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塘地處文國東邊要口,兩條大的河流匯集於此,一條叫馬江,一條叫慈河。
慈河上遊有兩處彎曲的河道,讓河水由此變緩,而五梁渡就屬這個區域。洪塘關背靠馬江,正前方的一塊百十平方公裡的平坦地界都屬於漳平,而漳平再前面就是青玉,青玉關說是關卡,不過就是山谷之間搭建起的一道像閘門一樣的堡壘而已。其左手邊的山勢比較前傾,此為青羊嶺,再往東去十來裡就屬武國了!
此時洪塘已處戰備狀態,城中吊橋已然被拉了起來,金盔鐵甲的武士站守在城頭。
莫明秋等人是第五日晚間趕到的洪塘,由於夜色難辨,好半天才叫開的城門,當值太守聽說是漢玉侯駕到,主動來城口迎接。
“武太守,從青玉關下來的兵衛,他們現在哪裡?”漢玉侯開門見山問道。
“都被關在城中監牢裡,玉侯您是陛下派來監斬的嗎?”武太守有些驚訝表情問道。
“帶我去看看?”漢玉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武太守不敢再問,忙調兵衛帶路,引領玉侯一乾人馬趕往城中監獄。
進了兩道大門,一陣陰濕撲面而來,這讓眾人有些憂心。
“楊義,楊勇你倆先進去交流溝通一下。”莫明秋攔住漢玉侯和武太守。
“楊義?楊勇?玉侯,他倆可是跑掉的逃兵麽?怎麽可能……”武太守終於感覺出來不對勁,於是尖叫起來。
“從現在開始起,他們都是我的親兵了!”漢玉侯拿出兵符在武太守眼前晃了晃。
“玉侯,對不住了!我這邊得到傳報,洪塘所有兵衛都歸武太師統管,您這兵符恐怕沒有用處的。”武太守語氣十分硬氣。
“青玉關的將士可屬於洪塘兵衛?”漢玉侯反問道。
“他們是逃兵,我奉命關押,等待朝廷委派官員過來監斬。”武太守拱手說道,態度表明不可能退讓。
此時獄中有歡呼聲傳來,這讓武太守有些緊張。
“你看他們的樣子像逃兵嗎?即便他們是逃兵,為何只能委派你來看管?現在我來接手了!”漢玉侯嚴肅語氣說道。
此時楊義出來拱手報告道:“玉侯,莫公子,我同他們已然談妥,大家都願意聽玉侯號令。”
“把牢門都打開吧!我現在要帶他們出去。”漢玉侯點頭,樣子十分沉穩。
“玉侯,你這是想幹什麽?造反麽?”武太守質問道。
“武太守應該是武太師的親戚吧?”莫明秋此時插嘴。
“怎麽?你又是何人?”堅定感覺的武太守有些迷茫。
“怎麽說呢?其實這就是文王的意思,上方文書以及軍資隨後就到,你只需配合就是了。”莫明秋按想好的方案操作。
“可這不行啊!私放罪犯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除非看到文書,否則免談。”武太守不想再多說,於是打算退出去關門。
莫明秋使了個眼色,朱五和張龍一起堵住去路,武太守神色慌張起來。
“玉侯,你這是何意?”武太守覺得漢玉侯更溫柔一些。
“把人放了,你有兩個好處,如果不放你有三個壞處。”漢玉侯慢悠悠的說道。
“玉侯,您請說!”武太守心在跳,但佯裝鎮定。
“好處是我可以替你背這私放囚犯的罪名,退一萬步,你叔叔武源之還可以保你,另外這三千兵衛或許還能當你是他們的恩人,我也相當於欠你一個人情了!”漢玉侯按莫明秋教的說道。
武太守感覺比武太師還是要聰明一些,心裡想了想於是又問道:“那這壞處呢?”
“壞處是我今日勢在必得,你或許會搭上性命。而且殺了你,我不信你下面的人敢動我一根毫毛!”漢玉侯威脅著說道。
很明顯武太守也是凡人,額頭開始冒汗起來,他心中也感受到煎熬。
“我就算不殺你,讓你殺了他們,估計三千冤鬼也不會放過你吧?”漢玉侯繼續補充說道。
“好吧!玉侯您簽字,我就放人。”武太守妥協了,而漢玉侯把第三個壞處還沒有說出口,這讓他有些鬱悶。恩人總比仇人好,從漢玉侯現在這個態度來看,要是不放人就得再加一個仇人,或許自己還會變成一個死人。
幾人一起去辦交接,武太守身邊始終站著張龍和朱五,直到雙方都簽字認可。
“玉侯啊!你可想清楚,我最多丟官,你恐怕可是死罪了!”武太守最後說道。
“武太守,你多慮了!玉侯手裡有先皇的禦賜金牌你不知道嗎?更何況我們是來打青玉關的, 如果拿下青玉關,至少也就是個將功補罪對吧?你或許也能排上些功勞。”莫明秋看著武太守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從太守剛才的反應來看,怕鬼對不?如果三千冤死鬼夜夜來找你如何?太守還能在這洪塘關待得下去?”
“好吧!我承認,我也讓步了!不過打青玉關可不是嘴巴上說說那麽簡單。青玉關已然被武國屠城了,你們可以去城下看看,那裡的冤鬼比這可是多多了!”武太守轉身略有傷心感的走掉了。
莫明秋愣住了,屠城是什麽景象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會知道,馬上就會知道。
三千七百多人被放了出來,莫明秋把大家集中到了一塊空地上來,不過說是精銳,其實一多半都帶著傷,吃住在牢裡這麽多天后,情緒上及肉體上受到了很大的摧殘,漢玉侯開始皺起眉頭來。
“我們已然叫本地太守給大家準備吃喝去了,晚些時候還有其它補給運過來,所以大家不要擔心,安心養足精神,如還有其它需求也盡管提出來,我們盡力而為。”莫明秋站在人群中喊話。
“謝玉侯不殺之恩,不過恐怕我們就是死也不可能拿下青玉關啊!”一校尉站起身來說道。
“怎麽說呢?攻打青玉關是文王分派給玉侯的任務,這個與大家無關,玉侯只是擔心大家的安危所以就先來這看看,不過大家別怕,我們這幾日只是臨時充當一下玉侯的護衛而已。”
“等玉侯精兵一到,大家想參加進來就參加進來,想回家就回家,好不好?”莫明秋安撫大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