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玉侯所說,朝堂之事屬於國事,有異當屬正常,今日我來給張禦使接風洗塵,自也不會有什麽不同吧?如果玉侯高興,待會一起也來喝上幾杯?”太子保持風度。
“你既然先約的禦使,你們先聊,隨後我再來跟他敬酒。”漢玉侯同樣說得客氣。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各位裡邊請,裡邊請!”孟婷雨攤手打算將眾人讓進坊內。
太子身後的侍衛分成兩撥一頭一尾的夾著他,其中包裹著張重,張重身邊的護衛大約有四人,隨即車馬中又下來四位,跟在了太子護衛的後面。
這場面太子有些緊張,人沒進門就停了下來,隨後對孟婷雨問道:“孟坊主,請問這是何意啊?”
“玉侯什麽事?”孟婷雨表示不解。
“太子殿下,他們是在下的護衛,早前殿上您也是見過的,青玉關來的。”張重幫忙解釋道。
太子被嚇了一大跳,轉身拱手給英雄們行禮,並加以問候。這屬於必然現象,文王自己估計也得這般操作,眾兵衛也予以回禮,不過氣勢儼然把太子的衛隊比壓下去了!
“太子殿下,您莫怪啊!我也不想麻煩他們的,我大哥命他們對我寸步不離,他們這也屬於恪盡職守,而且今天出來吃頓好的,我也不能虧欠了我這些弟兄。”張重解釋道。
“啊!”太子不知如何回話,顯然張重的部分青玉關護衛是提前安排來的墨雨坊,他不敢多看多想,隻得跟著張重往裡走,背脊一陣陣發涼,是青玉關威名太盛的緣故。
“過些時日或許會好些,說是要等龍安城回歸之後,他們就會回青玉關。”張重見太子依然緊張,於是安慰道。
“該不會,今晚他們就陪著你我吃喝吧?”太子不敢想象今晚這個樣子會是什麽氛圍。
“這個不會,墨雨坊安全得很,待會我讓他們在隔壁吃喝就好,他們輪值守著門,肯定就不怕我給跑了!”張重打著哈哈,努力讓太子放心下來。太子感覺自己像一隻慢慢爬進甕中的鱉。
不過進的是一間豪華的敞間,屋子之大以及豪華程度,太子也沒有想到,由於四周通暢,像門像窗的地方太多,守值的義務隨後就被太子接管了一多半。
張重對這個沒有太多計較,他讓張俊安排護衛們門窗處休息,孟婷雨也為所有的人準備了吃喝的食物,偌大的敞間裡隻留下太子和張重二人,珠簾放下後,一下就隔斷出一間獨立的屋子來,燈台明亮,夜色漸暗,浪漫感十足,張重似乎沒覺得怎樣,太子感覺有些怪異來。
“太子殿下,今日你想吃喝些什麽?盡管點來,我來請客。”張重表態,顯得稚氣式的大方。
“那如何行?我約的你,定是該我請你才行!”太子轉身要自己的侍衛趕去付帳。
張重假裝堅持了一下,只能放棄,隨後兩人商量起菜品來。太子總覺得張重太過稚嫩,說話方式跟自己格格不入,不過這事是自己找來的,於是打算遷就遷就,隨後他覺得先說些閑話比較合適,但這四周溫馨浪漫的感覺甚是怪異。
“禦史這次出使武國,當是為我文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實不相瞞,我父王也是讚許有佳,讓我多與你親近親近。”太子覺得有必要解釋解釋自己約張重吃飯的原因。
“這哪裡算得什麽功勞了!我這次去洛安一路之上遊山玩水的,好不清閑,即便到了地方,也都是武王好酒好菜加以款待,車接車送不說,他們那邊的大臣挨個還來請我喝酒並看些歌舞,
只不過……”張重把話說了一半,隨即停了下來。 “只不過如何?”太子為了討好張重滿足了張重的虛榮心。
“只不過那邊的歌舞,比不了我們這邊的,剛猛有余而無柔情韻味,有些土氣了一些了!”張重把自己的話說完,一幅回味無窮的樣子。
“真是這樣的麽?沒想到這武國人狠心直,歌舞也成了這般模樣!”太子順張重的話往下敷衍著,顯示著自己的親和力。
此時幾盤小菜被侍者端上來,張重主動幫著擺位,並給太子滿上一杯後說道:“呵呵!他們那邊也賣青龍醉,看來這酒的生意陸先生是掙到了!”
“確實這陸先生也是一位人物了!我父王對他讚許有佳,讚許有佳。”太子連連點頭,他此時感覺張重對自己沒有太多顧忌,心中有絲溫暖感升了起來。
張重舉杯同太子幹了一杯後,吧嗒起嘴來,隨後說道:“這青龍醉定是陳釀,太子你好好嘗嘗。”
“張禦使,你喜歡喝酒麽?”太子感覺意外,陪著張重喝了杯酒。
“我三哥喜歡喝,所以時常也就陪他喝點,不想也就落了病,每次閑暇時都想喝點。”張重主動承認了,並點到了莫明秋。
“你三哥是莫明秋莫公子麽?”太子沒想到張重並沒有忌諱。
“是的,我就這麽一個三哥,他博學多才,能文能武,上可算天時晴雨,下可曉人命禍福,對了!他還能寫歌唱曲, 一手琵琶彈出銷魂之音,那可是……”張重對莫明秋的膜拜確是屬於真情流露,但在太子聽來,就像是牛皮鼓風一般。
“這琵琶不是女子彈奏的麽?莫公子學了這樂器?”太子疑惑的截停張重的神侃。
“這琵琶得看是到了誰的手了,他彈和別人彈可不一樣,女子彈琵琶都是這樣的,他彈是這樣。”張重自己親自比劃著姿勢,一橫一豎的很是形象。
“這樣彈琵琶能行麽?”太子信了,他對莫明秋的興趣肯定比對張重要高。
“好聽著呢!這墨雨坊的坊主可是琴樂大師吧?在悟安城裡可算是家喻戶曉,京都城又如何?她也是獨佔鼇頭,對吧?她對我三哥的評價也是膜拜無比的,每次見到我三哥都是要請教一二的,還時不時的讓我三哥給她寫歌作詞呢!”張重跟太子一本正經的誇讚莫明秋。
太子一生花天酒地也是常客,自認風流倜儻也屬自然,如今張重一番說辭把他說得傷感了起來,墨雨坊的名聲不是吹牛吹出來的,能夠讓墨雨坊坊主來請教的人說成大師也不為過,太子心中似乎有了期盼,期盼見識見識一下莫明秋的風花之態。
此時垂紗挑起,孟婷雨走了進來,迎著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打攪二位了,不過太子殿下的銀子,我確實不敢收了!還請太子殿下收它回去。”
孟婷雨手中拿著一張銀票,緩緩步到兩人跟前,打算放在喝酒的桌台之上。
“我請張禦史喝酒聊天,怎可讓你們破費?如此讓我情何以堪?”太子起身表示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