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后宮宮苑內,陳飛虎一身錦袍華服,英姿勃發,光彩照人。
“蕭尚宮,我特地來拜見皇后,半年不見,很是惦記皇后娘娘,偶然的機會,在北境前線獵殺了一隻雙足單眼絨狐,皮毛濃密,色澤雪白,無一根雜色,我將它的皮毛整個剝了下來,給皇后做一個圍脖是極好的。”
雙足單眼絨狐,身高一米左右,雙足直立行走,生活在高山雪原寒冷地帶,極為稀少難得,陳飛虎跟隨父親在北境前線數年也才獵殺了兩隻。
蕭琳看了陳飛虎一眼,笑道:
“陳將軍有心了,皇后正在休息,我去通報一下,麻煩您先坐下,來人啊,給陳將軍上茶。”
一名侍女過來,給陳飛虎端了一杯茶,放在了陳飛虎前面的小桌上。
陳飛虎對蕭琳點點頭,說道:
“有勞蕭尚宮了,半年不見,蕭尚宮愈加美麗了,我這兒還有一件絨狐,雖然比不上給皇后的哪一件,但是毛色也是極好,只有兩足處是淺黑色,別的地方都是潔白如雪,沒有一根雜色。”
陳飛虎說著,將一個包裹遞給蕭琳。
蕭琳一愣,臉色露出驚喜,
“還有我的?”
“蕭尚宮辛苦了。”
蕭琳接過陳飛虎遞過來的包裹,展開一看,果然是極好的絨狐皮。
“多謝陳將軍,我這就去通知皇后,您稍等。”
......
蕭琳來到了皇后的寢宮,皇后正坐在桌前和兩個侍女玩一種紙牌。
“姑姑好興致。”
私底下蕭琳都稱呼皇后為姑姑,只有在外人面前才會稱呼為皇后。
皇后寢宮的侍女都是皇后從蕭家帶過來的族人子女,深得皇后信任,對皇后也是忠心不二。
她們之間甚至還有一層遠房親戚的關系,不過,除了蕭琳,別人是不敢這樣稱呼皇后的。
“琳兒,你來的正好,她們兩個欺負我一個人,我輸了。”
正在陪皇后玩牌的兩個侍女立即笑道:
“哪裡的話,我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蕭琳笑道:
“姑媽,衛親王的兒子陳飛虎來拜見您,給您帶了一件難得的純白色絨狐皮。”
蕭琳說著,將手中兩件都呈給皇后觀看。
皇后看了一眼,用手摸了一下,
“嗯,果然是好皮毛好顏色,這種雪白色無一根雜毛的絨狐極為難得,可遇不可求。”
皇后說著,拿起絨狐皮毛在脖子上圍了一圈。
“皇后好美。”
“皇后,這雪白的絨狐正好襯托您氣質容顏,你就是我們大炎帝國第一美女。”
皇后聽過了哈哈一笑,
“你們就知道說好聽的,我都老了,哪裡還是什麽第一美女,大炎帝國第一美女的稱號早就是我們蕭家青兒的了。”
皇后口中的青兒自然是蕭青青,蕭琳等人都是知道的。
蕭琳和蕭青青還是非常熟悉的堂姐妹。
蕭琳笑道:
“青妹妹無非就是年輕而已,要論這氣質容貌,自然是遜色姑姑一等了。”
皇后笑道:
“臭丫頭,你也敢取笑姑媽,誰不知道你是我們大炎帝國皇宮的一枝花?怎麽,那陳飛虎一匹絨狐就收買了你?”
“哪裡,他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無非想我在姑媽面前說幾句好話罷了,姑媽,您要見他嗎?”
皇后微微一笑,將絨狐皮從脖子上摘下來,轉身遞給了身邊的侍女。
“琳兒,你來猜猜,陳飛虎找我做什麽?不會這麽好心給我送絨狐皮的吧?”
