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殘陽如血。
樹林中,小道上,布滿了金刀寨眾人的屍體。
張曉侯大汗淋漓地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渾身虛脫。
他的衣服上遍染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身前那道長長的刀傷,早已凝結成血疤,隨著胸口起起伏伏……
回想馮振武的偷襲,
張曉侯心驚肉跳,
到現在還手腳冰涼!
就差那麽一點點!張曉侯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當時的張曉侯真的有一種“嚇尿了”的感覺……
嗯,是真的要尿!
要不是金手指……
要不是【九陰真經】……
張曉侯後怕得……渾身一哆嗦,竟然有一種死裡逃生的僥幸。
回想這次差一點陰溝裡翻船,張曉侯總結了兩點:
一來是,自己江湖實戰經驗太匱乏了!
二來是,自己也太迷信境界了,竟然覺得煉氣期肯定完虐煉體期
“真的是,不能小瞧任何人啊!”張曉侯搖頭苦笑。
還好,自己因禍得福,竟然突破到了“煉氣期”大成,算是尹志平口中的“江湖高手”了!
“看來,今後得多進行生死搏殺!”張曉侯自言自語道。
緩了好一會兒,張曉侯才慢慢地從地上撐站起來,開始進行最重要的工作:
摸屍…………
快一炷香的時間,張曉侯才結束了“工作”,開始記錄戰利品:
五十兩銀子……
幾瓶迷香……
外加,
一袋石灰粉!
看著袋子裡的石灰粉,張曉侯打定了主意:
今後遇到比自己強的,
先“喂”他一波石灰粉!
看了看滿是血跡的衣服,張曉侯在金刀寨眾屍體上又是一陣尋覓,挑了一套乾淨的黑色衣服穿上,戴上范陽鬥笠,又將自己原來的衣服燒掉,騎上一匹駿馬,便向金刀寨的方向疾馳而去。
金刀寨……
哥來……
替天行道了!
(順道打個劫!)
……………………
夜晚,金刀寨的大廳中,一個環眼虯髯,身材矮壯,面相粗豪的漢子,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
此人正是金刀寨大寨主,
安奉日。
一旁站了位道士,身背長劍,
卻是金刀寨三寨主,
元澄道長。
只聽元澄道長說道:“大哥,這二哥都下山一天了,還沒回來,該不是出了什麽岔子吧?”
安奉日焦慮道:“我早就說過,張以德這老東西,投靠了【天地會】,已經不能信了,老二非要下山去接頭,還帶了二百多弟兄!這麽久沒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元澄道人驚訝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說……張府要聯合【天地會】對咱們動手?”
安奉日冷哼一聲,說道:“不是要……而是已經動手了!老二這麽久沒回來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元澄道人大急,說道:“張府和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忽然對付咱們呢?再說了,張府也就幾個煉體期大成的家夥,對付咱們豈不是以卵擊石?”
安奉日搖頭歎息道:“這幫縣裡的豪族,最是陰險狡詐,用咱們的時候,各種討好奉承!不用咱們的時候,就把咱們當破抹布一樣抹去!而且,若是【天地會】對我們出手的話……那咱們可死定了。
” 元澄道人大急,正要說話,忽聽外面傳來一聲急報:
“報!二當家中伏,特派小的前來求援!”
安奉日腳步一頓,喊道:“進來說話!”
此時,一個身材矮小,頭上范陽鬥笠壓得低低的山匪走了進來。
正是喬裝打扮的張曉侯。
且說張曉侯【螺旋九影】精進後,輕功、身法又上了一個新台階,行動更加鬼魅。
上得金刀寨後,一路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數十名山匪,來到這大廳之中。
只見張曉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
“見過大當家,三當家!”
安奉日問道:“你剛剛說的,老二在哪裡被伏擊了?”
張曉侯正要開口…………
“等等!你是哪個頭領手下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一旁的元澄道人疑惑問道。
“額……小的是二當家新收的弟兄…………”
“胡說!我金刀寨招收的漢子……那可都是……威武雄壯……就你這小身板………你特麽還未成年吧?”
元澄道人神色越來越嚴厲,並警惕地取下了背上的長劍。
安奉日也神色戒備地看著張曉侯。
張曉侯見狀,站了起來,把頭上的范陽鬥笠一扔,說道:
“算了……不裝了……我攤牌了!”
“哥是來替天行道的!”
張曉侯義正言辭道,並擺起了【大伏魔拳】的起手式。
“替天行道?”
“就憑你個小崽子?”
安奉日和元澄道人啞然失笑。
張曉侯不樂意了,說道:“年紀小怎麽了?沒聽過一句話嗎:江湖裡有四種人不能惹……而我, 就是其中的那個小孩!”
突然間青光閃動,只見元澄道人長劍出鞘,劍尖刺向張曉侯脖頸,口中還喝道:
“少廢話了,死吧你就!”
這一下來得好快,豈知他快,張曉侯更快!
只見張曉侯身子一側,已欺到了元澄道人身旁……
元澄道人正要回劍自守,不料右腕已中了一拳,手中長劍不由自主掉在了地上!
元澄道人大驚失色,左掌一下子拍向張曉侯。
只見張曉侯,右拳帶著猛烈罡風,與元澄道人拳掌相交。
“哢嚓”一聲響,
元澄道人慘叫一聲,抱著骨折了的左手急退。
一旁的安奉日見狀,怒喝一聲,一拳打向了張曉侯的後腦,想逼迫張曉侯回援自救…………
然而!
張曉侯卻根本沒理會安奉日這一拳……
反而身形一晃,施展出螺旋九影的輕功,在原地留下一片虛影,飛身逼近元澄道人,一拳打中了元澄道人的胸口!
只見元澄道人中了這一拳後,僵立當場,滿臉不可置信看著張曉侯,然後一口鮮血噴出,軟軟地癱倒在地…………
元澄道人胸口處,已經深深地凹了成了一個半圓……
張曉侯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一個能打的!”
隨即,張曉侯看著神色凝重的安奉日,笑道:
“安寨主,該輪到你了!”
“請賜教!”
張曉侯擺了個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