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沒有被送出山洞,此刻他依舊站在霧中,看著前面的白面男子,對方將其他人都送走,唯獨留下自己,也不知道打得是什麽主意。
便在此刻,紫葫蘆裡的小白卻是突然給刑天傳音道:“小心,這人從剛才開始就變了氣勢,已經隱約有了一絲殺意,刑天,我已經能斷定,這人也是一個妖王,只是力量受限,他將你留下,定然不懷好意!”
那白面男子盯著刑天看了許久,眼神中已經沒有開始的那種淡然,小白說他不懷好意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對方不說話,刑天也是不說話,又過了片刻那白面男子才道:“不知這位前輩怎麽稱呼?”
前輩?
刑天頓時一驚,對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暗道從剛才自己施展問天神算中的佔卜之法的時候,這白面男子便有些不對勁了,也不知道對方是看出了什麽。
不知道怎麽回答,刑天索性不回答。
“前輩不願告知姓名,那我便不問,只是想不到,我白葉竟然能見到一位修到真竅神境的高手,就是不知道前輩你是奪舍還是投胎?”自稱白葉的男子又問了一句,刑天更是聽不明白,不過顯然,對方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見到刑天依舊不言語,那白葉的臉上終於是湧堊出了一絲怒意:“前輩你還是不要偽裝了,你這副身堊體不過開穴境的修為,但剛剛卻能溝通天地元氣施展神法,這等手段,只有凝練出真竅神的高手以神念重投凡胎才能做到,我白葉雖然見識淺薄,但是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這下刑天終於確定,對方剛剛肯定是感應到了自己施展神法,將自己誤認為了那所謂真竅神境的高手。
想到這裡,刑天卻是哭笑不得說道:“你怕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麽真竅神境的前輩,剛剛你所感應的,只是六
想要解釋,不過刑天卻是不知道怎麽說,誰料那白葉更是冷笑一聲。
“前輩,你便是承認又有何妨?以你的修為,要滅我怕是只需神念一動,便可讓我飛灰湮滅又何須來騙我?”
刑天暗道,對方還是一個認死理的家夥。
再解釋怕是也說不通,對方既然將自己當成高人前輩,那自然是極為顧忌,既如此那便不解釋了讓對方送自己出洞豈不是最好。
想到這裡刑天不再解釋,而是故意長歎一聲 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既知道,又何必要說出來,好了,趕緊送我出洞,剛剛那賭局可是我贏了!”
只要出了洞,刑天便遠離此地 想必這白葉也是沒法子。
不過刑天說完這句,卻見那白葉冷笑幾聲,下一刻竟然是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妖氣,而在那白葉身後竟然走出現了幾條如雪一般的狐尾。
這白葉,竟是一隻狐妖。
刑天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突然變臉 只是顯然,對方肯定是不懷好意。便在此刻,小白卻是急道:“刑天,快取出佛珠防禦!”
刑天一驚,知道小白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於是急忙取出自己那串佛珠靈器,以真氣催動,形成一道防護氣層將自己包裹在內。
對面的白葉此刻卻是連連冷笑,面目瞬間變得極為猙獰:“果然就如同我所料,你只是一個紙老虎,我早聽說真竅神境難修,一旦失敗,便會身死不過有的人運氣好,只是肉堊身被毀,還可留下一道神念,這個時候神念只能奪舍又或者是寄於待產孕婦體內胎兒處,這樣便可重生,重修武道,若是我沒看錯,你便是如此吧。”
自以為看穿了一切的白葉看到刑天目瞪口呆,更是暗道自己猜對了。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只是把這一行人當做一個無聊時的消遣,只是沒想到在最後關頭,竟然會發現這麽一個大秘密。
真竅神境的轉世,這可是只有在傳說中才能遇到的存在。白葉雖然是妖王,但他也從沒有見過和聽說過誰能修到‘真竅神境”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從古籍中讀到的。而且他還知道真竅神境的轉世可強可弱,強的,便是通竅境高手也是一念滅殺,而弱的,卻是和普通人相差無幾。
發現這個秘密後,白葉便激動了。原因很簡單,他知道真竅神境高手的轉世可是萬世難遇的寶貝,因為神念的緣故,這種轉世可以很輕松的修到他們原本的境界,那便是真竅神境,甚至還能更進一步。而若是能將將對方‘奪舍”那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了。雖然對方修為目前還只有開穴境,但卻是潛力無窮。
於是心生貪念的白葉故意將刑天留下,便是要試探一下對方究竟是強是弱,而幾番試探下來,他更是斷定此刻刑天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否則對方大可自行破開洞中的禁製離開,又何必求自己?
