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神秀心中著實震撼桑雨綺的行動能力,當夜,這娘們兒橫空出手,搶了自己的馬匹遁走,此刻又悄無聲息潛回名玉山莊誅殺小公子。
如此手段,心計,著實叫他佩服,不愧是未來的瀚海北庭之主。
哎,師娘很美,也很好玩,就是費命。
“你強闖大智分舵,阻止聖輝會起事,但光勸了蔣乾成還不成。董國公這個內因不拔除,淮東遲早糜爛。
我殺小公子,亂了名玉山莊,董國公在淮東的布局立時會全部大亂,不也是變相幫你麽?你怎麽那麽沒良心,還舍得來怪我。”
她不經意間透出的風情萬種,讓鄧神秀很不適應,心中默默念叨,“不嫁別撩。”
與此同時,鄧神秀也對桑雨綺的背景產生了好奇。
此人能單槍匹馬闖入名玉山莊,還能洞悉自己在望冷峰的動作,若說背後沒有推手,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放走李道緣又怎麽說?”
他對李道緣的感覺很不好,不是因為李道緣修為強大,而純是此人陰毒。
畢竟前一世,這家夥也做到了瀚海北庭之主,豈是等閑人物。
“此事我與你日後再說,總之不會虧了你。”
桑雨綺死不揭底,鄧神秀盯著桑雨綺,眼神漸漸不懷好意。
桑雨綺心生憂慮,鄧神秀毫無征兆地變得又強又硬,完全超出了她預料。
讓她不得不打疊起精神和鄧神秀糾纏。
刷地一下,一個小方盒落入鄧神秀手來。
桑雨綺道,“裡面有枚駐顏丹,有養顏之功,替我送給娘娘。娘娘曾經替我縫製一件衣袍,我一直未有回禮。”
鄧神秀收了方盒,眼中的冰冷緩緩退去。
桑雨綺暗舒一口氣,趕忙轉移話題,“小公子身邊的孟、薑兩位護衛,你可知去了何處?”
“死在大廳了。”
“什麽,誰能殺得了他們?”
桑雨綺美目圓睜,“你不要說……”
“你猜的沒錯,所以不要跟我玩什麽花樣。”
桑雨綺怔怔盯著鄧神秀,心中徹底炸開了。
孟、薑二人的實力,她再清楚不過,易筋境大高手,身兼秘術,怎麽會死在鄧神秀手中。
“恭喜秀弟弟神功大成。”
桑雨綺衝鄧神秀福了一福,臀後怒張的曲線,讓鄧神秀如避蛇蠍般挪開眼睛。
“假道學,偽君子。”
桑雨綺輕笑一聲,匆匆朝大廳行去,才行幾步又折回,取了一件長袍,裹住自己曲線玲瓏的豐腴身段,又從鄧神秀身邊抹過,不忘白他一眼。
入得大廳,桑雨綺快步奔到孟、薑二人身前,在二人身上搜檢,口中念念有詞,忽地,她一把扯開兩人衣衫。
“什麽毛病。”
鄧神秀大驚,這裡有活的不用,非要用死的麽?
兩人衣衫被扒開,鄧神秀眼睛直了,他在二人肩頭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徽記紋身,紋的是一個雙頭八臂的女體鬼面神祇。
“至善宮,至善宮。”
鄧神秀喃喃語道,雙手握拳,關節處吱吱作響。
至善宮,多麽遙遠的一個組織,也是最讓他刻骨銘心的一個組織。
前世,他也是其中一員,還單獨率領一支小隊。
本以為九死一生的任務完成後,會有奇賞,卻怎麽也沒想到等待他們的卻是九幽煉獄,無盡痛苦。
他不知費了多少辛苦,才從那煉獄中脫出,
從此浪跡天涯,輾轉求生。 而那時,至善宮的謀劃基本已經達成,在暗中推動各大勢力爭霸,左右逢源,擴大信眾,最終成為和儒釋道相抗衡的巨大宗派。
他再想報復至善宮,已是有心無力了。
此刻,他見得那神秘而熟悉的徽記,心神激蕩,滔天怒火從心底湧出。
他開始努力回想自己從至善宮幽獄脫出後的畫面,許多記憶竟漸漸模糊,連他最後被暗算身死的畫面也開始模糊。
“啊!”
鄧神秀慘叫一聲,猛地抱住頭,一股從靈魂深處的顫栗和痛苦襲來。
仿佛是回憶觸到了記憶的邊界,觸發了什麽禁製一般。
他心裡越發不安了。
他驚訝地發現,體內有一股強大禁製,控制著他回憶的邊界。
是誰在自己體內種下的禁製?
難道這禁製種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還是說自己的記憶深處,潛藏著什麽巨大秘密,有人不想讓自己觸及?
鄧神秀停止了回憶,疼痛立止,桑雨綺驚訝地盯著他,“你也知道至善宮?秀弟弟,我越來越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廢話少說,你從小公子那裡弄到了什麽,我不全要,見面分一半總是要的。若使無我,你覺得李道緣能放過你麽?”
桑雨綺身上的謎團越多,鄧神秀就越懷疑她潛入此間的動機。
初始,他還以為桑雨綺潛入此地,陰殺小公子,是為了報復李道緣,讓李道緣在董國公面前無法交代。
現在看來,桑雨綺的目的未必單純。
桑雨綺心中一驚,眉眼憂愁,“你當時也見了,我身上隻著褻衣,哪有藏東西的地方?你想借機輕薄人家就直說,何必找此種理由。”
說著,她閉上眼睛,微微蹙眉,一副無力抵抗,任君采摘的模樣。
鄧神秀揮掌,內力外吐,輕而易舉解開了桑雨綺衣袍上沿的兩顆扣子。
“你!”
桑雨綺唬了一跳,死死瞪著鄧神秀,“好個小色披,我告你媽去。”
她和鄧神秀打的交道不算少,本來吃準了這小混帳有色心沒色膽,卻沒想到這小混帳真的敢下手了。
“最好交出來,大家都好做,前番你搶我一匹馬,眼下我又救你一條命,不管怎麽算,都是你欠我的。”
“秀弟弟,你何必咄咄逼人,你如此強硬,真的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看來桑姑娘覺得此地安全得緊,誓要和鄧某在此糾纏下去。”
倉啷一聲,鄧神秀已拔劍在手。
桑雨綺終於收斂了媚態,反掌現出一塊令牌,朝鄧神秀拋來,“就這個了,別的真的沒什麽了,至善宮給小公子的一塊令牌。
我也不瞞你,至善宮信仰的大梵神有種莫名魔力,極易讓人沉迷。小公子已背著董國公,加入了至善宮,這是他的那塊至善令。
我亦不知此物到底何用,你苦苦相逼,給你就是了。下次再見娘娘,我定要向娘娘狠狠告你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