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君上封為了文道聖人?還執掌帝國書院,傳播文道真言,教育天下官員?
陳鋒一時間有些懵了。
就因為在君上面前瞎幾把說了幾句話,就獲得了如此虛榮,不太好啊。
沒有實質性獎勵?比如金錢布匹宅院,再給配十幾個美女。
“君上,在下才疏學淺,恐怕難以勝任如此重任,還請君上收回成命吧。”
“呵呵,如果你都才疏學淺,那我們他們在座的幾位又算什麽?”
君上指了一下朱照,譚雲和左銘。
三人當即臉色尷尬。
陳鋒內心更是嘀咕了,你這是給我拉仇恨嗎?
朱照:“君上說的對,陳聖人學識淵博,乃是文道大才,君上的讚賞可謂實至名歸,陳聖人也不用謙虛推辭了,您剛才自己不說了嗎?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君上讓您主持帝國學院,正是您踐行自己遠大志向的機會啊,陳聖人不能推辭。”
陳鋒:“......”
我去,朱照居然拿自己的話堵自己的嘴?
左銘淡淡一笑:“陳聖人就不必客氣了,我還期待著有一天去帝國學院聽你講課呢。”
譚雲跟著附和道:“就是,我也同樣期待,君上推行文道治國,正是陳聖人伸展生平所學,造福天下蒼生的好機會,聖人就不必謙虛了。”
四人都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陳鋒。
陳鋒總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再推辭就失去了聖人風范了。
“既然諸位如此信任我,我是卻之不恭了,多謝君上信任,我自當盡力。”
君上哈哈一笑,
“好,我相信聖人必定會不負所托,帶給大炎帝國新氣象。”
君上說完,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牌遞給陳鋒。
“聖人,這是我的玉牌,以後拿著它,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隨時來找我。”
“多謝君上。”
陳鋒接過玉牌。
君上又對朱照說道:
“朱先生,你先帶陳聖人回去翰林院休息,然後帶他去帝國學院,以後帝國學院一切事務由陳聖人主持。”
“是,君上。”
陳鋒起身,拜別君上,和朱照兩人走出了花園。
君上對譚雲說道:
“譚雲,你留下來,左銘,你也回去休息吧。”
君上要留譚雲單獨商議事情。
左銘會意,起身告辭離去。
......
“譚雲,你隨我來。”
君上起身,沿著涼亭的回廊走去,來到了花園裡面的一棟閣樓,這君上平日裡休息睡覺讀書的地方。
兩人進入書房,君上屏退左右,關上書房的門。
“譚雲,你執掌監天司,監察國運,你說說,對於陳聖人有什麽看法,他會帶給朕什麽?”
譚雲被留下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君上想問他什麽。
“回稟君上,陳聖人橫空出世,一人之力在短短一個多月激活了華運樓三顆水晶球,此人乃是上天所降,想必是君上多年致力推動文道治國,感動上蒼,特意派陳聖人相助。”
君上一愣,
“你也這麽看?”
“臣實在也找不到別的看法,陳聖人如此年輕便悟道了,這種人除了天降奇才,沒有別的解釋。”
這個世界是一個充滿玄奧神秘色彩的世界,比如武道修煉者的神通,覺醒遠古血脈等等,數千年數萬年以來便一直存在大家的生活中。
武道屬於玄奧世界,文道自然也是如此,不需要解釋,接受就好了。
君上點點頭,
“你認為陳青峰的年齡是真是的麽?看上去不到二十,如此年輕,從娘胎裡開始讀書,也不可能呀。”
君上有些懷疑,陳青峰是不是屬於傳說中的修道之人,返老返童,青春永駐。
譚雲一笑,
“君上,我剛才說了,陳聖人這樣的人不是凡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你善於望氣識人,我剛才看你似乎動用了望氣術觀看陳聖人,有什麽發現?”
