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重不同,京都城裡的漢玉侯十分興奮,如果不是陸遠清攔著,漢玉侯會馬上趕去郊外接管太子的馬場了。
不過最早得到張重凱旋消息的是陸遠清,他在高興之余,心裡壓力也增加了,因為莫明秋的消息裡附帶著讓他派人去接管金域牙。
金域牙是陸遠清同莫明秋閑聊時候說到的地方,當時陸遠清確實對那裡讚譽有佳,但畢竟屬於異國的地界,期望而已,但如今莫明秋的通告裡說的是速速來接管,陸遠清遐想連篇起來。
於是陸遠清開始調度和準備,而最稀缺的資源就是人手了,為了放心,他關停了京都城的幾處商號,甚至還調動了崔五的位置,並打算晚些時候自己親自前往金域牙。
京都城裡如今什麽事情不放心了?就只有漢玉侯麽?隨後他想到了孟婷雨。
“他真的把龍安城要回來了?”當陸遠清來見孟婷雨,並告訴她自己收到的好消息時,孟婷雨表情驚恐多於驚喜。
“嗯!除了龍安城還有邵陽鎮並租下了金域牙……等等數處碼頭。”陸遠清說了一串碼頭和市集的名稱來,孟婷雨幾乎都沒有聽說過。
“武國真就窮成這樣了麽?”孟婷雨驚訝之余就開始分析起形勢來。
“聽包寧盛說,他還在朝堂上與武國的將軍們打了一仗。”陸遠清解釋得有些興奮。
“啊?結果呢?”孟婷雨驚呼起來。
“肯定是贏了,那些將軍都沒能贏了他。”陸遠清拍了拍大腿。
“不是在朝堂上麽?武國的朝堂上也能打仗?”孟婷雨覺得不可思議。
“打了,真打了,在地圖上打的。”陸遠清怕孟婷雨不信。
“那……那玉侯知道麽?”孟婷雨最終想到漢玉侯。
“晚幾日吧!等具體情況詳盡一些以後再說了!不過麻煩坊主傳書給玉侯,讓他先過來一趟,我們提前做些安排了!”陸遠清回到現實。
“你說什麽?”孟婷雨突然發起脾氣來。
“什麽?什麽說什麽?”陸遠清不知什麽原因,有些驚訝。
“你自己想,想不清楚,我不幫你叫人了。”孟婷雨板起臉來。
陸遠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將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又重新默念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錯在哪裡?
“孟姑娘,我說錯了什麽嗎?請指教,陸某一定改之。”陸遠清起身鞠躬,十分虔誠。
“你如今叫我孟姑娘,但為何剛才卻要稱呼我坊主?如果我們真的那麽見外,找玉侯這樣的大事,你自己去辦。”孟婷雨見陸遠清態度十分誠懇,心就柔軟了下來。
“啊!是這事啊!我喜歡了,喜歡了,多是敬仰之意,敬仰之意。”陸遠清的解釋,帶著欣喜的感覺。
“我不需你敬仰,如果對我好來,就從此當我如……”孟婷雨本想說姐妹,但又覺得這個比喻非是自己所願。
“陸某當姑娘為紅顏知己一般。”陸遠清突然鼓足勇氣接話說道。
兩人對視,一片溫暖感受,孟婷雨略有羞怯,起身柔聲說道:“那我這就去幫你傳信去了!”說完,孟婷雨碎步而去,留下個陸遠清,人呆立不動,心中一片神往和癡迷。
孟婷雨再次回來,身邊帶上了晨曦,吩咐晨曦彈奏琵琶,自己撫琴,然後給陸遠清唱曲。
兩人心中都有些羞澀,如此這般操作都是靜而無聲,這讓晨曦也拘謹了起來,不過曲聲一起,陸遠清就放松了下來,
人如同進入了悠悠雲霧之中了。 漢玉侯進門時,也是輕手輕腳的,他多少學會了一些穩重感,盡管他來的時候很是著急。
肯定不會是壞消息,如果是壞消息,他們肯定沒有心情彈琴聽曲,這是漢玉侯的判斷。
“玉侯,您來了?”陸遠清正面對著門,也就最先發現漢玉侯的到來,於是起身來迎。孟婷雨和晨曦趕緊停了手中的琴樂。
“坐,坐,坐,不用管我,繼續,繼續就好!”漢玉侯微笑著,很是親民的感覺。
“就是在等玉侯您來了!”孟玉婷讓晨曦下去休息。
“等我?是有消息來麽?”漢玉侯依然十分淡定。
“這個……”陸遠清猶豫了一下,並示意漢玉侯坐下來說話,於是幾人相繼回到自己的位置。
“怎麽說呢?這消息倒是有一些,但不能完全肯定,張禦史在回來的路上,昨日就到了青玉關了,想是不日就能回來,等他回來一切就都清楚了!”陸遠清淡定的解說起來。
“這龍安城呢?他沒說嗎?要還是沒有要到了?”漢玉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孟婷雨也覺得陸遠清在賣關子。
“這個在下就真的不知道了!”陸遠清回道:“不過我們可以早做安排,明日一早玉侯可去朝堂面聖了!”
“明日我就去?說些什麽?”漢玉侯顯然覺得陸遠清的話不可信,於是轉頭去看孟婷雨。
孟婷雨也被陸遠清的話給搞懵了,於是皺眉看著陸遠清。
“我這邊如今收到的消息,就是四個字,一切順利,以莫公子的風格來說,應該也是正常的,我個人相信他們是得手了, 不過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得看到實物以後再說了!”陸遠清打算把漢玉侯給孟婷雨的壓力,一個人都扛過來。
“那,那我晚些時候去不行嗎?為何明日就去?”漢玉侯緩下勁來。
“明日一早,您派您的人去碼頭抓我,然後帶我去見文王陛下,我來跟他們解釋。”陸遠清說出自己的計劃來。
“什麽意思?”漢玉侯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您就說我要跑,你未雨綢繆,所以抓了我來說清楚邊貿交易的事情。”陸遠清依然十分淡定,並抬手示意漢玉侯重新坐下來。
“什麽意思,你能說清楚嗎?可別讓我們著急了!”孟玉婷替漢玉侯問道。
“怎麽說呢?我們現在低調一點比較合適,而且玉侯跟我也應該保持一點距離,你來抓我,也可以證明你跟我沒有私下的暗箱操作,另外對朝廷而言,也會對我們少些顧忌了。”陸遠清將文王的心思變換成朝廷來說,顯得比較委婉。
“那你呢?”孟婷雨被陸遠清的大義凜然嚇得冷汗直冒。
“我沒事啊!我去朝堂上解釋清楚就好了,或許他們不放心,會關我一兩天,不過等張重回來後,自然就沒事了!”陸遠清說著攤開雙手笑了起來。
“解釋清楚?前幾日我讓你去解釋,你不是說解釋不清楚嗎?”漢玉侯被陸遠清的話給搞懵了。
“前幾日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一些具體消息,所以解釋起來並不太難。”陸遠清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漢玉侯猶豫心情去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