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漢玉侯就趕去了朝堂,由於去得太早,雖說此時已經有幾位朝臣在朝房等待,漢玉侯卻不願與他們為伍,徑直到了金鑾殿外。
他閑來沒事,又看到門外放置的那面鼓來,感覺中,昨日沒有敲出感覺來,於是又湊上前去,拾起那鼓錘,比劃了兩下,把台階下一名守衛給嚇得半死。
“玉侯,玉侯,稍等,稍等!”身後傳來勸阻之聲。
漢玉侯回身去看,發現是戶部尚書薛睿,於是放下鼓錘,迎上前去。
“玉侯,該不是又有急事吧?”薛睿問道。
“昨日沒敲出感覺來,所以今日比劃比劃。”漢玉侯灑脫說道。
“玉侯玩笑了!不知今日那陸先生可否能到?”薛睿試探問道。
“這事太過重要了!薛尚書可是想知道?”漢玉侯反問道。
“不是,我也不過是問問而已。”薛睿表情有些尷尬,連連搖手。
“如果是遇到好事,這鼓能敲嗎?”漢玉侯重新拿起鼓錘來,薛睿此時轉身跑掉了!
漢玉侯最終沒有敲鼓,朝堂大門被打開,一縷晨光照進殿廟之中,一乾大臣相繼湧了進去。
所有人站定位置後,似乎沒有別的事宜,於是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漢玉侯身上,此時壓力山大。
“玉侯,你該不是沒有帶那陸遠清陸先生來吧?”武源之發話問道。
“武太師,你敢同我一賭麽?”漢玉侯問道。
“賭什麽?”武源之疑惑不解。
“賭我是帶陸先生來還是沒帶陸先生來啊?你可選我帶還是沒帶,如何?”漢玉侯反問道。
“這個我如何決定的了?這事得玉侯您說了算才行吧?”武源之回道。
“昨日我應了文王陛下的話了,不帶陸先生來就屬於欺君之罪,如此武太師都不敢與我一賭?”漢玉侯不屑說道。
“這個……”武源之頓時失去方向感,側眼去看太子的臉色。
“玉侯啊!這朝堂之上可不要開玩笑了!這陸先生如今在哪裡了?”文王此時發話問道。
“陛下,我昨日回去,沒能找到陸先生,想必他此時並不在這京都城裡。”漢玉侯不急不慢說道。
“玉侯,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昨日你還信誓旦旦,如今怎麽能有如此說辭,據我所知,這陸先生就在京都城中。”林文遠跳出來說道。
“或許在吧!不過本侯回去後又好好想了想,還是覺得此時不便打擾他了!”漢玉侯對林文遠說道。
“什麽意思?難不成昨日陛下親口所說不是禦旨嗎?玉侯敢抗旨不成?”武源之叫囂了起來。
“本侯今日上朝,是來同陛下商議此事的,抗不抗旨,豈是你等能說了算的?”漢玉侯穩定住心態,淡然說道。
“玉侯,你說吧!要和朕商議什麽?可是這陸先生不願意來麽?”文王見漢玉侯如此沉穩,於是打算先問個清楚。
“不是他不願意,是我覺得如今請他來怕是不妥,這邊關貿易如今正處在緊要關頭,這龍安城的歸屬也是迫在眉睫,如今讓他來說明情況,恐怕也就是漏了底細,一旦讓消息走漏,恐怕會讓我們失了先機,讓武國得了這便宜去!”漢玉侯解釋道。
“陛下,不可輕信玉侯所言啊!這邊貿紛爭其實早就塵埃落定,哪裡是什麽緊要關頭?”武源之得太子示意,湊上前來爭辯。
“武太師真覺得不是緊要關頭?”漢玉侯沒有生氣。
“不覺得。”武源之硬氣說道。
“那好,我這就去請陸先生來,不過我把話說在頭裡,如果造成關稅損失,武太師可願負責?如果張禦史討要不回這龍安城來,你又可有本事將它奪回?”漢玉侯調侃味十分濃。
“玉侯,你這屬於危言聳聽吧?這邊貿固然重要,難不成武國就會因此輕言將龍安城還給我們?”武源之反問。
“太師以為呢?我起先取這邊貿管控權時不是就這麽說的嗎?”漢玉侯不屑說道。
“不是,當日張禦史去洛安城和談,你可是說的先禮後兵了?”武源之有些茫然。
“先?你可是沒讓我先啊?這是在逼著我棄先而求後啊!既然武太師對後有那麽大把握,我們不如就讓你去好了!”漢玉侯對朝堂下高聲喊道:“從今日起奪回龍安城,就交由武太師,我這就負責去將陸先生找來。”
漢玉侯說完,轉身對文王行禮,並打算先行退去。
“玉侯且慢,你真有這麽大把握讓這張禦史討要回這龍安城?”文王終於發話了。
“陛下,這張重張禦史可是還在武國洛安啊!武國求全和談為了什麽?不就是青玉關失利,邊貿受挫嗎?如此緊要關頭,這武太師卻說塵埃落定?是何意圖?是否就是想陷害張禦史?”漢玉侯說道此頓了頓,隨後又補充道:“定是如此,他定是舍不得他那城外百畝良田。”
武源之被漢玉侯擠兌得不知如何回話,此時趕緊搖手說道:“我可沒這意思。玉侯可不能瞎猜了!”
“沒這意思?為何逼著我去請陸先生?陸先生如今的任務就是幫我管控邊貿穩定,並施壓於武國,如此張禦史才能施展拳腳,大勝而歸。”漢玉侯想了一組詞,雖然不太妥當,但很有威懾力。
“可如果都按你的要求來,還是要不回龍安城呢?”武源之覺得自己十分尷尬,決定反擊。
“武太師是想打賭?”漢玉侯瞅準機會。
“不是,我僅是這麽一問。”武源之心裡有些緊張,不過這調子讓文王覺得有些掃興。
“不負責任的問話說出來有何意義?如同怨婦一般。”漢玉侯也覺得沒趣。
“你……”武源之本想爭辯,不過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底氣。
“玉侯,你可是有把握這張禦史能將這龍安城要回來?”太子插嘴問道。
此時,文王十分期待的望著漢玉侯。
“我沒有。”漢玉侯淡定說道:“不過我很期待,願做一賭,不知武太師有興趣沒有?”
賭,對於文王來說是件十分開心的事情,當初莫明秋賭贏了,自己的青玉關就回來了,如今再賭是否這龍安城也就一樣了?
面對漢玉侯的直接點名,武源之有些忐忑,於是說道:“賭什麽?賭龍安城麽?當初賭這龍安城的莫公子,如今還沒有實現,我也已經把城外百畝良田押了上去了!”
“你剛才不是說張禦史去和談取不回這龍安城嗎?我賭他能取回如何?如果真的取不回來,我們再讓張龍張將軍去攻打,如果還是取不下這龍安城,你豈不是就能都贏了?”漢玉侯豪氣笑著。
“這不是都是一回事嗎?”武源之有些退縮。
“如果張禦史要回來龍安城,自然你就輸了兩場,如果他要不回來,你只是先輸了一場而已。”漢玉侯解釋道。
武源之已經亂了方寸,乞求似的望著太子,太子眼神卻似乎覺得有些期盼。
“玉侯,你想同武太師賭什麽?”文王有些著急起來。
“我就賭他城西雙車巷二十八號的一處房產,不知武太師意下如何?”漢玉侯對武源之眨起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