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一早開始準備,孫家兄弟看著莫明秋恢復成了常態的樣子,心裡開始打鼓。
“花公子,這盤棋讓您先走,如何?”孫長久打算以退為進。
“不忙,不忙!要不我們今日下盤特別點的棋如何?”莫明秋笑著提議。
“什麽?”孫長久和孫長安同時緊張起來,如果莫明秋不讓先,而且還編排出新的花樣來,這勝算還能有嗎?
“這樣的,我昨日回去分析,兩位先生風格相近,但你善守,而你的兄長善攻。不然今日我們就分開來同你們對弈,如何?”莫明秋微笑著,感覺十分虔誠的樣子。
“這……”孫長久心跳在加快,看著莫明秋的眼睛,確定他是否是認真的。
“這也不算是以一敵二了!二位本來就屬兄弟情義,棋路本也就是相同,再說了此盤棋也是要考二位的銜接能力了!”莫明秋努力解釋,這依然屬於公平。
“你可是說讓我倆一人下一步麽?”孫長安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用,如果那樣就是我佔大便宜了!兩位攻守各得其一,所以我就是想領略一下二位雙劍合璧之法的厲害了!”莫明秋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這……”孫長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言語有些扭捏著。
“先手讓給我,中途二位可以叫停棋局三次,並可私下商議決斷行棋的攻守方向,當然了每步棋誰落子也是由二位自己決定了!”莫明秋說出自己提前想好的規矩,並等待孫家兄弟的決定。
孫長久望向自己的兄長,他顯然已經動心了,他不知是否昨晚的牛吹得有點大,但莫明秋的規矩想是對自己這邊是最有利的。
孫長安提前點了頭,在他感覺這就是最把穩的方法,莫明秋對棋理的分析是對的,自己善攻而他的兄弟善守,如果能處理好這個攻守決斷的關鍵,三次局間討論肯定是夠了的。
棋局於是順利開始,莫明秋的對面孫家兄弟二人並排落坐,顯得威武十足的樣子。莫明秋也慎重思考後下出首子,孫長久不佳思索的回了一個應手,如此速度加快,雙方似乎對對手的開局了然於胸。
行到第二十八手後,兩方逐漸慢了下來,而此時的落子也就都變成了小心翼翼,雙方又各自下了三步,孫長安請求了第一次局間暫停。
莫明秋微笑著起身,並主動避嫌性的去了屋外,辛紅繩於是也跟了出去,孫長久和孫長安起身假裝送了一送。
“他們是犯難了麽?”辛紅繩見院中無人,而且莫明秋引領著她故意走得很遠。
“他們或是想分一下這行棋的決斷權了!”莫明秋微笑著解釋道。
“你不是讓他們隨意下嗎?決斷權不是本來就是他們的嗎?”辛紅繩不解。
“這或許是個面子工程吧?他們不可能願意在我倆面前來分斷誰的棋更合適。”見辛紅繩還是不解,莫明秋比劃著分析道:“他們兄弟倆只要能商量出一個比較隱蔽的法子來決斷攻守時機,而且也能避免他們中間任何一人出現昏招的。”
“你是說他們在商量這個?”辛紅繩疑惑萬千。
“他倆都是高手,只要他們彼此提示自己的想法,也就能夠輕松的判別出哪一種屬於更好了!”莫明秋呵呵笑著說道。
辛紅繩顯然還不夠明白,棋盤上可以落子的位置那麽多,又如何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分辨出來?她想再問,此時孫長久出得屋外來邀莫明秋回屋。
屋中棋盤感覺如初,
而莫明秋發覺有幾子位置發生了輕微變動,顯然孫家兄弟為此局面已經決判了一下。 幾人坐定後,也沒多說廢話,孫長安將子落在了已經選好的位置,感覺上十分自信,莫明秋猶豫片刻後也順勢回應了一手。
辛紅繩疑惑多多,不過她選擇靜默旁觀,眼之余光偷偷觀察起孫家兄弟二人的變化起來。
此時除孫長安變成了下棋人之外,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而由於兄弟二人長相相似,時間一長辛紅繩感覺更是沒有什麽區別了!除此之外,令辛紅繩覺得更加意外的,孫長安似乎落子變得信心感很強,而莫明秋時不時的出現長考。
辛紅繩不知覺有些擔心起來,莫明秋又下了數步後,孫家兄弟二人對望了一眼,選擇棋間的第二次休息。
“二位,真有這個必要嗎?”從棋勢來看孫家兄弟是佔有優勢和自信心的,莫明秋抬頭疑惑得看著孫家兄弟並問道。
“當然必要了!不過這次得是我兄弟二人去屋外商量了!”孫長久兄弟二人說著相繼起身並向外走去,莫明秋沒有攔阻,而是眯著眼笑了起來。
“怎麽?他們什麽意思啊?”見兩人出屋,辛紅繩一臉疑惑的上前問道。
“公平啊!他倆是想讓我也可以重新休整休整了!確實還是有些棋德的。”莫明秋點頭解釋道。
“你是說,他們之間沒有來暗的?”辛紅繩核實自己剛才看到的結果。
“你待會再看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了!”莫明秋深呼吸將自己的手指撥弄數了一遍。
“你是說,他們真的相互暗示了?”辛紅繩有所覺悟的回想道。
“你去外面叫他們進來,我們繼續下,你繼續觀察,自然就知道了!”莫明秋沒再多說,他將眼神聚焦在棋盤之上,做出沉思凝重的模樣。
辛紅繩不敢再問,於是起身往外去叫人,腳步輕盈的感覺讓莫明秋聽不到一絲聲響。
“你最好還是恢復成常態啊!不然你的絕世輕功可能就暴露了!”莫明秋背身對辛紅繩提醒著,隨即伸手將棋盤上的幾顆子移動了一下位置。
棋接著開始下,依然是孫長安來下,其間出現過一場斷節後的拚殺,但隨即雙方都決斷性的分開各佔實空,孫長安出現了兩次長時間的考慮,但卻沒有再申請暫停,如此棋局到了尾聲。
屋中的空氣像被抽空一般,有些窒息的感覺,辛紅繩雖然知道結果會如何,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這種緊張氛圍。
好在這時間並不長,在孫長安落下最後一棋後,雙方開始清點結果,而結果是莫明秋輸了二子。
“是我輸了!”莫明秋有些失落感。
“花公子,您以一敵二,如何算得是輸了?”孫長久笑著安慰道。
“不只是二子,這裡一步當是孫兄讓我的,如此算來,我實際是輸叫四到五子了!”莫明秋有些認真的盤點著。
“是我求穩而已,當也不能說是讓了!”孫長安搖手,表示謙虛。
幾人於是又往前推,並開始複盤,說到高興之處,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