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剛趕到的白瀟瀟手裡提著兩個盒飯和一聽可樂,原本心裡還有些愧疚,可是現在嘛,哼哼,餓的還不夠,居然還有力氣說狠話,很好……
白瀟瀟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坐到了陳放面前,默默地打開了盒飯,就這麽擺著。
餓了一天一夜的陳放頓時紅了眼,盡管這是一份廉價且賣相一般的蓋澆飯,可這會在他眼中,這簡直堪比龍蝦鮑魚佛跳牆啊!
“飯……”
陳放整個人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奈何這是特地加固過的座椅,豈是說掙脫就能掙脫的!陳放被牢牢的鎖住,望而不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
白瀟瀟裝著看不見眼前的人,慢悠悠的拆開筷子,夾起了一塊燉的軟爛的豬肉,在陳放的鼻子前晃了晃。
“姐。大姐。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讓我吃一口,讓我吃一口吧……”
陳放眼角含著淚水,直勾勾的望著近在咫尺的肉塊,咽了咽口水。
看著他的熊樣,白瀟瀟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不是喊著不會放過我嗎?”
她笑著問道。
“姑奶奶,我錯了,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吃吧,免得餓死了你,林川還得找我麻煩~”
說著,把盒飯推到了陳放能夠到的位置。
終於有東西吃了……
陳放心想。他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形象了,抄起筷子就是一陣扒拉,管他能吃不能吃的,先進了肚子再說。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蓋澆飯了!
一邊,林川在被醫生護士拉著做了各種檢查,再三確定後,才被批準出院。
林川換上自己的衣服後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沒了束縛。
出了醫院,因為他後腦的傷還不算痊愈,所以還不能開車。不過林川已經提前打電話給了小張,讓他開車來接自己回刑偵局。
兩人約好的時間,林川剛出醫院,就看到小張正朝著他招手。
上車後,小張問了問他的情況,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才放松下來,趁著白瀟瀟不在,一路上聊起了各種騷話。
車子駛進了刑偵局。
林川第一時間就奔向了審訊室。
等他趕到時,頭一眼看到的,就是吃飽喝足後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的陳放。
而陳放自然也看到了林川,
“林警官,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我這一天一夜都是怎麽過得!他們簡直不把我當人看呐~”
他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嘴角還不時的撇了撇白瀟瀟的位置,又被一眼瞪的縮了縮身子。
林川笑著給他解開了手銬和椅子上的隔板,又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對不住了兄弟,怪我,沒和她們說清楚,讓你受罪了!”
“哎喲喲可別,怎麽能怪林警官呢,既然都是誤會,那就算了,多大點事~”
有些受寵若驚的陳放順著台階就下,畢竟這還是人家的地盤不是。
“林警官找我想必是有問題想問我吧。”
林川點點頭。
“在我昏倒後,你有沒有看到行凶人?”
“沒有!我是聽到有人按了門鈴,一開門,就看到你倒地不起,同時地上還有一根短棍。”
“嗯~其實我們之所以懷疑你,是因為我們查了刑偵局的監控錄像,看到了之前潛入我辦公室保潔員的臉,
就是你。並且昨天在城東還發生了一起命案,凶手在殺人後,就一路朝你家逃跑,最後也在你家門口發現了凶手帶血的腳印……” “我的臉?不可能啊!”
陳放有些難以置信的說。
“我前天開始身體就不太舒服。一直躲在家裡休息了兩天,期間都沒有出去過,只是叫了外賣而已……”
“你放心,這一點警方已經查證了,也對比過現場的指紋,並不是你的指紋。所以可以肯定凶手應該另有其人。只是他為什麽要冒充你來行凶呢,關於這一點,你自己有沒有什麽發現?”
陳放聞言便仔細的回想起來,他的朋友圈並不複雜,就那麽幾個合得來的。可想了好久也愣是想不出來誰會這般陷害自己。
隻好搖頭。
“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會討厭我到這種地步,要置我於死地。”
“好吧。我們再想想辦法。”沒有任何收貨的林川也有些無奈。
“現在凶手在外界很猖狂,為了安全起見。我已經讓同事去把許峰和你的朋友先接到刑偵局裡。等安全了,再讓你們出去。
說著,林川掏出手機,給小張打了過去。
嘟嘟幾聲後,電話接了起來。
“小張,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順利嗎?”
沉默了一會。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張的聲音。
“事情不太順利!”
“怎麽了?”
“一開始挺順利的,我挨個拜訪了幾個許峰的好友,他們都很願意接受。可是到了他另一個死黨高旭豐那,就出了狀況,他人不見了,我們也問了附近的住戶。他們也都說這幾天沒見到他人……”
“高旭豐!就是高高壯壯的那個對吧。”
林川記起了當時和他對話過的場景。
“你們說起高旭豐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和我還真有一點相似。不僅身高差不多。就連體型也很接近!”
陳放揉著下巴,接了一句。
“高旭豐和許峰的關系如何?他最近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舉動?”
“他們兩人關系一般,談不上好壞。至於有沒有不同,就是話變少了,原來他可是個話癆……”
陳放一句話,也讓林川回想了起來,當時和高旭豐談話的時候,他確實總能逮到一個話題喋喋不休。
事情愈發糾纏起來了。
林川重新接起來電話,吩咐小張把其余的人通通帶回刑偵局,然後就帶著白瀟瀟先出發去一趟交通局,調查高旭豐的行蹤!
路上,
林川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從許峰案案發開始,他們看似一步步追隨線索找到了凶手。實際上卻好像自始至終都在被人牽著走,自己的每一步,每一個想法,都是對方想讓自己做的,想讓自己想的……
這種感覺讓林川很不舒服,卻也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