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哥哥…出去玩呀。”
“哎。”
王欽一手撐著身子,正要使勁,花曉彤連忙過來扶住他,少女誘人的體香撲面而來。
“曉彤…”
“王欽哥哥,陪我走走吧。”
今日的小花姑娘格外的溫柔,一手攙扶王欽,一手撩開鬢邊的發絲。
“好。”
王欽邁著步子,兩人亦步亦趨地向外面走去。
就算這過路的春風,也吹不開少女今日的愁緒。
二人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小花姑娘眉眼中帶著幾分哀愁,停下了腳步,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嗎?”
王欽急忙關切地問道。
小花姑娘搖了搖頭,她的眼中充盈著淚光,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然而她卻只是悠悠一笑,又將淚水吞回眼眶,強打起笑臉看著王欽。
她想說,但又不想說,幾次張開了嘴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王欽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莞爾一笑,“到底怎麽了啊,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我要走了王欽哥哥。”
“走?去哪?”
“我娘是江湖上明月宮的人,她是私自下跑出宗門的,明日就有人抓我們回去了。”
花曉彤神色哀婉,說著說著眼淚嘩啦啦的落下,哭的梨花帶雨。
“王欽哥哥…”
花曉彤一把抱住王欽瘦弱的身體,放聲痛哭起來。
傍晚夕陽西下。
小花姑娘就這樣如待嫁的少女,婀娜多姿的身體,亭亭玉立。胸前含苞待放的飽滿撐起一條曲線,臉上笑魘如花,正去夕陽下嬌豔的玫瑰。
一雙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修長筆直,春風撩起少女的裙擺,露出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般的肌膚。
“王欽哥哥,你可別忘了我啊。”
說完,少女宛如一隻翩翩蝴蝶飛了過來,那精致漂亮的五官不斷在眼前放大,少女獨有的體香撲面而來。
王欽隻感覺臉上一涼,一個又香甜又軟糯的櫻唇印在臉上,等王欽再回過神來,小花姑娘嬌羞的紅著臉跑遠了。
夕陽下,是少女迎著晚霞遠去的倩影,唯美又傷感。
剛才發生的一切,王欽怕是心裡永遠也忘不了這個丁香一樣的女孩。
夕陽照著王欽通紅的臉,心在胸膛裡撲通撲通的跳,王欽摸著臉頰的濕潤,臉更紅了。
心中對花曉彤生出了種別樣的感覺。
這天夜裡,洛陽多了兩個人,又走了四個人。
這天晚上,王欽躺進被窩裡就是睡不著,自從兩年前身體越來越虛弱後,他的話少了很多,心事卻多了很多。
身邊的朋友一個有一個的離開,這種突如其來的孤獨感漸漸將王欽吞噬。
大狗蛋,小狗蛋兄弟倆去年便不讀書了,去繼承他們父親打漁的生計。
鐵柱家本就窮的快揭不開鍋了,一場大病直接要了他的小命,生命還是太過脆弱了。
就剩下李小虎了,他也在年前便不去私塾了,去跟他爹李德財學著算帳,金華莊以後是他的,這倒也說得過去。
私塾這幾天又來了一個人,叫董志遠,是董鏡月的哥哥,卻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因為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跟一群同樣是鼻孔朝天的家夥們對那些平民子弟動輒打罵,因為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個人了。
在先生面前還又裝作一副團結友愛的樣子。
不僅惡心,而且虛偽。
想來想去,王欽又想到了自己。從小就泡在藥罐子裡,年幼時喝的苦湯藥至今都能感覺到舌根有些發苦。
年齡大了,湯藥的作用也越來越小,就連平時練習的道家十二段錦,現在做完三套就筋疲力盡了。
身體每況日下,王欽的性格也變得內向,再加上身邊的朋友們一個個離開,愈發的不愛說話。
有時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睡不著的王欽摸了摸胸前的那張紙,那是牧小滿臨行前交給他的。
上面畫著幾個擺著動作的小人,小人上還有幾條經脈運行圖。
赫然是神拳術的“補天”篇。
這夜,王家又迎來了一位熟悉的客人。
“王大哥,是我。”
趙謙在王椋的屋外輕聲呼喚。
吱呀。
趙謙走了進去。
“這麽晚了,言讓你有什麽事嗎?”
