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故在此哭泣?”白曉牽著愛瑪,施施然走進山谷!
“誰?”蕭當歌從慌亂,自責和悔恨中被驚醒,回過神來,警惕地望向谷口,並出言警告,同時“鏘”一聲拔出長臉,一臉警惕之色。
“哎哎哎,放松放松,小娘子,是我呀!”白曉牽著馬,走向蕭當歌,熱情洋溢,就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完全忘記了自己有多混蛋。
“你你你,你混蛋!你還敢回來?看我劈了你!”蕭當歌就像遇到火的炮仗一樣,一點即炸,炸毛了,當即就要拔劍砍人。
這混蛋,輕薄自己,上次因為公主阻擋沒有殺他,這次還敢腆著臉找上門來。
“我是來兌現賭約的!你們算計我,我沒死,自然要兌現賭約,呐寶劍為憑!”白曉笑呵呵,還晃了晃手中提的寶劍,得意暢快之極,這娘們還敢摔自己,還敢偷襲自己,還敢謀殺親夫!
“你你你……”蕭當歌氣弱,急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沒話說了吧?等她醒了就可以兌現諾言了!”白曉笑呵呵用劍鞘捅了捅倒在地上的李貞。
“你能救她?”蕭當歌顧不得其他,抓住重點,先救醒公主再說。
“我不確定,先看看。”白曉對尋常救護,可能了解的比當世人多一點,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但是不論死活,總的先看看。
白曉將李貞平躺放好,開始解李貞的腰帶……
“你幹什麽!”蕭當歌看見白曉的動作,當即利刃出鞘,明晃晃的。
“救人呀?”白曉無辜地攤攤手。
“救人也不用脫……脫人家衣服呀!”蕭當歌又鬧了個大紅臉。
“咳咳……不脫衣服怎麽檢查傷勢?對了你有帶什麽藥嗎?”白曉輕飄飄地轉移話題。
“金瘡藥是有一些,但是公……主公好像中毒了,中了毒針!”蕭當歌果然上道,不再糾結最初的問題。
“你確定?什麽位置中針?”白曉有點無奈,這姑娘似乎不通救護呀,那自己……豈不機會多多?
“右肩,你你你,也不用脫人家衣服,直接割破肩上衣服就好,姑娘家的怎麽好讓男人看!”
蕭當歌似乎還是挺精明的,這姑娘不好騙呀!
“天色太暗,不好處理,你先幫忙割開衣襟,查看傷口,我去生火,這裡晚上很冷的,而且也看不見傷口啊”白曉簡單安排後就開始找柴禾。
白曉想試試自己的寶血是不是也能解毒。
於是用匕首割開手指,用另一隻手捏開李貞的紅唇,擠出一滴血,喂其服下,感覺有點少,於是再擠了十幾滴,期間還再加割了兩刀。
期待奇跡出現吧!白曉也很好奇,自己的寶血,是否真能解百毒呢?
蕭當歌最開始見白曉自殘,驚訝的目瞪口呆,以為白曉傻了。
”你以為我想啊?”這婆娘中毒甚深,你看一中針立馬倒地,毒性霸道,可見一斑。
“再說了,這裡沒有相應解藥,再拖下去,估計老醫仙親至,怕是也回天無力了!”白曉攤攤手,繼續開口:“娘子,如果我說你相公我的寶血能解百毒,你信嗎?”
蕭當歌聽的面色傻白,公主如果真隕落了……後果不堪設想,陛下血洗此地都有可能!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歹毒,對公主圍追堵截,下死手!
就不怕武帝之怒嗎?
最後聽到白曉的所謂寶血,蕭當歌果斷搖頭,嘴裡吐出兩個字:“不信!”
“不管信不信,
一會兒看結果,記得保密哦!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 白曉終於露出了獠牙。
兩個人最簡單的同盟關系,就是守住一個共同的秘密!
一旦有了一個共同基點,任何在小圈子之外的人,就會受到本能的排斥!
而白曉為自己個蕭當歌建立的共同基點,就是寶血的秘密!
當然這種心思,蕭當歌是不會明白的!
蕭當歌只是從本心出發,本能地點點頭,她自己覺得,這是別人的東西,自己是不應該傷害別人的。再說了自己還欠了這滾蛋很多東西……比如剛才的解局之助,還有賭約……
她作為在場武功最高的存在,自然能看破,那關鍵一擊,是出自白曉的手!
這也是白曉摸準了她的脈,了解她的本性,若是其他人,你試試看,白曉絕對夾著尾巴做人。
唐僧肉也需要護道著,不然他的骨頭渣子都被磨碎了熬湯了!
“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呐,擊掌為誓!”白曉露出一嘴大白牙,伸出手掌,心裡樂開了花!
“休想,你想佔我便宜!我說了會保密就一定會保密!君子一諾,不需要誓言!”蕭當歌警惕地盯著這個混蛋,他的小心思,以為我不知道?
不過她的心頭,卻依然閃過一道異樣的電流!
