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睡了一個安穩的覺,這是家的感覺,而且今日他不用早朝,因為文王特許他休假三日,這是他的特權。
陸遠清來得比較早,但還是吩咐楊全不要主動叫醒他,陸遠清能夠理解洛安城裡的風險,那種刺激感,能讓你每夜難眠,不過如今塵埃落定,當是另外一種享受。
張小婉對陸遠清的到來,很是熱情,不同於其它人,張小婉對陸遠清很是客氣,因為陸遠清如今在京都城屬於眾所周知的有錢人了,他對張府的關照,讓張小婉覺得很顯擺。
陸遠清今天也是帶著禮物來的,有大小姐愛吃的零食,也有大小姐胭脂和飾品。
“陸先生,你有我爹的消息嗎?”張小婉等楊全給陸遠清倒上茶水後,問道。
“聽說這幾日就會來京都城做官了!”陸遠清沒有隱瞞,畢竟讓這大小姐高興,對誰都是件好事。
“他能當多大的官啊?”張小婉試探著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是朝廷的人了!”陸遠清不想回答自己范圍之外的話。
“我弟弟不告訴我,你也不告訴我?要不我去問玉侯了!”張小婉還是來了脾氣。
“就這幾天的事,等一兩天不就知道了!”陸遠清笑著安慰著。
“不行,我現在就想問清楚。”張小婉板著臉,她猜測陸遠清肯定會知道。
“令尊大人早前在曲陽屬於三品,如今調轉京都屬於升遷,從區縣直接掉京都城的,至少得升兩級,所以說應該屬於一品大員了!”陸遠清自行分析起來。
“比楊全的兩個哥哥如何?誰的官大一些?”張小婉繼續核實。
“比誰?”陸遠清一下子沒聽明白。
“比他的兩個哥哥,他兩個哥哥是青玉關的守將,聽說也升官了!”張小婉也沒有避諱楊全在場,直接指著楊全說道。如此操作把楊全搞得格外尷尬,不過楊全表情中也想聽聽陸遠清的看法。
“這個啊!”陸遠清笑了起來,隨後解釋道:“楊義,楊勇兩位將軍我在青玉關可是見過的,他們當時是擔當城門值守總將,青玉關大捷之後,文王連升他們三級,如此他們應該也到了至少四品的位置了,聽說昨日朝堂,皇上又給青玉關將士加了一級,所以說三品,至少現在是三品官了!”
陸遠清的意圖是想讓大家都高興高興,不過在張小婉看來,自己的爹的權力還是最大的。
“聽見沒有?你們家還是被我們家管著,我爹是一品,我弟弟是二品,你兩個哥哥只是三品。”張小婉對楊全叫囂著。
“是,是,是,小姐家裡都是國之棟梁,自然要比我強太多了!”楊全早就習慣了張小婉的任性。
“不是……這個……”陸遠清此時才發覺張小婉論官的真實目的。
“怎麽說呢?一般情況來說,確實品位越高,官職就越高,權力也就越大,但青玉關除外。”陸遠清努力把話往回圓。
“怎麽呢?青玉關怎麽呢?”張小婉皺起眉頭來。
“青玉關,可是青玉關啊!”陸遠清沒有回答,而是把聲音變成尖而高,臉上露出崇拜感。
陸遠清的表情,讓楊全也認真起來。
“你們知道朱子文王是怎麽稱讚青玉關將士的嗎?說那是文魂之師。你們知道朱子文王將如何對待這文魂之師嗎?將來有一天,青玉關將士歸國,當洗街鋪綢,文王親自前往城外迎接他們的。”陸遠清表情誇張,得到莫明秋真傳。
張小婉和楊全都給聽呆了,陸遠清其實並不是胡說,京都城裡的傳言有時候更過,青玉關的神話也早就被編成了故事,不僅楊全愛聽,張小婉更是聽了不少。
“那又如何?我弟的大哥還是青玉關的主將呢?”張小婉驚愣後回過神來。
“那是!張龍將軍肯定更不一般了!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如果回到京都城,肯定沒有幾個人敢管他們的,太傅,宰相,六部尚書就算是太子,包括皇上自己都肯定不會刁難他們了!”陸遠清試圖幫楊全提高一下地位。