正要睡下的王椋忽然聽到門外的聲音,開門把趙謙迎進來,疑惑地問道。
“最近江湖上又不太平了,有個門派被人滅了。”
趙謙神色凝重,憂色衝衝。
“哦?這有什麽大驚下怪的,庚子年被滅掉的門派多了去了,怎麽,又是黑衣眾?”
王椋倒了杯酒,給趙謙遞過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揚著眉頭詢問道。
“要是那樣我還放心點,這次不一樣,是同道動得手,聽說魔道也插手了。”
趙謙心中的憂慮湧上眉頭,擰成了麻花。
“到底什麽事,能讓你這北崖先生擔心成這樣。”
王椋也被趙謙勾起了興趣,放下酒杯,又滿上。
“太華真書現世了!”
王椋瞳孔驟然一縮,凝成一個小點,眼中迸發出駭人的神光。
驚呼道:“太華真書?”
王椋倒吸一口涼氣,心神震動。
太華真書,傳聞是二百多年前道門太華真人所寫,記載了那個時代的能人異士和武功秘籍,以及…那個令六國聞風喪膽的人間神靈。
傳聞,得此書者,可得那位人間神靈的無上傳承,證道長生。
怪不得,怪不得…
片刻後,王椋平複下心神,舒了口氣,又拿起酒杯湊到嘴邊。
“怪不得,就連我也差點按不住心思…言讓,這事你管不了,只要人們關於長生的欲望沒有消失,野心家們就不會停下腳步的。”
“長生?誰信這鬼話,那人間神靈都二百多年沒出現過了,誰知道她還活著沒有。”
趙謙憤懣道,恨這些人愚昧,頑固不化,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以至於濫殺無辜,生靈塗炭。
“呵呵,自古以來,那些皇帝不都想追求什麽仙人求長生不老藥嗎。況且,在他們眼中,那人間神靈,就是仙人。”
“大宗師都能活個兩三百年之久,你覺得人間神靈能活多久呢?”
王椋反問道,又給趙謙滿上一杯,二人對飲。
是啊,人們的欲望就像那東去的滾滾洪流,不可阻擋。不管是在什麽時代, 總有那麽些前仆後繼的野心家去追求那幾乎不可見的“機會”。
“唉,算了,不管這個了。”
趙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說道:“再過三年,白鹿書院就又要納新了,到時候有我的推薦信,王欽一定會順利進入內院的。”
王椋點了點頭,二人又閑聊了起來。
白鹿書院分內外兩院。想進入白鹿書院學習就要參加會試,會試過了才能進入外院,外院學習五年,再考試,成績最優秀的五人入內院。
進入內院,才有資格學習“天人萬相”,王欽才能在不入先天的情況下,打破先天不足的桎梏。
不過這樣看來,王欽這算是“走後門”了,再加上王欽本來就停聰明,就算沒有王椋跟趙謙的相認,也還是可以讓趙謙為他破例的。
“唉,王大哥,王欽這麽好的苗子,不習武實在是太可惜了。”
王欽頭腦聰明,學什麽東西都挺快,再加上根骨中正,若沒有先天之疾那也是氣脈順暢的天才。
這樣的資質,可是難得的練武奇才,不練武實在是可惜。
“江湖上的風風雨雨不適合他,他娘的仇我會去報,牧家的仇,小滿扛著…”
“等他治好了身體,我們三口人就找個清淨的地方,度過余生了。”
“這也是我和小滿早就商量好的。”
王椋半闔著眼,一杯酒猛地下肚。
牧小滿身負殺父殺母之仇,不得不報。他不能阻攔,為此二人還大吵一架。
小滿長大了…牧恩,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