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夫來接著睡會。”
說話的時候,人已經上了床榻。
“妾起來讓四郎睡。”
但一雙手,已經緊緊的箍住了鄭楚兒的身子。
在鄭楚兒啊了一聲的時候,臥房的門,突然被撞開。
“長恭,出來喝酒了。”
鄭楚兒不得不再次又啊了一聲,一下鑽到被褥裡,蜷縮在高長恭胸前,隨即,聽到了東西砸過去的聲音。
唐七的慘叫聲傳來,而後,聽到一聲斷喝:“滾出去。”
等鄭楚兒穿好衣裙走出去時,唐七已經逃了。
“女郎,這個人怎麽會好意思直接闖人家的新房呢?我們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以為他只是在外面偷看偷看。”
“唐公子以前和公子玩慣了,以前就常不打招呼,就進公子的臥房。”高伏忙解釋。
翠柳白了一眼高伏,不高興道:
“知道還不攔著點?”
高伏被翠柳的話噎著,告訴點實情還被說?再說大白日的,誰知道公子和夫人會在床榻上?
翠柳又白了一眼,哼了一聲。
“人家這是新婚。”司棋道。
“都是些什麽人?”翠柳又瞪了一眼高伏。
聯合圍攻,高伏求救的望向高長恭,高長恭把頭無情的偏開,高伏隻好又望向鄭楚兒。
“翠柳,以後和高伏說話,溫柔點。”
翠柳奇怪的望向鄭楚兒,和這個高伏說話都要溫柔?
高伏一聽,卻是感動得不得了,還是主母體諒人。
翠柳鼻子哼了一聲,算是答應,站起來就走開。
鄭楚兒微微一笑,回想到了前世,便又看了一眼端茶過來給高伏的弄琴。
今生看來,高伏和翠柳還是沒戲。
晚膳後,高璉生和任和,笑嘻嘻的來找高長恭。
這倆人一進門,就自來熟的對著鄭楚兒道:
“嘿嘿,嫂子。”
“嫂子好。”
然後轉身看著高長恭,倆人一臉笑得曖昧。
“長恭,沒有休息好?看你一臉的疲倦,白日就不要累了。”高璉生望著高長恭嬉笑道。
“長恭,注意著點身子骨,不要把身子掏空,要細水長流,慢慢品嘗。”任和擠了一下眼睛。
一聽這話,就知是那唐七到處去宣揚了,鄭楚兒趕緊走回臥房,都是些做事和說話不著調的人。
躺在床榻上,沒多久,鄭楚兒又昏昏的睡去。
待被肚子疼醒時,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一股淡淡的松香,鑽入鼻孔,鄭楚兒拱了拱,便拱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上。
“醒了?”
“天黑了?”
“黑了。”
接著又聽到低低的聲音:“肚子還痛?”
“嗯。”鄭楚兒有點訝然,他還知道女子來癸水會肚子痛?
想必是自身的原因,別人婚後,來癸水就不會肚子疼了,可鄭楚兒不一樣,前世大婚幾個月,來癸水仍會肚子疼。
一陣搓手的聲音過後,鄭楚兒聽到了溫柔的聲音。
“我幫你捂捂。”
話音未落,搓熱的手,輕輕覆在了鄭楚兒的肚子上。
“明日我們哪也不去,你在府中好好休息幾日。”
“四郎,我們還應該去常山王和長廣王府上拜訪一下。”
鄭孝楚兒想起了馮翊公主的話,對二王,可不能生疏了。
“等過幾日,你肚子不痛了再去,六叔和九叔,不會計較這些事的。”
“四郎,我們應該趁著新婚期去。”鄭楚兒急道。
“好了好了,你好好睡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在手掌暖暖的溫度中,鄭楚兒再次疲倦的睡去。
當第二日再次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起來了。
幾個婢女聽到動靜,一起湧進來,七手八腳的幫鄭楚兒穿好了衣裙。
翠柳收拾床榻時,看到床單被染紅,忙換下來洗,重新鋪上了個新的。
“女郎,用不用找個大夫看看,癸水是不是有點多?”
“不用。”
鄭楚兒的心裡道:我還沒有那麽嬌氣,來癸水肚子痛,都要請大夫。
鄭楚兒收拾好後,靜靜的等著高長恭。
“四郎,妾準備好了,今日是去拜見常山王嗎?”
“不去,休息兩日再去。”
鄭楚兒正要說話,榮叔來報:
“公子,常山王王府送來了帖子,邀公子和夫人,後日一起去常山王王府一聚。”
“府中各房都收到了帖子。”榮叔接著道。
“看來拜訪六叔,後日一並去便可。”高長恭望著鄭楚兒道。
既然後日要到常廣王府去,鄭楚兒只有點點頭。
“那就聽夫君的,我們就先去拜訪長廣王。”
高長恭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笑道:
“如果我們那些叔叔都在鄴城,難道你都要這兩日去拜訪完?”
鄭楚兒嗔了一眼高長恭,王太多,拜訪不完,好在他們不在鄴城。
高祖皇帝有十五個兒子,除了正經的公爹高澄和陛下外,下面還有十三個王。
拋開薨逝的八叔襄城王高淯,和十五叔陽敬王高洽外,現在還有十一個血親的王叔。這麽多王叔,兩日怎麽拜訪得完?
拜訪九叔長廣王,是第二日去的。
長廣王高湛,弱冠之年,今日穿著一襲紅衣,鮮豔的錦袍,越發襯得他略顯憂鬱的氣質,貌神昳麗。
“是四郎攜新婦來了嗎?”
鄭楚兒和高長恭剛拜見完高湛,就聽到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一個豐盈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侄媳拜見王妃嬸嬸。”
看到鄭楚兒的瞬間,長廣王妃胡氏,眼睛微微一怔。
“怪不得四叔常常跑滎陽,真是一個水靈靈的人兒,任誰也想日日黏在一起。”
胡妃說這話時,沒有發現他的夫君,眼睛似是不悅的瞥了一下。
從胡妃出來,到胡妃拉著鄭楚兒去花園,沒有從高湛的眼裡,看到一絲對自己的王妃的寵愛之色。
胡妃三個月前,可是剛剛為高湛生了嫡子。
難道高湛對自己的王妃不喜?
鄭楚兒看了一眼胡妃,柳眉杏眼,秋波盈盈,是個美人。
這是天保元年,高洋為他的九弟選的王妃,那年高湛和胡妃,倆人剛剛十三歲。
鄭楚兒記得, 長廣王大婚的日子,就是他們家離開鄴城的時候,十裡紅妝,羨煞旁人。
結婚七年,倆人才有了孩子,鄭楚兒想到了坊間的傳言。
那傳言傳的有點邪乎,說大齊這位長相瑰麗的長廣王,不喜女子好龍陽。
傳言甚至說,連高洋都發現了九弟的異樣,一怒之下,還把高湛府中的開府行參軍和士開逐出京城,流放到馬城。
高洋當時的說辭,就是說不讓和士開帶偏了他的九弟。
後來,還是高湛求情,說自己一直對女子感興趣,與和士開沒有斷臂之情,高洋才又允許和士開回到鄴城來。
“新婦有點心不在焉,難道是才離開我家四郎,就又想念了?”
“王妃嬸嬸說笑了,楚兒是看到王妃嬸嬸的花園,羨慕了。”
胡妃一聽,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嘴真甜………”
胡妃接下來的話,被眼前的人噎了回去。
鄭楚兒看到了一個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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