譚雲內心一驚,自己的一舉一動果然都逃不了君上的法眼。
在一個凝神境的超凡強者面前,自己真的沒有什麽搞小動作的機會。
“回稟君上,陳聖人頭頂紫氣環繞,夾雜著一些金色華光,比朱先生強大多了,這一點,符合他的聖人地位。”
譚雲不敢說陳聖人頭頂還有一條金色的小龍。
其實君上在涼亭的一瞬間動了殺機的時候,譚雲也是有敏銳感覺的。
譚雲執掌監天司,一向以來,監天司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出現的一切異象,都是正常的,都是天命,不要試圖去改變天命,讓一切自然發展就好。
既然陳聖人的出現是天命,作為監天司司正的譚雲,最大的任務就是讓這個天命自然發展下去,而不是挑撥君上去殺害陳聖人,阻斷天命的發生。
譚雲也深知,沒有人可以阻斷天命的發生,即便君上想要殺掉陳聖人,天命也會以別的方式繼續發展下去。
天命不可違!
這是監天司的鐵律。
監天司的任務不是改變天命,而是在監測天命的時候,盡量趨利避害,將利益發揮到最大,將損失規避到最小。
上一任監天司司正(譚雲的師傅)傳位給譚雲的時候,曾經將譚雲拉到密室叮囑:
“譚雲,你記住,天命不可違,作為司正,不是讓你去改變天命,而是讓你順從天命,
所以,對於君上,不必事事稟告,不必完全稟告,該隱的就隱,該藏的就藏,一切自有天命做主。
這句話,也是我的師傅傳位的時候告訴我的,切記!”
譚雲內心一直謹記這師傅離去時候的這句話。
君上沉默片刻,說道:
“既然陳聖人的出現是天命,那就讓我們看看,他這個天降奇才能夠為大炎帝國帶來什麽。”
“君上,陳聖人初來乍到,讓他去執掌帝國書院,合適嗎?”
君上一笑,
“怎麽不合適?他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我給他一個舞台,不是很合適嗎?”
“三十年前,朱先生攜文道真言‘存天道滅人欲’出世,您當時讓他執掌書院宣講,結果一夜之間,書院被帝國的一夥武道頑固派砸毀,
陳聖人剛來京都,人生地不熟,他如何開展工作?他或許精通文道,但是面對京都的各派實力,武道和文道之間的複雜糾葛,他未必善於調節,
我就怕出現一些意外事件,白白浪費了陳聖人這樣一個人才。”
譚雲說得很小心,他在提醒君上。
在君上心目中,譚雲和朱照是兩個另類,對於監國司,兵部,禮部,吏部等部門的官員,君上向來都是嚴詞厲色,唯獨對於監天司的譚雲和翰林院的朱先生,君上一直都是和顏悅色,以禮相待。
所以,朱照和譚雲也能經常講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和君上交流,以一種近乎朋友的關系,而不僅僅是君臣關系。
君上聽了譚雲話,微微一笑:
“我看陳聖人未必不行,先讓他試試京都的水有多深,好讓他知道,不要動不動就給我講什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旗幟扯得太大,容易被風吹斷。”
譚雲聽了,內心明白,君上這是要接帝國書院來挫一挫陳聖人的銳氣,省得他光芒太甚,掩蓋了君上的龍威。
......
譚雲走後,君上又找到了大胡子,
“大胡子,你覺得陳聖人如何?”
大胡子一愣,說道:
“臣的心中只有君上,沒有什麽陳聖人。”
君上:“......”
可以啊,這馬屁拍得舒服,不愧是我的侍衛隊長,比譚雲,朱照那些人強多了。
君上面帶笑容,點點頭,
“大胡子,你能這樣說,吾心甚慰,不愧我把你當著最忠心的侍衛。”
大胡子立即跪下,喊道:
“臣為君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哈哈,好,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北境依雲縣,去調查一下陳青峰的底細,我對左銘的報告有些信不過。”
“是,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