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正如楊明所想的那樣。

在看完楊明制定的章程之後，池金成便按照楊明的章程一絲不苟的開始實施希望計劃……

蒸饅頭用的麵粉，是以高於市場價分吧錢的價格從農戶家收麥子磨的，蒸饅頭的人，是親自走訪了好幾個村莊，從評比中最窮的家庭中挑選出來的相對機靈，乾活老實的人中選的。

蒸出來的饅頭和餅子，恨不得每個都過秤確定重量大小差不多之外，再發放之前還一定得一樣先吃兩個，等上個吧小時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會去學校發放。

那一絲不苟的勁兒，直看的張強等人是大搖其頭，心說現在自己總算明白為何冉輝納悶好的脾氣，經常都忍不住對池金成吐槽了……

這家夥對確認過的規程，那簡直是容不得絲毫差池，甚至連順序都不允許顛倒。

有時候簡直就跟在雞蛋裡挑骨頭一樣，看著都煩躁！

倒是楊明對池金成這種滿級強迫症似的行為極其滿意。

畢竟這家夥雖說有時候對章程的遵循就連他這個章程訂立者都有些看不過眼，覺得其實可以有點變通……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池金成這種嚴格遵循章程，容不得半點錯漏的行事風格，的確讓他對自己發起的這希望計劃不至於出現什麽差池的的結果，倍感信心。

觀察了兩天，又填補了一些諸如見有人免費給吃的，結果那些原本家裡有能力帶飯菜的孩子自己也不帶了，中午一到返點就跟別的孩子一起，跑到德明希望愛心助學午餐車前等著領吃的而造成的餅子饅頭等數量不夠的問題之後……

將張強等幾個留下幫忙並照顧池金成的安全，楊明便帶著已經出院的谷孝武曾凡志幾人，準備繼續自己未完的行程，去四十五所。

風聲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去的。

總之當楊明洗漱完畢，和一群人從招待所裡出來的時候，街道上早已佔滿了人。

除了地方領導，學校師生，更有不少的百姓……

看著無數人揮手，甚至有人追著車跑出好遠的模樣，即便是對這邊惡心到了極點，幾乎沒有半分好感的谷孝武和曾凡志都忍不住的有些眼圈泛紅，也對楊明那句沒有什麽地方是天生的民風卑劣，有時候單純的就是給生活逼的這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北都。

陳平又一次在沒經過提前通報的情況下見到了老人。

“……”

看到老人在看完關於希望計劃愛心助學午餐的報告之後雖滿臉笑意，卻沒有任何表示的模樣，陳平無語道:“這希望計劃要是能系統性的展開，然後利用整個社會的力量，到時候不知道能讓多少可能因貧輟學的孩子繼續完成學業——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老難道真就不打算指示點什麽?”

“這麽急著的讓我知道這事，你不就是想讓我再多重視重視這小子麽?”

老人白了一眼，然後才道:“我知道你非常看重這小子，想多幫他，讓他更快的成長——但有時候，我怕你的行為真的會揠苗助長啊！”

陳平乾笑道:“你老這話，我怎聽不明白?”

“希望計劃如果按照你所說進行系統性展開，幫助一代甚至是幾代人的成長……”

不等陳平回答，老人就已經自問自答道:“這事一旦真的辦成了，到時候怕是有千百萬人會銘記他小子的恩情——被千百萬人所銘記，感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陳平心頭一突。

他忽然意識到楊明這麽做的目的可能並非自己以為的那麽單純。

不過即便意識到楊明的目的或許沒那麽單純，

但陳平卻依舊覺得該盡快將希望計劃進行系統性展開……畢竟即便楊明想借此為自己造神，但只有展開的早，楊明在希望計劃中的作用，才有可能會被削弱！

“你這小子，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意思了！”

老人聞言不滿，陳平便一頭霧水，心說您老不是擔心楊明通過希望計劃將來獲得過分的影響力麽——那我提議盡早系統性展開，削弱他在這事中的影響力，怎麽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要一般人想借此獲得過分的影響力，就算你不說，我也絕不會允許——不過既然是這小子嘛……”

老人咧嘴一笑道:“如果他想通過這事給自己提升些影響力，那麽我不但不會阻止，說不定還可以幫他一把！”

聽到這話的陳平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畢竟當某個個體擁有了超凡的影響力，有時候可能會出現個體裹挾民意，讓個體意識凌駕於國策之上的後果，他可不相信老人會不清楚。

現在老人不但不打算限制，還想推波助瀾……

陳平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我知道你擔心我們重蹈早幾年那樣的覆轍——不過我告訴你，完全沒有必要！”

老人笑著解釋道:“一來這小子隻想經商，根本沒有政治上的野心，二來他也終究不是那位……”

那位不但文韜武略，同時還手掌天下權。

所以他才能在擁有超凡影響力的情況下將個人意志凌駕於國策之上。

但楊明則不同。

他即便是擁有天大的影響力，那也只是一個擁有天大影響力的商人。

“影響力有時候的確可能影響權力，卻並不代表權力——我們給他，他的影響力才會是權力，不給，那就什麽都不是！”

三言兩語解釋完畢之後，老人笑道:“所以我才對他給自己造神這事樂見其成——畢竟你想想，要是某天有些商業上的糾紛官方層面不方便出面，卻有一個沒有官方的背景，卻擁有類似話語權的人站出來，然後一樣一呼百應……

你說，咱們到時候是不是會省卻很多很多麻煩?”

“我還以為我都已經夠看得起他的了，沒想到您居然比我更看得起他！”

陳平好奇道:“雖說這小子人是您親自挑的，但我記得之前您老可沒將他看到這麽高的程度——難道是狗大戶那邊有消息了?”

之所以會有這種猜測，陳平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畢竟如這種最高端人才的培養，那都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這個過程中不但有對其能力的逐步認可，同時更有其秉性的觀察。

而老人現在的表現，似乎已經徹底決定將楊明當成了未來兩面一刀之一，沒有任何疑問——要不是有什麽特別原因，陳平可不認為老人會如此草率。

事實，也的確如陳平所猜測。

不過他也隻猜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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