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侍衛趕去查看帳外情況,發現門口並沒有了人,又回身查看起唐統軍的生死,發現他已然氣絕而亡。
此時頭頂突然炸開,那紅臉大漢從帳頂撲了下來,身邊侍衛隨後出刀砍向那人,不想那人甚是靈巧,用刀砍在侍衛兵刃上,借力橫向撞翻數名弓弩手後,隨手拋出數把飛鏢,一下子就射殺了四五名弓弩手,其余弩手一齊發射,那人再次撥打開,並躲入傾倒的茶幾之後。
數支弩箭齊齊射在了茶幾面板之上,那人借弓弩手換箭之時,人在次縱起,手中大刀脫手飛出,一下又砍翻數名弓弩手,袖中嗖嗖又飛出數支飛鏢,再次射殺了三四名弩兵。
此一人的本事震驚全場,漢玉候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嚇得他張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弓弩手十去七八,紅臉大漢人一下變得輕松許多,他俯身拾起身前茶幾,向最後幾名正在裝弩箭的弩兵砸去,自己一人直奔漢玉候。
此時侍衛都擋在漢玉候身前,見大漢撲來,前兩名侍衛前撲出去,一名攻其下盤,另一名一刀砍向他的面門。
那大漢側身閃過刀鋒,隨後一腳踢向他的面門,如此人就變化了一個方位,劈頭的一刀,很自然的就躲了過去,並且身體側著就搶了進來,離漢玉候只有數米之遠。
漢玉候身前最後兩名侍衛,挺身而出,雙刀一橫平推出去,連人帶刀的切了過去,欺那大漢手邊沒有武器。
不想那大漢目標十分明確,一個縱跳,人飛起三四米高,伸爪直奔漢玉候而來。所有侍衛此時都以在他身後,倒地爬起的幾個弩兵,隨裝上了弩箭,但此時已然不敢發射了,因為漢玉候處在了殺傷范圍之內。
漢玉候被此人的氣勢給震住了,退身的心思還有,但行動上已經脫節,眼看那人要將漢玉候抓住,斜刺裡飛出一箭,由於距離太近,而且發射處並沒有人影,這讓那人毫無防備,此時再想躲藏,已然來不及了,他努力轉身避讓,弩箭硬性射在那大漢的屁股上,嗷的一聲響徹大帳,侍衛此時趕到,揮刀就砍,那大漢一個側跳撞在營帳邊,就勢一滾躲開圍攻,此時四支弓弩齊射過來,他直接身體爬扶在地,所有弩箭貼身而過。
那人受傷顯然影響了反應能力,轉手將以茶幾踢起立在身前,用手去摸自己的屁股,弩箭內鉤牽扯太大,他用手拔住箭尾,大喊一聲,硬生生將弩箭給拔了出來,帶出一絲血肉來,他回身看了一眼剛從地上爬起的張重,轉身試著向帳外跑去,身後弩箭飛來,皆被茶幾擋住,地上落下一串血印。
這場大戰持續時間很長,漢玉候始終正面觀看,可目標就是他自己,心緒如同過山車一般,他本以為自己會死於這場爭鬥,不由得渾身濕透。
張重爬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感覺也是受驚不小,他跑到門口去查看,見外面依然很亂,所以也不敢出門。
此時漢玉候站了起來,也在侍衛的幫扶下來到了帳門口,探頭向外查看,此時一彪人馬趕到,見門前守衛倒地而亡,大驚失色,帶隊直接闖了進來,漢玉候顯然認得此人,高聲呼喊並問道:“朱將軍,外面情況如何?”
朱將軍聽到呼喊聲驚喜交加的跑了過來,俯身拜倒並說道:“朱凡救援來遲,請玉候責罰。”
漢玉候拉著他進了帳中再次問道:“外面情況如何?”
“稟玉候,果然有武軍混入了進來,我們正在全力拚殺。”朱凡說道。
“如今局勢如何?城防是否穩固?”張重插嘴問道。
“這前城防禦應該還好,我剛從那邊過來,這後城區域尚且不知。”朱凡答道。
“繼續加固城防,城內不許有人隨意走動,確保巡查兵衛的口令核對,嚴格搜索可疑建築,特別是戶堂巷附近隔離處理。”張重命令道。
朱凡見張重發號施令,不知可否,於是望向漢玉候。
“就按他的來,今日如果無他,恐怕城池已經丟了!”漢玉候叫道。
朱凡馬上安排一隊兵衛趕去通傳指令,漢玉候此時才長出一口氣來。
“那箭弩是誰射的?”漢玉候開始找恩人。
“玉候,是我!”張重此時笑著說道。
“你?”漢玉候驚愕道。
“我當時被這幾台震翻在地,手邊剛好有一弓弩, 於是躲在幾台下,伸手射了那一箭,本是瞄準他的胸口的,不知為何射到了他的屁股。”張重擺出幾個誇張的姿勢來,惹得漢玉候想笑。
“今日多謝張公子的救命之恩了!”漢玉候客氣說道。
“我看他是想抓您,今後我們可得小心了!今日如沒有弩弓手,可就懸了!”張重開始安排清點損傷的兵衛。這一查來,陣亡的有七人,傷的十三人,唯有四人得以保全,可憐的唐統軍也被斬殺。
漢玉候命人將屍首抬出帳外,被張重阻止,他說道:“唐統軍失職,以至武軍混進城來,暫且收押,擇日判罰,目前職位由朱帆將軍代行。”
漢玉候及眾侍衛都愣住住了,顯然張重的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唐統軍被殺的消息不能外泄,以免亂了軍心。”張重解釋道。
朱凡畢竟屬於殺場將軍,顯然明白其中道理,於是命所有兵士幫忙幫身邊死屍都抬到一邊去放置,並用布簾遮蓋住。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之後,中軍寶帳依然還在,帳外又加派了更多更強的守衛。
後城區域出現了比較大的凶險,屬城外的兵衛受衝擊最大,悟安城兵衛沒有城牆的優勢,心態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第一批武軍衝殺過來之後,防禦體系一下就被衝散,隨後就出現潰敗,部分兵衛不聽勸阻退向城門,武軍借勢掩殺過來,更期待城頭守軍將大門打開。
但城門並沒有打開,眾兵於是四散逃命,可沒有退路,有些人被迫跳進泥沼裡,好在已經是深夜,武軍並沒有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