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還有吩咐?”凌江盡轉眼回看仙天逢,眼神裡不帶一絲溫度,戲天和瓏玉想說點什麽,但是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一時間的氣氛很是詭異。
“……”仙天逢伸出手似乎要指向凌江盡,但是很快又放下了,哽了半天,最終是沒有再吐出一個字。
凌江盡自打九歲時獨自一人上山拜入天劍門下,靠著本身的清冷無爭的韌勁被仙天逢看中做了親傳弟子。怎奈何天劍門至寶絕學《天劍十三式》對於他來說似乎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勉強學了心法三式也不見得有什麽用。
就在仙天逢也後悔自己收了這麽一個與世無爭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弟子時,卻見得了武林誓師大會後趕來尋仇的風無痕被凌江盡不知何時留下的法陣阻攔,這才有了些參悟《天劍十三式》裡看似無用的心法三式的想法。
三年出關後的仙天逢又得知《天劍十三式》在自己出關前不久被一名叫溫介陽的女子偷盜出門。
天韻劍丟失六年有余,《天劍十三式》被盜有六七個月,而今的天劍門非但本門至寶都保不住,連掌門親傳大弟子也如此這般,仙天逢想著想著,突然有些悲愴。
“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仙天逢擺了擺手,轉開了頭。
“師父,大師兄是說,我們一定會找回《天劍十三式》的。”瓏玉想了這麽一大陣子,這才道出了這句打圓場的話,仙天逢一向好面子,現在也自然不會對凌江盡有什麽好言語。
還不等仙天逢再說什麽,凌江盡無聲一笑,飄然逸仙地朝山門下走去了,也不給任何人打招呼,也沒有再叫上戲天和瓏玉。
“……”在場四大護法弟子和仙天逢都是一般的差異呆滯神色,雖說大師兄凌江盡目空一切慣了,但是這次似乎真的很不對勁。
銀棧看著凌江盡的背影,也不知是轉移話題還是突然想起,開口問仙天逢:“不知師尊去尋玄真閣閣主,可有所獲?”
“玄真閣……”仙天逢歎了一口氣,原有的一絲愧疚之感很快被他的自我安慰所取代:“命數吧,太子燒了玄真閣,閣主翟鳳擇不知所蹤……”
“鳳擇!”銀棧雖然將聲音壓得很低,但壓不住眼裡突然湧出的狠厲,也不理仙天逢的神態如何,只是滿眼殺氣地飛竄出門去。
“……”仙天逢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先是凌江盡,接著又是銀棧,這是怎麽了?自己還從未知曉銀棧與玄真閣有何淵源。
“師父……”琳琅、戲天和瓏玉有些六神無主地看著仙天逢。
“戲天瓏玉,你們先去追上盡兒,萬不可讓他有什麽過激舉動,至於那《天劍十三式》……不要也罷。”最後一句是仙天逢咬牙說出口的,怎麽可能會放棄天劍門至寶呢,不過是穩住自己唯一的親傳弟子罷了,畢竟今天是自己失態在先。
待戲天瓏玉出了門去,仙天逢對琳琅道:“你且隨為師來。”
說罷,引劍懸空,朝著銀棧去的方向跟了去,卻不料早已遙遙無影,連禦劍也不知道該追往何處。
“怎會如此之快!”仙天逢歎了一聲,引了法訣放出一隻式鳶來。
“抓刺客!抓刺客!”
王宮裡,如潮水般湧動的人紛紛死在了銀棧的劍下,就像螞蟻一般被無情地碾死。
最後,太子不明就裡一人被逼到角落裡硬撐著,銀棧身後是橫七豎八的王宮侍衛看相慘烈的屍體。
“說,翟鳳擇在哪裡。”銀棧面色陰冷地看著已經有些站不住的太子,
緩緩把還在滴著濃稠血液的劍刃指向了他:“不管你為什麽放火燒了玄真閣,現在我隻想知道,翟鳳擇在哪裡?” 太子這才想到放火燒了玄真閣之事,可是他哪裡有看見翟鳳擇的影子!面對來勢洶洶的不知名人物,太子突然覺得他也沒那麽可怕了:“你也想探聽魔血遺孤的下落?”
想必也是個想從玄真閣閣主那裡探聽什麽消息的人,但是平白無故來闖王宮尋太子,還殺死侍衛無數,似乎就不太合理了。
太子一面暗暗觀察對面人的表情,一面盤算著以後怎樣把這個人收歸為己用。
“哼。”銀棧冷哼了一聲,一劍削掉了太子的一把手指,更加陰森森地看著太子,慢慢地一步步逼近:“你是怎麽敢放火玄真閣的?不說出翟鳳擇的下落, 休怪我血洗了你這王宮!”
“逆賊,你敢!”太子吃痛地抓住被斷指的那個手腕,眼裡冒出了怒火:“弓箭手,給孤殺了他!”
他原可以告訴銀棧自己根本就沒有見到翟鳳擇,也許銀棧會退去他尋,但是一國儲君的驕傲不允許他就這樣沒面子地低頭,還是向一個持械挑釁的江湖人士。
很快,一支支利箭紛紛瞄上了銀棧,一觸即發,哪知銀棧毫不在乎,只是把劍刃貼在太子的脖頸:“你敢把翟鳳擇怎麽樣,我就敢把你全家怎麽樣。”
周圍的王室弓箭手都蓄勢待發,但是奈何銀棧與太子距離太近,一個個都不敢貿然行事,銀棧也便穩穩地把劍架在太子的脖子上。
“孽障,快住手!”突然,一聲斷喝隔空而來,原來是仙天逢跟著式鳶的指引才尋了來,見到此情此景,差點沒昏厥過去。
銀棧仿佛沒有聽見仙天逢的話,慢慢把劍刃逼進了太子的皮肉裡。
“你!”仙天逢連忙打開了銀棧的劍,同時一個飛躍轉身隔開了他與太子的距離。
“天劍門仙天逢?”太子突然惡狠狠地笑了,“原來是天劍門的弟子……”
“太子贖罪,待回到門中,老夫定然嚴厲懲戒。”仙天逢也不看太子,只是抽劍攔著銀棧:“玄真閣閣主不知所蹤,你來尋太子做什麽?”
“你也看見了,那麽,翟鳳擇在哪裡?”銀棧偏轉劍鋒指向了仙天逢,這突如其來地瘋怔把仙天逢和隨後而來的琳琅都嚇了一跳:“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