“好吧!”白曉耷拉下腦袋,失敗啊!心裡暗歎:“哥們最怕的就是女子和小人啊!”
這姑娘太聰明了!實在不好騙呀!
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好吧,我去生火,雖說喂了寶血,但傷口還是得處理,你來隔開肩頭的衣服以及負到傷口位置”!
白曉很快找齊了一堆枯木枯枝和枯葉,然後開始挖地鍋子。
因為是晚上,火光容易暴露位置,挖一個類似地鍋子一樣的火道,是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火光外泄,再加上黑色衣物遮掩,是可以做到隱匿行蹤的。
至於晚上看煙,那就是笑話了,沒有紅外熱敏儀器的古代,要做到隱匿野炊,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如果是白天,煙霧就不好處理了。
很快地鍋子挖好,上面留個洞,正好可以坐上一個頭盔。
可惜了公主殿下的鑲金頭盔!
不過生死事大,失……咳咳,外物都算不得什麽啦!
給頭盔加滿水,利用火石點火,開始燒水了!
最後在火道口上架上樹枝,脫下李貞的黑色外袍,罩在上面,光線差不多就控制住了。
同時,借著光線,可以看見李貞的右肩頭一片烏青,顯然中毒不輕,這也是她昏迷的原因。
隨後白曉又用匕首和山竹,削了一個簡易的鑷子,最重要的是挾毒針的最前端一定要細長和嚴絲合縫。
最後就是準備好消毒的綁帶,用開水消毒,再包扎傷口,會降低感染的風險!
“找到中毒針的位置了嗎?”準備好一切,白曉詢問蕭當歌。
“找到了,有腫脹的地方,中心位置有個黑點!”蕭當歌的語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柔和了許多,再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冰冷如刀。
“呐,給你,你來動刀,找到針頭,然後用鑷子挾出來。”白曉遞過在火上炙烤消毒的匕首,另一隻手還晃了晃鑷子,示意鑷子的用法。
“啊?不是你救人嗎?”蕭當歌有些錯愕,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你不會沒殺過人吧?”
“那你殺過雞嗎?”
“那你學武幹嘛?”
……
蕭當歌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小臉憋的通紅,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好吧,又是一個假把式。
白曉徹底放棄了,這姑娘武功的確高得離譜,卻是完全是沒有實戰經驗,連殺雞都躲著走,更別提殺人了。
難怪這姑娘的功夫明顯高於那兩個二流刀客,卻被二人壓製的沒有余力營救李貞了。
別看她平時動不動就拔劍,其實最怕見血的。
“好吧,我來,我也是第一次,呐,你用開水清洗過的紗布擦拭乾淨傷口,同時注意尋找針頭,畢竟,你的武功好,眼神應該比我好,你也就眼神勉強一用了!”
白曉仔細叮囑,其實自己慌得一批。
自己前世何嘗不是如此,老家殺雞,都是躲著走,殺豬更是捂著耳朵跑出三裡地。
即使如此,想起那些淒厲的嚎叫聲,白曉心裡還是會直打顫的。
最後還是白曉,強忍著不適感,在烏青中間隆起的黑點部位下刀,刀口不大,小半個指甲蓋那麽大,可是一刀不管用啊,也就下了三刀吧,總算有點金鐵相交的手感了。
還不等白曉反應,蕭當歌眼疾手快,真的是快準穩,直接用自製的鑷子挾住針頭,輕飄飄拔了出來。
“追魂奪命針,平時藏在舌下,關鍵時候,暗算對手,防不勝防,中者必死,潁川三刀的必殺技,這些年死在他們仨手中的江湖好手,怕是有十幾位了!”
這玩意兒忒歹毒了!
蕭當歌也有些後怕地拍拍胸口,然後就欲將毒針插入地下。
“別呀?給我,我有用!”白曉一把奪過鑷子,開始搗鼓起來,這根針用得好,可以陰殺敵人,反敗為勝。
蕭當歌露出少有的女兒姿態,還是很動人的!
波濤洶湧?不存在的!
“你真厲害!”白曉豎起大拇指,然後跌坐在地上,用衣襟下擺,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兒。
手抖?絕對沒有,這次絕對沒有抖!
火光映照下,蕭當歌的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
“接下來要拔毒了,我們沒有解藥,雖然喂了我的寶血,卻未必有用,還是得物理拔毒,盡量延緩毒素擴散!”
“呐呐呐,對對對,就這樣,用嘴吸,把毒血吸出來。學會了吧?你來吧,記得每次吸完趕緊吐掉,然後再用水漱口!”白曉撅著嘴巴,給蕭當歌演示,樣子十分滑稽。
蕭當歌嘴角微翹,這滾蛋把自己當三歲稚童嗎?
“呐,學會了嗎?你來吧,我不合適。一定要漱口哦,不然你毒死了,我可不埋你。”
“哼!”蕭當歌發出冷哼,可是嘴角淺笑卻怎麽都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