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當年選擇小武國,可能覺得小武國羸弱,內部矛盾容易擺平,只要自己扶植一個帝王,只要他不亂插手,自己就可以憑一己之力,橫掃六合。
可是他錯了,白馬之盟算什麽?他連自己那些親兄弟都殺得乾乾淨淨,你能指望他仁慈?能指望他守信?能指望他聽話?
白師當年推動小武國的變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舊貴族。
那些舊貴族雖然享受了無數戰爭紅利,可是升米恩鬥米仇,積累的怨氣,不會因為你的讓利而消散,反而會因為一點小火星而引爆。
最終,他們還是吞噬了白師,武帝只是順勢而為而已。
穿越者以上帝姿態推動這個世間的歷史車輪,自然要受到同等的力量反噬。
大勢在我,車輪滾滾,一切都好;一旦大勢不利,車輪倒滾,穿越者即使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只能黯然消魂。
而武帝就是處在大勢之巔,他只要透出一點口風,風向和大勢都會逆轉雷動,無人可阻。
所以,穿越者還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為好,能苟著享受,就不要杵著接受風吹雨打。
“穿越需謹慎,改革要小心,保命苟活是王道!”白曉給自己拉上了三道紅色警戒線,告誡自己別膨脹!
“這長生大秘究竟為何?”白曉還是問出了最核心的疑問。
“呵呵……”老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曉,沒有回答。
“好吧,那黑衣死面老者究竟是誰?為何如此算計藥廬?”白曉只能問出最後一個疑問。
這個黑衣死面老者可不簡單啊,能將人心算計的死死地,老仙這種超脫者的心,武帝那種人間絕顛的帝王之心,全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自己小小的心臟,可是萬萬承受不起啊,自己日後可是要萬萬小心。
可是,老仙依舊搖頭,默然不語。
其實老仙不說,怕是也存了保全白曉的心思,黑衣死面老者那種級別的人物,只會在和自己同等級人物面前講規則,對於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是不會講什麽規則的。
像黑衣死面老者這種級別的人物,只要有點因果感應,定然會率先出手抹殺一切潛在威脅。
“看來老仙也並非完全超脫之人啊,如果他能放得下藥廬,天地之間,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白曉暗歎。
“老頭啊,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武帝並非無人可製,大武國如果真是萬眾一心,我等自然退避,可惜他不是啊!武帝為什麽從邊軍調兵?”白曉思忖道:“很可能是朝堂和內閣並不是和他一條心,如果朝堂上下支持他的話?他應該直接調動禁軍才是。”
白曉猜的還真不錯,且不說大武國如今內憂外患,如果內閣支持他的話,他也不會一意孤行,采用特權,以禦敕金令箭,繞過內閣,調動邊軍!
最重要的是他調動的邊軍也未必完全聽他的,要不然,平陽公主李文貞也不會險些喪命了。
大武朝廷,一人為尊者,武帝!
可是下棋的棋手,卻未必只有武帝一人!
據白曉了解,大武朝傳出武帝不行的消息之後,奪嫡之爭已經開始了。
再加上武帝這一竿子捅出的馬蜂窩,夠他頭疼的了!
北方的局勢,就算武帝不心疼邊民死活,總得顧及顏面吧?
而且大武國又不是真的正無敵天下?
外部。
北邊有強悍野蠻的草奴虎視眈眈,西邊有巴蜀若即若離,西北大景國精銳未失,
西南,嶺南,各部落屢屢起釁。 內部。
大武國強勢掃滅大成和大榮兩霸,兩國皇室雖然基本清洗乾淨了,可是那些山頭勢力,世家,門派,雖然轉投,但是沒有幾代人的融合,是不可能完全歸心的。
還有雙龍奪嫡之勢已成,每個皇子身後都是一大波選邊站隊的人,不是武帝說按下去就能平息的。
大武國內憂外患,危機潛伏,白師之死的影響遠未結束,武帝人心盡失,威信掃地,信用破產,如果武帝還是不知死活地折騰,說不定隨便一個皇子都能一呼百應,強勢登台了!
大武國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強大!
“我們不要慌,先穩住陣腳,只要不失大義!我看誰能奈何!”白曉眼睛璀璨:“我們是醫者,數百年如一日,澤被天下,影響力也不是說說而已,杏花嶺的數百裡杏林,就是我們的豐功偉績!我們藥廬的功績是武帝抹殺不了的,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也不是誰想群攻就如願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情況也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老仙眼睛一亮,幽幽道:“天意如何?尚未可知呢!”
“好啦,我幫你通脈傳功吧!”老仙心情大好,開始為白曉梳理經脈。
只見老仙十指連彈,數十上百道青色真元,同時沒入白曉周身各處大穴,一時間溫熱麻癢的感覺在每一個穴位跳動,流淌……
如此諸穴齊開,逆天強勢通脈者,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地仙能做到了。
“你經脈受過兩次重創,這次一並幫你梳理了。”老仙笑呵呵:“往後你修行青溪訣,內息自然綿綿不絕,猶如青溪,緩則為流,深如寒潭,蓄勢而發,動如雷霆。”
“我的心法都是偏重養生的,不擅攻伐,攻伐之術,最厲害的要數峨眉了。可惜劍眉老頭封山不出,不然倒是可以為你求取一門殺伐之術。”老仙叨叨:“不過你可以先跟李百鬥那孩子學點劍術,日後見了劍眉,也不至於被拒之門外。”
“啊?李叔出身峨眉呀?”白曉驚愕,關於李百鬥的出身根腳,世間還真沒有多少消息流出。
“嗯,李百鬥也算千年一出的不世英才了,其根骨天賦,怕是上下各數三代都找不出能與其匹敵的。”老仙搖頭歎息:“可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小鬼頭,你可要謹記啊, 千萬不要沾上這東西……”說起情之一事,老仙搖頭如撥浪鼓,真的是畏之如蛇蠍啊。
“嘿嘿嘿……”白曉嘿嘿直笑:“原來老仙是丁克一族啊!老丁克啊!”
“傻笑什麽!我說真的,情之一字最無聊了,最煩人了,還不如睡覺來的痛快。”老仙怕是也有被逆推的過往啊。
“哈哈哈,我的夢想就是嬌妻美眷如雲!”白曉可不認同老仙的龜眠之道。
“咳咳咳……你的腰子真厲害!”老仙撇撇嘴:“小鬼,你沒救了!”
“老頭啊,你是不是被女人傷過?”白曉調笑道:“人生短短幾十秋,自然要不醉不休,酣暢琳琳,快活人間一百年!”
“你胡說!”老頭臉色漲紅,給白曉通脈的真氣差點暴走了!
“哎哎哎……老頭,你小心點啊!”白曉笑呵呵:“活的再久,不痛快,又有什麽意義?”
白曉還是很鄙夷老仙的長生之道的:“真不知道活這麽久,會不會孤單!”
“當然不會了!”老仙神色陶醉:“我要比她活得久!就要吃好睡好身體好!”
“哦?他?她?它?”白曉八卦之火大熾:“是女的?”
“已經通脈了,自己運行周天,看看氣感如何?然後趕緊滾蛋!”老仙羞惱!
“老頭,我們晚上吃大肉包子,一起來啊,一個人多孤單啊!”白曉試著按老仙演示路徑運行周天后,果然內息沛然,如江河奔湧,舒暢之極。
遂辭別老仙,大笑而去:“哈哈哈,江山美人,我獨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