越想他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想到自己若是能將眼前這具身堊體佔為己有,便可以將對方的神念消化,窺得其中的一切修堊煉知識0當下,白葉便不再猶豫,卻是猛然釋放出了他自己的神念,直接向刑天雙目鑽去。
“不好,這狐妖想要奪舍,刑天快以真氣凝聚靈台,守住自己清明,不然便糟了!”同為妖族,小白自然知道這奪舍之法的歹毒,此刻是急忙提醒。
妖族修到妖王級,便可以自生神念,這也是妖王頗為強大的一種武堊器,製造幻覺,擾亂精神自然不在話下,就算是奪舍重生也是可以做到。
刑天聽到警告,馬上便照做,不過下一刻,他還是感覺腦袋如遭重擊,一股極其陰冷邪惡的念頭鑽入腦中,當下便是頭疼欲裂,難以忍受。
這所謂奪舍,即便是在民間也是早有傳聞,據說人死成鬼鬼若佔堊據人身,那便是‘鬼上身’。只是這世上本就無鬼只有神念。武者修堊煉肉堊身,凝練竅穴,便是一種修堊煉神念的方法。同樣妖獸也是一樣,只是妖獸要修堊煉神念是更為艱難,一般來說,只有步入通竅境大成著,方能修堊煉出一絲神念。
白葉的神念雖然不強,但他認定刑天原本的‘神念’受損,所以定然可以奪舍成功。
實際也是差不多如此,此刻刑天雙目呆滯,怕就是要被對方奪舍。而紫葫蘆中的小白卻是毫無辦法,急的團團轉,他雖可以真氣外放,但所有神念都被困在葫蘆裡,根本無法脫逃而出,若只有真氣沒有神念,那根本幫不上忙。至於紫葫蘆此番也是沒有任何動作,或許是剛剛幫助刑天抵擋天地反噬,還沒有恢復過來。
而在刑天的意識海中,白葉神念正在一點一點蠶食刑天的意識。
便在此刻,刑天腦中卻是突然響起一陣梵文佛語,這道聲音如同烈日照雪,一下子就將白葉的神念消融了一半。後者發出了一聲極其慘烈的嘶叫,大驚失色,卻是掙扎著想要退出去。誰知道那佛語之音更勝,下一刻,那白葉的神念不斷消融,最後被滅掉了九成,隻留下一縷銀白色的殘念。
這道殘念已經沒有任何意識,只是純粹的神念精華,此刻便漂浮在刑天的意識海中,閃耀著一道道光芒。
而刑天此刻才反應過來,他猛然清醒過來,卻是明白自己是從閻王殿走了一趟,差一點丟了性命。
前團後果,他已經明白了。
最後幫助自己的那道佛語之音,卻是刑天參悟的般若大智。這可以說是一種念頭,一直存在於刑天意識當中,剛剛在如此危險之時,刑天竟然又是有所明悟。
這種明悟乃是可遇不可求,刑天當下便盤膝坐地,開始沿著這一絲明悟參悟武道。
這一此修堊煉,直接用去了三天。
刑天便是這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他此刻的氣質卻是和以往頗為不同,此刻的他更為飄逸,眉宇之間也是從滿了一絲淡雅,從容和智慧。
便見刑天周身真氣蕩漾,一道道氣旋順著刑天周身環繞,隱約可見刑天座下有一個蓮台,頭頂懸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蓮台周圍更走出現一條河流,當中鬼氣森森,竟然像是地獄黃泉一般,極為恐怖。
此刻刑天睜開眼睛,下一刻那些異象全部消失無蹤。
“想不到,那白葉心生貪念,將我留下想要奪走我的身堊體,去是被我早就參悟的一絲佛家般若大智給滅殺。這般若大智乃是佛家正宗的真理,蘊含無上威嚴,剛正嚴明,便是這世上真的有鬼神,也不可能侵近我身,那白葉不明就裡卻是自掘墳墓, 不但是被般若大智滅掉神念,而且還幫助我提升了般若大智,更是送了我一道純淨的神念精華,如此一來,我不到通竅境,竟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神念。這種奇事,怕是千古未有。而且借助這神念之力參悟武學,我不但練成青蓮劍譜第四境界‘青蓮黃泉’劍屠萬鬼,更是將全身一百零八處穴道全部開通,修為提升到了半步剛柔境,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刑天呵呵一笑,卻是難以抑製心中的喜悅。
的確,這種奇遇實在是匪夷所思,若非自己參悟般若大智,此番說不定就會被對方得逞,說來也是凶險萬分。刑天扭頭一看,卻是看到那白葉的肉堊身還站在那裡,不過目光呆滯,顯然只是一具軀殼了。便在此刻,小白急忙道:“刑天,那具身堊體對我有用,若是將來我能脫離紫葫蘆,也能第一時間佔堊據一具肉堊身,卻是能省了我許多麻煩!”
小白早和刑天如同兄弟一般,這點事情刑天肯定是會答應,於是便在小白的授意下,將白葉身上那套帶有乾坤袖的長袍扒了下來,隨後穿在了自己身上。乾坤袖乃是一種儲物靈器,極為高端,卻是需要神念驅動。而剛好,刑天借用白葉那絲神念,足以驅動乾坤袖。
下一刻刑天堊大袖一揮,便將白葉的身堊體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