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得屋外,留守在外的侍者將孫家兄弟引領去了自己的屋子休息,而莫明秋和辛紅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莫明秋沒有說話,而辛紅繩一直瞪看著他,等著他來解釋。
“那孫長安或許認出我是誰來了!”莫明秋猶豫著還是說出自己的擔心來。
“看出你是誰來?他能認識你?”辛紅繩覺得有些意外,於是疑惑問道。
“應該是青玉關吧?或許他臉側部的刀傷就是我給砍的。”莫明秋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會吧?你也認出他來了?”辛紅繩也被莫明秋的猜測嚇了一大跳。
“我哪裡可能認得他了?當日已經入夜,黑燈瞎火的,人山人海,我哪裡能認得出誰是誰來了?”莫明秋苦著臉搖著頭。
“不是黑燈瞎火嗎?你看不清楚他,他自然也未必看得清楚你了!”辛紅繩說話的感覺有些期待。
“我是一個人,他們看我肯定和我看他們是不同的,再說了,這孫家兄弟可跟常人不一般,他們的記心當是高出旁人太多太多了!”莫明秋一半是分析一半是核實。
“是啊!我都不知他是怎麽記的?三十張圖,他一下全都記住了,而且我混亂著抽查,他都能夠將它們單獨畫出來。”辛紅繩對孫長久很是佩服。
“那就是了!這兄弟倆棋藝相當,自然記心也是一樣,定是他把我給認出來了!”莫明秋點頭坦然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辛紅繩沒有死心。
“他敗得太快,而且是在看了我一眼之後,他出身是殺場軍人,本不是一個容易慌亂之人,他很快又變得十分穩重,我覺得吧!他的城府當是比他弟弟還要深了!”莫明秋一邊點頭,一邊梳理著自己的思路。
辛紅繩顯然從莫明秋的自語中聽出了緊張的感受,莫明秋的分析和自我判斷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擔心肯定也就是真實存在的。
“那怎麽辦?要不我們就提前跑吧?”辛紅繩提示說道。
“你將那行運圖給他了?”莫明秋核實問道。
“給了啊!其實都不用給的,我給他看時,他已然感覺出三色的變換是光線角度的差異來的。”辛紅繩解釋道。
“看來這兄弟倆當兵確實有些屈才了!他看那行運圖的反應又是如何?”莫明秋一邊點評一邊繼續問道。
“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莫明秋的詢問,讓辛紅繩感覺出來是有用意的,於是小心回復。
“那就好!明日我再與他們賭上一賭。”莫明秋轉臉露出笑容來。
“賭?賭什麽?又賭棋麽?能贏他們什麽?”辛紅繩順勢猜測到了終點。
“怎麽說呢?他們會有所顧忌,自然也會再看看形式,孫長久不會信我是那殺人的魔王,或許他會覺得他大哥是看走了眼,他會對我們再加核實,我們自然也就會有應對之法了!”莫明秋點頭解釋道。
“那孫長安呢?也會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辛紅繩有一定的期待。
“他不會!他一眼就能把我認出來,然後馬上加以掩飾,當是已經斷定我就是真人了!”莫明秋的解釋讓辛紅繩瞪大起眼睛來。
“這也是他的特長,他們兄弟兩人都是圍棋高手,看人識物當也是有自己的法子的,圍棋認的是格點,每個格點間的距離是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說,他們能將我的五官特征定格在每一個格點之上,如此認人就絕對不會錯了!”莫明秋幫辛紅繩分析道。
“就不會有格調點一模一樣的人嗎?”辛紅繩聽懂了一多半,好奇心加重。
“沒有,這是科學,對他們而言屬於實踐經驗,長年累月下來,就是自信心了!”莫明秋十分有感觸的說道。
“那他今晚不會就告發我們吧?”辛紅繩擔心問道。
“不會,他們是不敢冒險的。”莫明秋猶豫著,顯得不是很有底氣,這讓辛紅繩有些不安起來。
“這事怎麽說呢?他不知我們與秋子凡的關系,自然也就是需要時間來核實了,他們不敢直接去問肖軍師,而且他們今晚該是會一起研究那塊行運圖才對,他們會分析我們這麽做的用意,在沒有結果之前,他們會覺得安全才是第一了!”莫明秋呵呵笑著,試圖安慰緊張兮兮的辛紅繩。
莫明秋的分析不能不說是合理的,不過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含蓄,也只有他自己才能領會這句話的意義?不,應該不只莫明秋自己,孫長安才是最有體會的那人。
當日莫明秋在千軍萬馬中來回衝殺,那般情景會是如何景象,比之如今這個花谷會如何?孫長安如果能夠比較出來,自然是不願意來招惹自己的。
……
孫長安確實處在煎熬之中,直到他確定自己屬於安全之後,他才松開緊握著的拳頭,而拳心中的汗水,感覺冰涼一片。
孫長久察覺出孫長安的不適感,在打發掉肖軍師派來核問勝負結果的人之後,他拉著孫長安進了自己的臥房。
“大哥啊!您怎麽那麽快就輸了的呢?那棋如何會走在了那裡?”孫長久對自己兄長的棋藝是有譜的。
“你知道這位花公子是誰嗎?”孫長安想抱怨,但聲音壓得很低,感覺上很厚重。
“不是……我們管他是誰呢?他肯定不是凡人,他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什麽花公子,但就算他是文國的皇上,跟我們能有什麽關系嗎?人不是我們請來的,這棋也不是我們要下的,肖軍師可是交代了,我們贏他一盤可是有獎勵的,而且這位花公子就喜歡有人能贏他了!”孫長久對自己兄長的態度有些憂心。
“可肖軍師不是讓我們多觀察,多詢問打探一下他們嗎?如有異常就馬上向他匯報。”孫長安有些緊張,他聲音依然壓低。
“異常?下棋有什麽異常的?你是說他幫我行運升官的事吧?這難不成不是好事麽?你情我願的事,我升上去了,還會忘了大哥您麽?”孫長久有些怨怒的說道。
“你就那麽信他了?”孫長安有些驚訝自己的兄弟一直在抱怨自己。
“大哥,您不知道這位花公子的本事。這……這我當初可是跟你說過的,我們兄弟能有今日,可就全靠的他了!”孫長久攤手表達自己不滿。
“如果我跟你說,他就是那夜衝殺進我武軍陣營裡的文國天神將軍呢?”孫長安瞪著眼睛直視著孫長久。
“不……誰?你說的是誰?”孫長久從不信變成不安隨後變成了驚恐。
“他就是砍了我這一刀的那人。”孫長安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左側耳背後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