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秋和辛紅繩這一夜都有些失眠,兩人隔著屋子似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對莫明秋而言,帶著辛紅繩一起來冒險是很不情願的,不過辛紅繩屬於不可缺少的幫手,而且也只有辛紅繩自己才有能力探問出她自己師傅的行蹤。
我到底是陪她找師傅呢?還是她陪我找回家的路了?莫明秋無法判斷。
辛紅繩也是一樣,她喜歡跟著莫明秋尋求這樣冒險的刺激,而莫明秋給她的感覺更是難以形容的溫馨。她對莫明秋是臣服的,他是她心中的神。
辛紅繩能夠察覺出莫明秋的緊張,他從來都不會將一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講幾遍,但這次是個例外。是在擔心自己了,一定是的。辛紅繩將自己的判斷肯定話,從而也就多思多想起來。
花谷裡面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呢?是否和藥谷一樣?藥谷她也只看了一個大概,是否就是四處高山環繞著的低地了?辛紅繩想到了刺遊,並猜測出或許是山地缺損後填補進來的澤地。
藥方中的藥材除了刺遊還有一個藥引子,如此那個馮哲是離不開自己的,他也必然會在武攔關等著,莫明秋讓他在那裡等,真是因為那裡有傳信的暗探嗎?那是花谷呢!花谷裡真能有陸先生的人?如果真有,是否能代表他已經知道一些裡面的大概了?
辛紅繩想得比較遠,也想得比較雜亂,但最終無法判斷出莫明秋自己會如何操作。
次日早上,莫明秋起床時,見馮哲已經在院中鍛煉身體了,他沒有急於出門,而是從窗口觀察了一下,發現馮哲練習的是一套簡易的拳法,力度收斂,速度感也沒有,莫明秋本想看出一些端倪,但發現自己是個外行,既叫不出拳法名稱,也感覺不出好壞來。
不過莫明秋沒有急於出門,他模仿了一下馮哲打拳的幾個基本動作,隨心性的記了一下,隱約感覺拳法講究的靈活性大於傷害性。這或許就是紫霞宮的功夫了?這功法是否讓辛紅繩來學比較好了?莫明秋臨時起意,於是推門而出。
“朱兄,你起得真早啊?”莫明秋出門後伸了個懶腰,故意加大音量讓辛紅繩聽見。
“花公子,您也早,我實在睡不著,所以折騰了一下,是否吵到您了?”馮哲不知莫明秋意圖,停手後也加大音量回復,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這拳腳練得如此柔弱,無風無影的,沒有什麽聲響,當是怕將我們吵醒吧?”莫明秋直接說出馮哲本來的意圖來。
“你們在做什麽?”辛紅繩從旁邊屋子裡出來,嘴裡還打了個哈欠。
“朱兄在練拳腳,我覺得這拳法比較適合你練,你趕緊過來,讓他教教你了!”莫明秋自作主張對辛紅繩招手。
辛紅繩覺得很意外,不過還是跑了過來,而馮哲顯然沒有心裡準備,人也感覺到不知所措起來。
馮哲對辛紅繩完全不了解,不過從辛紅繩的身手來看,他更覺得她屬於深藏不露的高人,加之莫明秋一直都以大師相稱,這讓他加固了自己的判斷,如今莫明秋讓自己教她拳法,他感覺這就是個玩笑。
“朱兄,怎麽樣,就將你剛才那套拳腳教她如何?”莫明秋笑眯眯的對馮哲眨眼睛。
“不是……我……”馮哲有些難為情起來。
“辛大師學這很有天賦的,一教準會。”莫明秋給馮哲打氣。
馮哲見莫明秋認真,於是望向辛紅繩,而辛紅繩顯然也有了好奇心,她上前對馮哲行禮,
馮哲忙還禮。 “你跟朱大哥好好練,我去給大家催催早飯去!”莫明秋感覺自己無所事事,也主動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任務。他順院中的一條小路走到前樓的門洞裡,然後繞到了前院。
許掌櫃並沒有待在櫃台裡,莫明秋看到了一個小夥計。
“你家掌櫃的人呢?”莫明秋左右看著。
“掌櫃的就在屋中,我這就去給您叫去。”那夥計趕緊起身,並打算向裡屋跑。
“不用,不用,我就是來催早飯了!你們這裡提供早飯麽?”莫明秋提高音量,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傳得很遠,許掌櫃很快就自己跑了出來。
“有的,有的,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給你們送過去。”許掌櫃人沒出屋,聲音就傳了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昨日肖先生幫了我不少的忙,你也送一份給他們了,所有錢銀都算在我身上來。”莫明秋說完假裝要往回走。
“不是……公子不知,那肖先生已經進谷去了!”許掌櫃追著解釋。
“不會吧?這麽早麽?”莫明秋感覺有些意外,他自己的意圖是打算再見見肖正雄,再鼓勵鼓勵他。
“這是花谷的規矩了,每日卯時之前必須通關,過了這個時辰,就不讓通行了。公子您難道不知道麽?”許掌櫃一臉疑惑問道。
“卯時?還卯時之前?那不是寅時了麽?這麽早?那肖先生豈不是都沒睡好覺?”莫明秋發現自己犯了個想當然的錯誤,他索性堅持到底裝傻下去,並發起牢騷來。
許掌櫃本來是對莫明秋起疑了,但被莫明秋回懟,而且問得很是肆無忌憚,他於是又沒有譜了!
“這規矩得改,這時辰進谷,我可是起不來的。”莫明秋晃著腦袋打算離開。
“公子,您可是真要進谷去?”掌櫃的有些緊張心態,見莫明秋要走,連忙問道。
“這是一定了!不過我可不想卯時之前就起床了!”莫明秋背手繼續往裡走,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公子,您可需要我幫您報關?”許掌櫃繼續追問道。
“不用,秋子凡他會出來接我。”莫明秋淡定回走,顯得有些生氣的模樣。許掌櫃愣在那裡,人如同木化了一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汗珠濕了手背。
莫明秋一來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匪夷所思的,他想查問清楚,卻又不敢,而昨夜肖正雄顯然被這個花公子給征服了,他於是猜想莫明秋是具有熟人關系的,不過這個熟人卻又屬於外行,如今外行的氣勢現在過於膨脹了,超出自己的想象。
“難不成他們是約好了的?”許掌櫃自言自語猜測著,一抬頭看見呆看著自己的小夥計,忙對他命令道:“你呆在這裡做什麽?還不快去給公子他們準備早餐了?”
那夥計反應過來,趕緊向後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