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碰!”我坐在麻將桌旁和同一條胡同的幾個鄰居老阿姨,老太太下著麻將。
“聽說了嗎?隔壁那棟樓又死人了呢!”周老太太說。
“唉,今年這都第二回了,我聽說啊,這回死的是一家四口呢!”馮老阿姨接著說道。
“咦~”李奶奶說“據說啊,那家人死相很慘呢!”
我摸起了一張麻將看了看是白板然後扔到了桌上,慢悠悠的說道:“世事無常,這種事誰又能決定的了呢?”
“也對,大學生的觀點就是和咱們這種老百姓不一樣啊!”周老太感歎地說。
“快使用雙截棍,呵呵哈嘿……”
“喂?爸,啥子事呦?”我接起了電話。“你這娃,又跑哪去了,你那高中同學末雲過來找你了,你不在家,人家在那兒坐著等你呢,你快回家來吧。”
“啊?哦,那個,阿姨們,我爹叫我呢,咱就不聊了,先回家了啊!”
“哎,那我就先接上了啊,慢走啊!”徐姨說。
“好嘞!”
我剛回家,就看到李末雲在沙發上拿著一疊資料看,便回想到高中時那些情景,一起哭,笑,鬧。哪像現在這樣,大半個月見不上一面。隨即便嬉笑道:“呦!這不是咱這人民公仆嗎?怎,今天放假了?來我這寒舍做客呀!”
“哎,自從參加了這份工作,咱倆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說罷,他把茶幾上的那杯水端了起來給我送。
“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找我來有什麽事?”我笑著擺了擺手說。
“額……”李末雲的表情略微有些尷尬,說:“這次你家隔壁棟樓不是死人了麽,我們對接手了這件事,本來呢,開始的時候也沒多想什麽,畢竟也才剛剛參加這份工作,憑著這一腔熱血,總想立下些大功,可你猜這麽著?
我們剛到現場開始勘察時,他們家的門是從裡面反鎖的,這就搞得很難受,我們把門撬開後,發現飯桌上還擺著菜,冷了很久了,戶主和他的妻子趴在飯桌上,雙眼露出那種驚恐的表情,電視機在客廳左端擺著,孩子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電視機還播放著,女孩坐在臥室的電腦旁,雙手耷拉在椅子下,很安靜,你知道嗎?”李末雲雙手搓動,顯的他很緊張。
“行了,一個案發現場,搞成有鬼一樣。”
“你接著聽我說!”
“嗯?”我挑了挑眉。“案發現場沒有一絲血跡,你知道嗎?”案發現場異常的乾淨,沒有打鬥的痕跡。
“或許是殺人法故意清理了現場吧。”
“這個不是沒想過,可你見過掏出心臟又把胸膛用針線縫上的嗎?他們一家都是這個死法!況且屍體在剛被發現時遍全身是死人斑,他們每個人死亡時間到現在都沒有超過三天!而且現場沒有指紋等任何痕跡留下,簡直就像一場完美犯罪!”李末雲說到
“有可能是變態殺人狂吧,畢竟啊,像現在這社會那種心裡變態的那麽多,死人斑那事倒是讓人難以理解,不過這不是你身為一個刑偵警察該做的嗎?為毛怎麽大驚小怪!”
“這倒不至於,但這棟樓在半年前就死過一個人,當時就給周邊的群眾造成了恐慌,而今又死了一家四口,上面的人為了安撫周邊群眾的情緒,要求我們在十天之內把案子給破了,如今整個刑偵隊的人身上都壓著一座山……”
“停,你別說是想讓我去看一下啊”我睜大眼睛說。
李末雲猶豫了一下,後又點了點頭。“你頭腦圓滑,就這麽說吧,如果是其他人,都還沒這個去犯罪現場的待遇呢,況且,就當體驗一下。還有……”
“哇哦,人家兄弟見面為兄弟兩肋插刀,你這他嗎是插兄弟兩刀啊。害,我可覺得我去了沒有多大用,現在天色還早,要去現在就去吧!”我接著說道。
“不收拾收拾?”
“大丈夫那麽磨嘰幹什麽?直接走吧!”
隨著夕陽漸漸向西方落去,天色逐漸變暗。我和莫雲也逐漸到達了案發現場,推開門,陰森森的,果真是一個死過人的屋子,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餐桌與沙發旁邊都畫著人形的白線。
我扭過頭問李末雲:“雲,這案發現場能碰嗎?”
“別碰白線裡的地方就行,畢竟,也有可能有的地方沒查清楚。”李末雲道。
我轉過頭,客廳左邊是一個廚房和一個儲物間,右邊是兩個臥室。我變向廚房走邊問:“有聯系死者方面的家屬嗎?”
“有,男方和女方都聯系了,男方家中只有一個老母在鄉下老家裡,女方家屬都在城裡,父母都在,我們把雙方的家屬都叫了過來,他們在局裡大鬧了一場,後來安撫了他們的情緒。他們說‘男方小時,父親因車禍而亡,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後來城裡打工,遇到自己的心愛人,結了婚,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女兒十周歲,男孩兒4歲,誰也想不到竟發生了這件事,唉!”
“是挺可惜的!”
