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梁渡兵衛再次迎來莫明秋,新的校官這次顯得十分慎重,核實完他們的身份後,才將他們放進碼頭來。
一上碼頭,莫明秋馬上安排人員並準備四條貨船,頭一條船上堆積上了糧食,中間兩條船上胡亂的堆放了一些石頭渣土的雜物,感覺出有些份量就行,除了水手,絕大多數秦族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條船的貨艙裡。
“你們這裡有何特殊情況嗎?”莫明秋尋問起五梁渡自己任命的校官。
“昨夜朱五將軍帶走秦族兵馬,不知去了哪裡。”那校官說道。
“還有呢?”莫明秋從他眼神裡看出還有事。
“今日一早我們接到洪塘關撤防指令。”那人猶豫後說道。
“那你們為什麽沒有撤?”莫明秋疑惑問道。
“您不是說我們從昨夜起就歸了青玉關了嗎?”那校官可憐巴巴問道。
莫明秋這才想起昨日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於是點頭說道:“你們的武源之將軍被撤派回了京都城,如果你們真願留在青玉關的話,我就接納了你們。如果還是想回家圖個安全,你們可以先前往青玉關,從那邊轉道回漳平,比較安全。”
莫明秋的體恤完全是出於真心,校官感激非常,於是抱拳說道:“我們皆願歸將軍屬下,留青玉關抗殺武軍。”
“既然如此,我隨後就去替你們報備,待會我們走後,你派人去跟去青玉關,取得聯系,張將軍自會安排。”莫明秋說道。
“您可是新科狀武元張龍張將軍?”那校官驚愕不已。
“張龍是我大哥,我叫莫明秋。”莫明秋顯然誤解對方的心思。
“啊!您就是獨闖一線天,醉戲墨雨坊,懟死翰林老的各位公子嗎?”那校官的問話,引來所有兵衛的圍觀。
莫明秋一下就愣住了,顯然他不太清楚自己如今的知名度,他想起陸遠清說他們的故事被編繪成評書段子的事情來,想必他們就是從那裡得來的知識,於是一臉苦笑。
“你們別信那些,一線天我們可是四人一起過的,在墨雨坊,那李翰林也沒有死吧!千萬別信那些編故事的人了,他們就是愛浮誇,討人個彩頭,想多掙些銀錢罷了!”莫明秋解釋道。
莫明秋如此解釋,等於是承認了這個事實,兵衛們對他的膜拜可不只一天兩天了,都紛紛趕過來參觀,表情表現出一臉的羨慕和崇拜。莫明秋苦笑著望了陸遠清一眼趕緊收拾收拾,上了船,然後落荒而逃。
一路無話,又趕上順風,幾個時辰以後到了午時,他們接近於五馬鎮,陸遠清在船上為莫明秋畫了幅草圖,讓莫明秋有了個大膽的構想,船到外圍的時候,莫明秋再次核實了一下,看是否有出入。
在陸遠清的認知裡,五馬鎮的一條水路出口最是便捷,慈河穿心而過,而且入口和出口都只有一個,它們都很窄小,設有關卡就像是一艘戰艦,通過時查收十分嚴格。
“我待會一人上他們的船上去,你們把第一條船讓他們檢查,用第二條船隔開他們一部分弩弓控制范圍,我斬殺上面一層的弩兵後,會拋下繩索,你們再上來。”莫明秋吩咐文長乙及其另外六名秦族兵衛。
“還是我上去吧!”文長乙表現的十分擔心。
“你不行,你這樣子我都懷疑他們會不會讓你上去了!”莫明秋看著文長乙凶神惡煞的樣子說道。
“要不,你也換一下我的衣服?”陸遠清插嘴說道。
莫明秋覺得有些道理,
於是與陸遠清更換了衣服,並囑咐道:“陸兄,待會你將身子爬低,用這兩塊板子將身體護住,堅持喝杯茶的時間就行了!”莫明秋將一塊盾牌蓋在陸遠清的頭上,並幫他做好了保護。 船此時來到卡口處,盡數被攔截了下來,莫明秋走出艙來,站到了船板上,手中揮舞了一張銀票。
雖離得距離有點遠,但不知武軍是否看得清楚他手裡的東西還是莫明秋特有的親和度,於是也沒怎麽問就將第一條船提前放進了卡口,這個意外的收獲,讓莫明秋十分高興,他繼續搖晃著手中銀票,想再發生奇跡,但奇跡變成了現實,敵艦上出現了兩排弩兵,並呵令他們停下。
武軍的雙層堡壘高出水面三四米來,最下面一層沒有出口,全然被木板封死,進入似乎只能通過繩索,而下層開出許多狹小的窗口,一是為了透氣,二是藏有弓弩。
莫明秋趕緊解釋自己是來運糧的,但依然被擋著不讓進入,看著戰艦型堡壘上密密麻麻的弩箭,莫明秋不敢硬來,一邊解釋一邊繼續揮舞著銀票。
上層擋板後露出一個校官模樣的人頭,隨後開始盤問,莫明秋模仿武人的說話,感覺怪腔怪調,十分別扭,這讓武軍開始認真起來。
文長乙站在莫明秋身後,一時也受不了他的武國話,匆忙之間就替他們翻譯起來,莫明秋一聽大吃一驚,回身看了文長乙一眼,心中疑惑萬分。
卡樓上有了反應,並下來一名兵衛對船艙進行了收索,確定全是糧食以後,出船艙進行了匯報。武軍指揮官倒是慎重,他再次派了一名兵衛下去複查,並將前一名兵衛用繩索拉了上來核實,莫明秋在他換船之時,塞給了他一錠銀子,並讓他看見了自己手中的銀票。
果然莫明秋被請上了守防的堡壘。說是請,不過是隻給他單獨順下了一條繩索罷了。莫明秋沒有展露伸手,他將繩頭系在腰間,基本全靠上面的人拖拉才上去的,場面異常搞笑。
上得船後,莫明秋斜眼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弩兵可不只自己能看到的那些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魯莽。
收到了莫明秋的銀票,但還是和莫明秋的交流感覺有障礙,武軍艦長有了找個翻譯的意圖,很快文長乙就受到了邀請,莫明秋看見文長乙並沒有學自己把繩索捆在腰間,知道可能會發生狀況,他又摸出一張銀票來,並引導著將他的視線和人都引到了暗處。
那隊長感覺莫明秋做的方式方法都可以理解,於是主動邀請他進了艙,那就等於在找死了,艙內沒有一人,莫明秋手腕一翻,擊中他的下顎,他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來,人就暈了過去,莫明秋托住他的身體,慢慢將他放倒下來,順手還取回自己的銀票。
他出門以後,悄悄解決掉門口兩名弩兵,依然沒有發現被人察覺,而所有弩兵的吸引力都被正在上船的文長乙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