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天聊到了入夜,第二天一早張重帶著張龍給他提供的一隊人馬出發了!
畢竟張重屬於文官,張龍深思熟慮後,還特意給他配備了一輛馬車,並裝上了一些隨行物資,朱五在一旁護衛著。
張重新鮮感十足,覺得自己還是騎馬比較舒適,於是和大家並肩騎行。
他們出的是青玉關的北門,迎頭打算穿行過武軍的大營,雖說心裡提示自己不要害怕,但到了敵營前,他的手心還是冒了汗,反倒是朱五和身邊的侍衛們,神情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武軍大營前的守衛進得營中通稟,不多會武軍的首領軍官騎馬來到了張重的車隊前。
那人掃視了朱五一乾人等,隨後問道:“我武帝許你們通關去到洛安城的指令可是在十數日前就發了,你們如何今日才來?”
“我們文國地大物博,路上需得時日,再說這也不是什麽急事吧?”張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來。
那首領見張重感覺上像是個小孩,說話的口氣還很不客氣,於是露出怒容來,但他又不願惹出是非,隱忍著再次認真查驗起手中的文國文書。
“將軍可看仔細了!是怕我們冒充秦人還是金人嗎?難不成你們沒有請他們?”張重隨口說道,想試探出結果。
那武國首領顯然有些吃驚,張嘴想問,但又止住,驚愕的表情覆蓋住了怒容。
武軍大營順利放行了張重的車馬,張重從武軍首領的表情中猜測出,他是收到了死命令,那就是不得為難文國使者,如此看來武軍求和的意願很大,想到此處張重露出笑容來。
“你真不怕?”朱五觀察他半天后問道。
“起先怕來著,到跟前了就不怕了!而且怕也沒用,對吧?”張重說著呵呵笑了起來。
“果然虎父無犬子!”朱五讚道。
“朱大哥,我爹也遇到過這樣的時候?”張重好奇問道。
“那是自然,不過老爺大多對的是強盜劫匪,說實在的那些人更難以預料和提防。”朱五似乎在回憶。
張重可以想象出那些亡命之徒的凶險,隨後歎道:“我是從來也沒有聽他提起過了!”
“習以為常了!也就不太當是一回事吧!”朱五安慰說道。
車馬花了好一陣子才出了武軍大營,隨後的路更是通過了好些關卡,每道關卡的守衛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眾人緩步前行,裝成無視一切的樣子。
“我三哥的武功很厲害嗎?”張重見已然走出武軍大營的勢力范圍。
“比我強太多了!”朱五悠然回道。
“比龍哥呢?”張重繼續比較。
朱五不知如何回答,身邊的幾個侍衛聽他們討論此事都圍攏了過來,似乎都想聽個究竟。
“應該我們都比不了他,攻打青玉關的時候,沒見他遇到過對手,而守青玉關的時候,我趕去了洪塘。”朱五給張龍留了一些情面。
“你們當時應該在吧?可見識到我三哥的風范?”張重尋問起身邊的護衛隊長。
“禦史大人,莫公子可是我們文國的戰神,那一夜他衝入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那護衛隊長正直了身子,很虔誠的說道。
張重不敢想象衝入萬馬軍中是什麽情景,猜想或許是兵衛有些浮誇,表情裡卻又十分羨慕起來。
“你們定都知道他有這般本事,唯獨瞞著我了!”張重怪起朱五來。
“我們也是在打五梁渡時才知道的,
不過也不能怪你三哥了,他當時怕你們分心,耽誤科考的事情。”朱五解釋道。 “瞞我可不光只有這事吧?你同他可是一起去的風嶺,求親之事,又如何說了?”張重心中不快一起說了出來。
朱五摳了摳頭,半天才解釋道:“起先是說回曲陽,與老爺一起商議貿易戰的事情,他順便提出去提親的,那時他身邊就我一人,我如何都得幫他了!”
“事後呢?事後也不見你說與我聽了?”張重心情好過了一些,畢竟莫明秋就是這樣一個性格,跟朱五應該沒有多大關系。
“事後?事後你不是跟玉侯在一起嗎?他沒有說給你聽?”朱五委屈說道。
“玉侯他啊……”張重心境突然放的比較空遠,悠然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朱五似乎能理解同領導之間的隔閡,他自己本人也不願跟漢玉侯這樣的人處得太近,想想總是跟在漢玉侯身邊的張重,心中生出憐憫感來。
張重是幾個人中除了陸遠清外同漢玉侯走得最近的人了!而且朝夕相處的時候肯定還比陸遠清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他眼裡的漢玉侯,優點缺點都看得十分明顯,漢玉侯時常讓自己守在他的身邊,似乎是想關照自己,而又大多是在尋求自己的主意和幫助。他可是玉侯啊!張重時不時的這麽想了!能成大氣嗎?而漢玉侯的欲望明顯高之又高。
又走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岔路口,護衛隊長過來尋問該走哪條道。
“去洛安城啊!能走哪條道?”張重疑惑起來。
“左右都行,但左邊近些,右邊遠些。”護衛隊長回道。
“自然走近的了!”張重說道。
“張將軍不是讓緩行嗎?”那隊長提醒道。
“我們這般走,還不算慢?”張重明顯察覺出隊長有所期盼。
那護衛隊長表情中有些猶豫起來,行動開始猶豫起來。
“這遠路是去哪裡?”張重核實問道!
“龍安城。”那隊長趕緊答道。
這個答案讓張重心裡一驚,自己此次前往武國洛安談的就是龍安城的歸屬問題,這龍安城是該去還是不該去了?
“我們去龍安城的話,會耽誤的時間長嗎?”張重問道。
“像這樣的速度去洛安城,最多多走一天半的路,如果我們之後要趕時間的話,把路走得快些就行!”那隊長把時間說得很具體,顯然期盼著張重選擇龍安城。
“好吧!我們去龍安城看看,將來談判的時候,也就能更有準備了!”張重雖說是順應人心,隨即變成自己的一種期待感。
路途上張重問了一遍護衛的名字,知道隊長叫張俊,還是自己的本家,他之前是青玉關的兵衛,如今已然連升了四級,成了特隊校官。
青玉關的兵衛如今就是傳奇,很能給人親近感,張重同他們的交談一下子就熱鬧起來,當他們談及理想時,張俊隻說了一句話:“如果是張將軍和莫公子在,在下願追隨他們一生一世,車前馬後絕無怨言。”
張重看著他們的表情,淡定而堅毅,不像是在賭咒發誓,但絕對認可它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