒咆哮。
冒頓臉色越來越冷,終於他鼓起腮幫子,大喝道。
“所有人聽令,前方敵人,殺光,一個不留!”
說完,他的箭支如一道閃電,朝父親老單於射去。
箭支發出一道呼嘯聲,一箭命中老單於的胸膛。
這一幕看傻所有人,但是冒頓身後的親衛隊齊齊舉起彎弓,箭支如雨點,朝老單於方向射去。
老單於方向的親衛隊終於反應過來了,連忙狂喊道。
“敵襲,所有人保護單於!”
可他話音還未落,一萬支箭支如暴雨一般,密密麻麻從天空中落下,數百親衛隊連同王帳內的大臣將領,被射成了刺蝟。
一箭射完, 冒頓拔出腰間的彎刀,大喝道。
“殺!”
他身後隨即想起雷鳴般的附和聲。
“殺!”
……
這一夜,剛建立不到兩年的匈奴首都單於庭,在火海中度過,老單於連同親衛隊上千人被殺,他的妃子連同子女數十人,葬身火海。
接下來的數日中,右賢王連一眾支持老單於的數個部落,被屠戮一空。
舊的人和事被快速清空,新的秩序建立。
一個月,冒頓宣布繼承匈奴單於之位,正式成為冒頓單於,從此,匈奴進入冒頓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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