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卦山派外門來說,刑天進入內門的消息傳出來後,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部分弟子都是不敢置信,即便是刑天在武鬥台上將楚英傑一劍斬殺,順勢奪得外門地榜第一,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進入內門。
在外門弟子中,內門就是一個聖地,能進入內門的那必須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是刑天天資卓越,要進入內門,都必須在地榜前三待足半年才行。
只是無論信不信,這都是事實,而這個消息還是外門第一長堊老佐長松傳出來的,所以斷然不會有假。
此刻在外門的一個大廳裡,外門的執事,長堊老齊聚一堂,這其中卻是唯獨少了余通海和歐陽長堊老兩人。實際上就在幾日前,內門便派人查出了這兩個長堊老的一系列罪行,大都是觸犯門規,中飽私囊,收受弟子賄賂之類等,因此直接免了這兩個長堊老的職位,並且逐出了卦山派。
只是佐長松等人都知道,內門這是借著這個動靜,要好好整頓了一下外門。
這件事動靜頗大,若非之後有刑天進入內門的事堊件,怕還會被談論許久。
只是兩件本來沒什麽關系的事情,因為發生的時間太過靠近,尤其是原先那余通海和歐陽長堊老明顯和刑天交惡,於是有心人便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
有人說刑天早就被內門某位先生看重,要收為弟子,擊敗楚英傑後就直接入住內門,而且這位先生的地位還要在碧空先生之上,否則又怎麽可能有權力下令情理外門?排擠宿敵?
不明就以的人覺得這個猜測最為靠譜。
而此刻蕭長堊老背著手,在大廳裡來回走著,卻是想到了什麽,停下對著佐長松道:“佐長堊老,如今在外門,流言已經滿天飛了大家都知道刑天是入了內門,但具體拜入了哪位先生門下就連我也不知,佐長堊老若是知道,就麻煩告訴我們所有人,也免得我們猜測,說實話,現在外面那些流言就是我都有些信了!”
有著同樣想法的長堊老還不在少數,而坐在末座的那些執事雖然也都是一個個心癢癢的,但他們地位不及長堊老也只能是按耐著好奇心,等著佐長松公布結果。
除了執事,外門地榜如今排名前三的弟子也在場,地榜排名前三那已經算是外門的核心了,所以這種會議他們也有權參加 只是卻沒有說話的資格。
因為新晉的地榜第一人刑天進入內門因此原本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柳無劍,公孫芷便自動上升一位 另外排名第四的弟子也是幸運的進入了前三。
此刻這三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最後面的椅子上 面色帶著疑惑,更有一絲激動。
刑天進入內門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觸動,尤其是公孫芷,她以前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剛剛入門不足一年的師堊弟竟然在短短時間裡超越了他們所有人,率先進入了內門。
內門啊,那是真正的武者聖地,卦山派外門每一個弟子甚至是執事,長堊老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進入內門。
此刻柳五劍面無表情,卻是雙拳緊堊握,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麽。而公孫芷更是面色激動,心中對於進入內門的欲堊望更加強烈。
至於另外一個弟子,也是同樣的激動莫名,似乎進入內門的不是刑天,而是他一般。
這都是在聽佐長堊老公布了刑天進入內門後他們的心中所想。
而佐長堊老之前也只是說刑天進入了內門,但也僅此而已,其余的都沒有說,於是蕭長堊老才有剛剛那一問。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佐長松,就是要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們心中焦急,卻不知到了佐長松這裡卻是不解,他在思考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程度,依靠以前的一些線索也能推算出大概。而佐長松也是極為聰明,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抬頭看了下面一眾執事中坐著的常瑜,卻走出聲問道:“常執事,我有一事問你,希望你如實答覆!”
常瑜一愣,急忙起身:“佐長堊老請問!”