“他自然是為了青妹妹而來。”
皇后點點頭,
“三年前,陳飛虎也是在我后宮這裡見了青兒一面,從此便魂不守舍,他的父親衛親王三番兩次找我提親,想讓我把青兒嫁給他兒子,我都沒有答應,
你也知道,青兒眼高於頂,對男子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我上次也試探過她,問她對陳飛虎印象如何,青兒說沒印象。”
“噗嗤!”
皇后身邊的一名侍女聽到皇后的述說,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琳瞪了她一眼,
“越發沒規矩了。”
侍女忍著笑,低頭道,
“是,琳姐姐教訓得對。”
皇后倒是不介意侍女的笑聲,看了一眼蕭琳,說道:
“琳兒,其實,依我看來,你和陳飛虎倒是很般配。”
蕭琳一愣,臉色羞紅,低聲道:
“姑媽,有您這樣的嗎?人家喜歡的是青青妹妹。”
皇后淡淡一笑,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丫頭,別怪姑媽偏心,並不是說青青妹妹不要的男子就配給你,而是青兒的確不喜歡他,
他衛親王打什麽主意我還不清楚?無非是看中了蕭青青的神凰血脈以及我侄女的身份,想要借此聯姻,讓我支持他兒子成為大炎帝國繼承人。”
皇后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名侍女,淡淡地說道:
“你們倆去外面等候吧。”
“是,皇后。”
兩名侍女走出寢宮,去忙別的事情了。
寢宮內外的侍衛侍女,都是皇后從蕭家帶過來的人,即便這樣,仍然是親疏有別,在這大炎帝國后宮,皇后真正的心腹只有侄女蕭琳。
兩名貼身侍女出去之後,皇后拉著蕭琳的手坐下。
“丫頭,其實我原本是想把你許給陳飛虎的,衛親王兒子的身份,遠古飛虎血脈,也還配得上你,只不過,他一直點名要青青,我也不好提你不是?
我原本以為他會斷了對青青的念想,然後找個機會把你嫁給他,沒有想到他還是癡情種,對青青念念不忘,唉!”
皇后無奈地搖搖頭。
“我才看不上他呢,我陪著姑媽。”
蕭琳羞澀地說道。
皇后看著蕭琳,突然臉色嚴肅,說道:
“陳飛虎想成為大炎帝國的繼承人,這件事你怎麽看?”
蕭琳一愣,習慣性地左右環顧一下,然後看著皇后。
她沒有想到皇后會問她如此敏感的話題,她還真沒有心理準備。
這種話題似乎也不是她一個尚宮可以插嘴的,雖然她和皇后的關系特殊,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乾預的,她的自我定位就是照顧好皇后,聽命皇后,保護皇后。
“姑媽,我,”
“不用顧慮什麽,我問你,你盡管大膽說,”
蕭琳猶豫了一下,說道:
“別的我不懂,我只是覺得,陳飛虎在能力和資歷上,似乎還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怎麽說?”
“陳飛虎雖然覺醒了飛虎血脈,但是畢竟不是真龍血脈,日後武道境界受限,在武道立國的大炎帝國,能力自然達不到帝王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他只是衛親王的兒子,衛親王是君上的堂兄,血緣關系上也差了一點,
在我看來,陳飛虎只是矮子裡面挑將軍,是陳氏皇族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勉強推出來的一個人,完全談不上優秀和完美,只能說勉強合格吧。”
“矮子裡面挑將軍?”
皇后看著蕭琳,重複了一句,哈哈一笑,
“你這話還真有意思,一針見血,陳氏皇族後繼無人,推出陳飛虎...
難道說,這天下只有他陳氏能夠繼承?”
最後一句話,皇后不是對蕭琳說的,而是抬頭看著宮殿的天花板,自言自語。
蕭琳聽了皇后的話,內心猛然一驚,呆呆地看著皇后,這個她熟悉而又突然覺得陌生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皇后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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