“你說了句屁話。”
“額,好吧。”
我走向廚房,被打掃的很乾淨,走了一圈,並沒有發張什麽線索,便轉過身向臥室走去,一遍問:“他們這家人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應該沒有,我們問過同一層樓旁邊的其他兩家,他們說這家十幾年來工作勤勤懇懇,對他們謝謝鄰居十分友好,沒和其他人結下什麽梁子。
“他們做的是什麽啊”
“男的之前是一個快遞員,後來和女主共同經營一家小菜館,賣賣早點,夜宵啊什麽的。他們沒什麽老板,上層什麽的,也不容易和其他人生氣”
“好吧。”說罷,我打開臥室的門,便看見電腦桌前和椅子上畫著的線。電腦左邊是窗戶,窗戶開著一半,時不時的有風吹過。
“電腦在你來的時候開著嗎?”我問到。
“不,是關著的,裡面的信息我們的人正在破解。”李末雲道。
“嗯。”說吧,我便看了一下另一個臥室和儲物間。進儲物間後,我看那些物品都擺著挺整齊的,全都是一些家用的工具。
“衛生間呢?”我轉過頭問道。
“在這個樓層的一個角落,是公共的。”
“啊,這他媽也太新奇了吧。”
“別這麽驚訝!”李末雲翻了個白眼。
“屍體在哪裡?”
“局裡,法醫剛檢查完,還沒一下太平間,我勸你別看,怕你受不了。”
“得了啊,別小看我,幾點啦?”
“將近7點了吧。”
“還趕的住,去趟警局吧。”
時間不會等人,天也不會等人,夜色逐漸籠罩了這裡。我和李末雲在警局門口前剛下了出租車,有一個女警走過來。白淨白淨的,眼睛像一對玻璃球,又大又在發光,雙眼皮,黃金比例的身材。說實話,我的眼都看直了。那個女警走過來說:“末雲,吃飯了嗎?”
“嗯?還沒呢。”
“要不我給你帶一份?”
“不用啦,一會兒我和我朋友一起去外面吃。”
“哦,那我就先走了。”
“嗯。”說完,那女警便轉過身走了。
“我擦,你女朋友啊?”我驚訝的問道。
“啊?還……還不是。”李末雲的臉紅了一下。
“我靠,你害什麽羞啊,還不是?意思是那快好上了唄?”我嬉笑道。
“哎呀,你別說了,快走!”李末雲說完便快步向前走去。
“害!”一邊走,我一邊說:“雖說我這平生也進過幾次警局,但這畢竟是衙門地方。每次來都有一種複雜的心情,既害怕又敬畏。”
李末雲寫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帶著我拐了個彎又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停屍房,剛進停屍房,變感到陰森森的。我心想:是不是每個停屍房都是這樣。我雙手抱住肩膀搓了搓,便看見四個病號床擺在眼前。我咽了口口水走進了一些,帶上手套,把蓋在屍體上的那一層布揭開。
只見兩個瞪大的眼睛流露出驚恐的表情,慢慢往下揭開。別看見脖子上胸前都一片片的烏黑的斑,心臟出血淋淋的,已經被法醫檢查過了。
“等等!”李末雲大聲喊道。
“怎麽了?”我扭過頭問道。
“屍體,它,它好像動了一下!”李末雲口中帶著顫抖的語氣。
“怎麽可能?別嚇人好嗎?你看錯了吧?”
突然,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胳膊上傳來,我扭過頭,便眼看到那屍體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突然間,我腦子一片空白,李末雲抓住屍體的手把它從我身上扯下來。我擦,我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只見那屍體坐了起來。我和李末雲驚恐的看著他,卻見到屍體又躺了下去。我轉過頭問李末雲,顫抖的聲音說:“雲,剛才的事不是真的吧?”
“詐屍了?”李末雲不太自信的問。
“不不不, 應該不是吧,我不看啦,明天再說。”我轉身走出停屍房,“對啦,咱們晚飯還沒吃呢,咱先去吃口飯吧。”李末雲點了點頭,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警局,我和末雲在警局旁的燒烤攤點了一百多個肉串和四瓶二鍋頭,別和別聊著高中時的那些時光,那時候有苦也有樂,哪像這樣,彼此都十分的忙碌。
我們兩人10點多後便回了家,話說酒壯慫人膽,仗著這身上的酒氣。我和李末雲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處時便離開了。手機邊放著歌,我一邊走,走到家前的那個胡同時,我往後一看,一個白色的影子閃了一下過去。
我頓時都大了眼睛往前看,發現什麽也沒有,我的心慌了一下便快速往家裡走。
回到了家裡邊,便看到我爸坐在沙發前看電視,明顯是在等我回家。
“爸,還不睡呢?”我問到。
“我這不是在等你回來嗎?你回來了,我別去睡了。”
“嗯。”我心裡頓時有一股暖流流過。我從小父母離異,是我爹把我照顧這麽大。從小到大,他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我出去時,無論天色多晚,我不回家,他便永不睡覺。
憑著一股酒勁回了家,沒多一會兒,我便躺下睡了,睡時睡得太死。隱約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沒太在意,別又轉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竿頭,一陣電話響來,我醒來看了下手機,上面備注寫著末雲,我接通電話:“喂?末雲,你這麽早就醒了?”
“墨宇,我們好像死了!”一陣驚人的消息從電話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