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素貞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手試探,楊林心中惱火的同時,也明悟了自己下一步的修行到底需要什麽?
自從三階達到巔峰,天人合一生成領域雛形之後,四階就是虛幻的元氣領域練成圓滿,想要達到五階,就需要化虛為實,以為根基。
五行陰陽,都要生成實物,打下根基,成就自己真正的小世界,而不是直接以天地稀薄元氣形成虛幻的小世界。
所以,如果是有著真正師承的修者,此時,就有師門指點,獲取相對應的寶物,煉入氣元之中,或者是加入一道天罡地煞之氣。
越是品質高的寶物,越是能堅固小世界,也越能幻化出真實的外景出來,攻擊防禦一體,自然威力強大。
“這玄陰重水,倒是能夠作為第一道引子填充進入虛擬小世界之中。”
楊林輕笑一聲,眼神莫名,收回虛幻小世界,轉頭就看到匆匆奔出來的許仙,見著他頭上一片隱隱紅光。
‘紅鸞星動,這是有喜事了啊。’
楊林笑意微斂,突然說道:“漢文,這些天你不要出門,你的積累差不多已然足夠,修到三階之後,為師傳你青木長生訣。”
“是嗎?謝師父。”
許仙滿臉都是喜意,他早就眼饞自家師姐小蠻同學的白虎訣了,修行了氣訣之後,與精元功法相合,竟然實力大進。
原本,自己已經能將將與她拚個平手,再次拚鬥時,就算對方不動用三階天人合一的能力,不以境界壓人,只是比拚招數和力量,許仙也被全面壓製,全無還手之力。
要知道,小蠻同學,才剛剛入手白虎氣訣。
一加一,遠遠不是等於二那麽簡單,實力的飛躍,簡直呈現指數升級。
許仙就算是心性平和,面對這種情況,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的。
他平和的表象,其實隱藏著一股子不甘人下的傲氣。
這一點,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許仙正要進入靜室開始閉關,準備不達三階不出關,門外白管家匆匆跑了過來,行禮道:“莊主,李捕頭又過來了,說是李家娘子突發惡疾,頭痛難止,聲稱要見一見自家弟弟。”
“啊,姐姐,姐姐他病情嚴重嗎?”
許仙一聽,就急得滿頭大汗,也顧不得跟楊林說上一聲,嗚的一聲,跑起來帶起一股風,直去了門口。
楊林眼睛微微一眯,眉心泛起絲絲金光,突然,就看見許仙奔跑的步幅之間,似乎有著一根鮮豔奪目的紅繩,一閃而沒。
他仔細再看,乾坤借法的時間已到,眼前一花,紅繩就不見了蹤影。
“好家夥。”
“真的要來個天定良緣,還是說,許家祖上在天庭有著極高的身份地位,月老都要幫一幫忙?”
楊林當然不可能懷疑自己眼花。
假如,天眼都能花,那這修行也別修了。
看不見的紅繩子,鎖定的是誰,這也不用猜。
肯定是白娘子。
“這潭水有點深,還是不宜深入插手,淺嘗輒止即可。”
驚現紅鸞星動,紅繩鎖住姻緣,楊林沉下心念,看看自家的諸天之門進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心下稍安。
無論如何,只要不是直接如同法海一般,插入其中。
打打邊鼓,撈點好處,應該就能達到百分之百的開門度。
到時候,隨時可以抽身離開,倒也不必太過在乎背後到底是誰?
又有著什麽樣的謀算?
“師父,家姐病重,弟子得回去看看,請人治療。”
許仙一臉焦急的趕了過來,都顧不上控制自己的情緒,一不小心踩碎了兩塊方磚。
他從小就是姐姐拉扯長大,說是長姐如母,確是屬實。
許嬌容比起他真的母親也不遑多讓,此時怎能不心急。
“別慌,她應該沒事的,這粒丹藥固本培元,你拿去給她服用吧,不管什麽樣的病,都能護住她,不讓病情惡化。”
楊林這一年來,在杭州號稱真君,為了收攏信仰,那是無所不用其極,把佛門道家的一些個手段學了個十成十。
這種靈丹治病的本事,他自然也是會的。
普通人得病無非就是五氣失調,精神虛弱之類的。
他只要調五氣,補氣血生機,基本上就能救回來。
這丹丸也是為了裝神弄鬼。
采百草精華,再灌輸一些生機在內製作而成,隨時隨地可以掏出一大把。
不過,他估計藥丸是沒用的,許嬌容應該不是什麽惡疾,甚至不是病,到底是什麽,就說不清了。
反正,許仙一回去,那病肯定就好轉了。
楊林微微眯起雙眼,心裡沉吟著。
有些事情既然注定要發生,那就讓他去,逆勢而動,肯定是費力不討好的。
倒不如從中撈點好處。
就如金山寺的法海來到杭州,想要傳法的事情。
楊林從來沒想過要阻擋,事實上,他也阻攔不住。
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攔一攔,亮一亮肌肉,打了個秋風就放手了。
這次許仙的事端也是這樣,在沒看明白之前,千萬插手不得。
剛剛起意讓許仙閉關不出門,立刻許嬌容那裡就出事了。
天機一動,萬化自然。
各方力量同時催動,就如歷史滾滾向前,楊林看在眼裡,有悟在心。
……
果然,許仙跟著李公甫,匆匆趕回了家裡,就見到許嬌容,正滿臉憔悴的躺在床上,唉唷直叫喚。
這是頭疼病。
還沒等許仙拿出楊林所贈丹丸……
見著許仙,許嬌容骨碌爬了起來,抱著許仙的胳膊就哭,“我可憐的弟弟啊,你怎麽長成這麽大個了,這讓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啊?”
原因很簡單。
城內四處在傳說著“飛熊”許仙之名。
傳著傳著,就說起許仙身材龐大,比一棟房子都矮不了多少,跟個巨靈神似的。
還說許家注定要打光棍,沒哪個女人瞎了眼,會嫁給這麽一個莽漢。
可憐見的。
啥時候,許家書香門第的,雖然沒落了,後世子孫卻得了一個莽漢的名頭。
這讓許嬌容如何想得開。
回到家中頭疼欲裂,當場就昏倒了。
時隔數月之久,這時見著許仙,她就悲從中來,拉著自家弟弟的手腕痛哭一場,她也只夠得上許仙的手腕了。
哭過一陣,許嬌容的精神不濟,又躺到了床上。
許仙急忙給姐姐服了藥,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準備去藥堂買一點安神補氣的藥材來。
那些日子在藥鋪之中打工,也不是什麽也沒有學到,這時候,顯然也看出來了,自家姐姐是憂思過甚,是心疾,那麽,補氣血的藥丸就不怎麽對症。
當下,跟李公甫交待了幾句,就出了門。
門外電閃雷鳴, 大雨更急。
許仙撐著油紙傘,急急奔走,卻也不怕被風雨濕了衣裳。
他體魄如今已經很強健了,根本就不怕冷。
剛剛走到斷橋邊,正要上橋,就見到橋旁烏蓬船邊,一著白衣,一著青衣的兩個小娘子正被雨水淋濕全身,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許仙一眼望去,腦袋就嗡一聲悶響,心臟怦怦狂跳,眼裡心裡全是那個身著白衣的柔弱身影,腳步似有千斤重,再也邁不開了。
“這位小姐,這風寒水冷的,怎以連雨傘也沒有備上一柄,快快拿去,擋一擋雨水。”
說著話,許仙心疼的就把雨傘遞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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