“皇上也不敢管他們?”張小婉最終還是走了極端。陸遠清不知如何應對。
“只要他們不胡亂殺人,皇上也不敢管他們。”張重不知何時站在了眾人身後,並大聲說道。
“禦使大人,你醒了?”陸遠趕緊站起身來。
“陸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醒我了?讓你久等了!”張重客氣著,並攤手讓陸遠清重新坐下。
“也沒什麽急事,就同張姑娘聊了聊天,你好容易睡個安穩覺,可不能打攪了!”陸遠呵呵笑著同張重一起坐了下來。
“我姐這脾氣也不知如何來的,陸大哥,你確實應該好好教育她一下了!”張重裝出一副老成樣,對張小婉挖苦道。
“我又怎麽了?”張小婉生氣起來。
“我剛才說的是真的,青玉關的將士在我們文國那就是神,誰敢管神?”張重攤手說道。
“神也分大神小神啊!”張小婉明顯有對付張重的本事。
“你是大神?”張重懟道。
“你大哥是。”張小婉沒等張重還嘴,拉起楊全就往屋外跑去。
張重想再訓訓張小婉,卻被陸遠清擺手阻止。
“陸大哥,有事麽?”張重見陸遠清似有話要說,於是問道。
“你晚上約了太子去風雨閣吃飯聊天,你得準備一下了!”陸遠清沒有轉彎。
“我晚上……?”張重張大嘴巴,顯然他完全沒這心裡準備。
“不是你跟玉侯說的嗎?他已經幫你去請太子去了!”陸遠清不以為然。
“不是……我就那麽一說,都還沒有定呢!怎麽就……”張重語氣頓了又頓,話也問完,次序也就想明白了,很簡單,漢玉侯去找了陸遠清,兩人商議好也就安排了,自己成了木偶,張重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接受了下來。
“孟坊主願意嗎?”張重擔心崔井言的事,得不到孟婷雨的支持。
“她答應了!我們現在問問你的看法。”陸遠清對視著張重。
“吃個飯而已,即便去的是太子府,恐怕他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張重想表現出自己無懼。
“那是,張禦史可是闖了武國皇都的主了!”陸遠清順勢說道, 隨即兩人都笑了起來。
“也不是這……他是皇子,每日朝上朝下的見著,我們老躲著他也不是個事吧?再說了他是太子,總乾那些殺人放火的事也不太可能吧?我倒是覺得崔井言未必會是他害的。”張重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陸遠清這樣聰明的人裝聰明。
“那你怎麽看待太子的?”陸遠清也想聽聽張重的想法。
“他是太子,要害人有必要靠殺人嗎?殺狀元郎幹什麽?而且還在京都城裡殺?殺給他父皇看?我覺得他就算傻也沒必要這麽傻吧?”張重闡述自己的觀點。
陸遠清被張重一下子問住了,心裡也開始懷疑起來,於是點頭,並說道:“很有道理,你繼續說說看。”
“他請我,我如果不去,感覺我就是怕他了!這恐怕不好!另外我們現在是在替文國做事,文國穩了,江山穩了,對他是有好處的,他來害我們做什麽?”張重一連串說了一堆。
陸遠清想了想,隨即想張嘴,但又停了下來,待張重說完,他頻頻點頭,最後又想了想才說道:“你這些想法確實是對的,比我們想得都充分,都有道理,陸某自愧不如了。”
張重沒想到,陸遠清會對自己順勢說的話評價如此高,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感覺他一直都有,陸遠清向來對自己十分客氣,盡管自己一直想當陸遠清是大哥,但陸遠清總是以默認的形態呈現出自己只是個輔佐者的角色來。
“我這有一點小建議啊!你聽聽看對不對?”陸遠清最終說出自己的看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