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就出發了,鼓足了帆向江心駛去,莫明秋再回頭看時,發現金域牙的名字由來,灘邊碼頭以及早前經過的集市都盡收眼底,形狀上感覺的確像一顆巨大的獠牙反勾著。
又過了一會水浪開始湍急,船速明顯加快了許多,船身起伏也加快,眾人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樹葉一般。
“這速度什麽時候能到八子渡?”莫明秋問起烏山雨。
“一個時辰不到,這不僅是風速還屬於順流,快得很了!”烏山雨回道。
“這裡以前的境況如何?是不是很繁華了?”莫明秋繼續追問。
“一般吧?比五馬鎮可差遠了!我們剛來時,連個住處都找不著,所以才自己扎的寨。”烏山雨顯然沒覺得金域牙有什麽好。
“不知為何陸先生會看上它?”莫明秋自語問道,心想如果陸遠清如果看錯,那這損失估計就太大了一點了。
一個時辰不到,果然就趕到了八子渡口,莫明秋主動下船去,隨即送行了烏山雨和烏悅,莫明秋再次對烏山雨囑咐要善待李尚書一家,隨後眾人相互道別。
見船走遠,莫明秋對眾人說道:“我們也走吧!”
“我去租船。”金羽轉身打算去找艄公談價。
“不用,我們還是走旱路吧!”莫明秋拉住金羽。
“怎麽?”金羽突然緊張起來。
“辛大風水師暈船,我們不能再坐船了!”莫明秋對不遠處苦著臉的辛紅繩揚了揚下巴。
金羽轉頭去看,發現辛紅繩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陣惡心的乾嘔著。
“那……那我們走哪條道?”金羽問道。
“最近肯定走百花集了!”莫明秋笑了起來。
“那如何行?我當初真的發過誓的,血誓。”金羽有些著急起來。
“金兄當時的血誓原話是什麽?”莫明秋逼問。
“我對花二愣說:此生我金羽絕不踏進百花集一步,如若違誓,當屬豬狗之徒,如若違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金羽順口說出自己早前發下的毒誓。
“我想了一個法子,金兄去那不算違背誓約,而且你跟花寨主的關系怎麽也應該緩和緩和了!”莫明秋淡定的樣子,想給金羽鼓勵。
“不是,不是,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了?”金羽顯然還是緊張。
“你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他吧?如今秦族大業在即,這跟百花集無關嗎?”莫明秋直眼瞪著金羽問道。
陳林在一旁看著,覺得兩邊都不知如何勸解,此時辛紅繩圍了過來看熱鬧。
“你們說什麽?誰躲誰一輩子?”辛紅繩插進來問道。
“你師兄怕見一個人,所以打算躲一輩子。”莫明秋笑著解釋道。
“我躲他幹什麽?我又不怕他,我只是覺得……”金羽有些傷心和委屈。
“你覺得那天你在就好了,對不對?其實這是不對的,你應該覺得,如果武人不敢來就好了!當初我們沒做到,但如今做到了!”莫明秋引導著金羽往好處想。
“可是我見了他說什麽?”金羽鼓足勇氣瞬間又氣餒了下來。
“這樣,你先也別進這百花集,你在外面等我,如果這花春羊親自來請你,你會不會進去?”莫明秋說完認真看著金羽,等待結果。
“他請我?他如何會請我?”金羽愣在那裡。
“這你別管,我就問你,如果他請你進去,你敢不敢進去?”莫明秋繼續板著臉。
“可我發過誓的啊?”金羽還是不解。
“我們有風水師,誓不誓言的我們都給它解了,解了也就不算違背誓言了吧?”莫明秋繼續逼問著。
“這誓言也能解?”不光是金羽,陳林和辛紅繩也同時覺得不可思議。
“能解,我保證你不會違背你的誓言。”莫明秋十分自信。
“不是……”金羽無言以對,轉而去看辛紅繩,辛紅繩被他期待的眼神看得發毛,轉頭去看莫明秋,莫明秋的自信模樣給了她勇氣,於是點頭認可。
金羽看著變化臉色的辛紅繩,然後說道:“要不,我們去試試效果?”
最終金羽被莫明秋給說動了心,金羽始終對百花集的虧欠感,但他也覺得莫明秋說的話是對的,自己選擇逃避,這心結總也是逃不過的。
四人於是踏上了去百花集的旅程,金羽心情上依然還有些緊張,但有莫明秋這樣的神人助場,他信心多少聚了起來。
走上了正路後,幾人在市集上買了四匹馬,然後上馬騎行。
一路之上金羽跟辛紅繩走得很近,試圖打聽辛紅繩會用什麽方法消除掉自己的誓言,辛紅繩不置可否,起先只能敷衍,但最後隻好把莫明秋拉到一邊求解釋。
“不是你已經答應了嗎?你來想辦法啊!”莫明秋假裝自己也十分疑惑。
“你不指我,我會答應?”辛紅繩苦著臉。
“可你是風水師啊?”莫明秋同樣板著臉。
“風水師啊!又不是神!”辛紅繩明顯開始怒了。
“到時候, 你聽我的,我來安排就是,現在說了,真就不靈了!”莫明秋不得已,解釋了一半。
“說了就不靈了?”辛紅繩覺得莫明秋的能力還是可信的。
莫明秋點頭,辛紅繩不敢再問,兩人的交流被陳林和金羽看在眼裡,兩人都猜測他們是在討論應對方法,見辛紅繩走回來,金羽湊過來查問情況。
“天機,天機知道不?不可泄露。”辛紅繩誇張的把食指放在嘴邊說道。
……
兩日後,四人進入了秦族自己的地界,過了雁珠關後就到了長春林,百花集就在早前了。
百花集,一處屬於小丘的矮林之地,一年四季氣候宜人,冷暖適宜的風水寶地,此時正像它的名字一樣,到處開著鮮花,種類繁多,燦爛多彩。
花春羊是這集鎮上的頭領,今年五十一歲,他一生娶了四個老婆,如此也就有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大女兒花紫姑早年被說媒的說給了金羽,不成想,人還沒有過門就死於了兵禍中。
花春羊將這個仇一分為二,一半歸咎於武國,另一半留給了金羽,因為當日武國兵將入侵百花集時,金羽同自己喝酒然後發生了衝突,甚至打鬥了起來,雖說兩人最後各自分手回家,但百花集已經被屠。
花春羊殊死殺出一條血路回家,可還是見得一片狼藉,花紫姑倒在了血泊中,他隨即昏厥過去,第二天一早他發現自己一家子已經被武軍活捉,好在烏山雨帶領人馬趕來,才將他的一家子救了下來。雖然戰鬥中金羽也出了力,但花春羊依然不願意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