“你房中那副卦山雲霧圖,究竟走出自何人的手筆?”佐長松問道,他心中思緒很多,很亂,但似乎只要解開這個謎題,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常瑜也不傻,心中大概明白刑天送他那副畫可能關系重大,這個時候他只能是如實講出,而許多長堊老聽到那副畫竟是刑天所畫,有幾個直接露堊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尤其是佐長松,卻是一拍腦門,此刻他是明白了,明白為何刑天會突然被選入內門了。
有的人明白,而大部分人依舊是蒙在鼓裡,而相對於這個很多人隻想知道,刑天究竟是拜入了內門哪位先生的門下。畢竟在內門,六位先生的修為也有高低,而且術業有專攻。大體上說如果能拜入杜禹先生門下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行,拜入莫邪先生門下也好,這兩人是聽雨先生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修為最是高深莫測,雖然這兩位先生的門徒很少,但在內門的地位卻是要高於其他先生的弟子。而其余幾位先生門徒都不少,地位倒是都差不多。
“畫,畫……哦,我明白了,內門之中主持神畫閣的乃是四先生袁碧空,莫非刑天成了碧空先生的門生?”瀟長堊老這個時候出聲道。
“碧空先生的門生,那也是相當了不起了!”周圍不少長堊老也都是連連點頭,前段時間佐長堊老讓他們去常瑜那裡觀畫,當時就覺得那畫神韻十足,作畫之人顯然十分適合修上古神畫師道,若那畫是刑天所畫,對方還的確很可能拜入碧空先生的門下。
哪知佐長松卻是笑著擺擺手,道:“刑天並非拜入四師兄的門下!”
“不是?”蕭長堊老明顯有些愣神,旋即道:,‘那究竟是………”
看到這裡,佐長松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卻是一臉苦笑道:“我昨日去內門聽雨閣觀禮,乃是看聽雨先生收九弟子之禮,刑天他是直接拜入聽雨先生的門下!”
咣當!
不遠處一個長堊老正悠然自得的要品桌子上的茶水,聽到這話後手中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他卻是一臉驚駭之色。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個表情,就仿佛聽到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佐長堊老,您說什麽?”蕭長堊老目瞪口呆的問道。
此刻佐長松也是朗聲道:,‘刑天拜的是聽再先生’在聽雨閣排名第九,以後若是遇到,你們得叫他九先生了!”
內門迎客長亭,這長亭位於卦山內門山門不遠處,旁邊是清泉深澗,坐在長亭裡,可以聽到嘩嘩的水聲。而春暖花開之季,更是會綠意盎然,花團錦簇。
此刻刑天腰間掛著一柄雲霧劍,手裡拎著一個木盒,緩緩走到了這裡,隨後看了看這迎客長亭一條木梁上貼著的一張符篆笑了笑。
刑天進入內門已經兩月有余,這段時間裡,刑天隻悄悄的回過一次外門見了見林嶽峰等人,其余時間,都在內門靜修。
要說這兩個月的時間,刑天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借助內門的‘聚氣大陣’和紫葫蘆煉製的開穴丹,刑天的修為在兩個月裡直接突破到了開穴境大成,足足衝開七十八處穴道。不但如此,他還將學習堊了一門奇特的功法,‘凝墨聚氣篇’。
這是神畫閣弟子在正常修堊煉過程中還要修習堊的一種功法,講究的是以氣凝墨,而這門功法極其難練,據說神畫閣裡有的弟子修習堊三年,仍舊連最基礎的‘三清真水’都做不到。
所謂‘三清真水’乃是以氣凝結出的液體,然後滴在硯台上化開研磨,再用筆蘸著墨汁便可勾勒符篆。
可以說這是成為神畫師的第一步, 只是這第一步,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極為艱難,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方能跨過。而刑天修堊煉這‘凝墨聚氣篇’不過兩月,便已經將‘三清真水’練成,不得不說在成為神畫師這今天賦上,刑天將其他人甩出了好幾條大街去。
此刻,他便是按照神畫閣分配的任務,前來修補內門內諸多聚氣陣法中的符篆。
伸手運氣,刑天隔空一抓就將貼在迎客長亭一條木梁上的陳舊符篆取了下來,隨後刑天運轉真氣,一下將這符篆震碎。
而後他將手中木盒放下,取出裡面的紙筆硯台,盤膝坐地運轉真氣,手掐三清真水訣,只見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雲霧慢慢在刑天周圍匯集,隱約可見許多水汽。過了片刻,等到那些似氣非氣似霧非霧的氣流越來越多,刑天輕喝一聲,伸手一提,所有的霧氣全部凝結到刑天的手指上,最終匯聚成一連串水珠。
這便是三清真水。
而後刑天將這一串水力淋在硯台上暈開,這才提筆蘸墨,然後取來一張空白的符紙,在上面勾勒了一個古怪的字體。
“成了!”看到自己勾勒出的符篆散發出一陣怪異光芒後恢復常態,刑天點了點頭,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便起身將這符篆重新貼在了那木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