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醫生進來了,先是看了看監護儀又摸了摸我的腦門,再看了看液體,淡定問我“這是幾?”他比了一個2,還在我臉前左右晃動。我在想你才2呢,眼珠子都要跟不過來了,隨口一答“2”,他見我意識和視力都沒問題,就對我身邊的人說“病人才蘇醒,需要休息,只能留下一個家屬陪護,其他人都出去吧。”說完就轉身走了。
兩個警察見醫生都囑咐了就敬了一個禮說“姬先生,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再來了解情況。”說完也離開了病房。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真希望他兩明天不要再來氣我。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我的太太,我這才有空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間病房,說是病房不如說更像星級賓館的套房,設施很齊備,環境很舒適,裝修也很到位,我忍著頭疼還是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我究竟出了什麽事?”
我太太告訴我,我是軒轅基金會的常務理事,基金會從事藝術品投資、文物巡展和文化交流。前段時間去了趟西藏,回來第3天在參加了一個飯局後我就失聯了,是司機發現我不見了,他在車上等我到凌晨1點,還是不見我下來就聯系了我太太。
在詢問了吃飯的幾個人後得知我被他們送進了電梯就不清楚後來的情況了,我太太隨即就報了警。我就這麽神奇的被綁了,再後來綁匪的要求什麽的我剛才都知道了。我突然發現我近期竟然去了兩次西藏,一次是出差一次是綁架,為什麽都是西藏,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和我太太說著話,病房門被敲響了。
還沒等我太太去開門,就進來一個快遞員,火急火燎的,不由分說,把包一放,拿出一個小紙盒子,我盯著他,他也盯著我說“這裡只有你一個男病人吧?”
我太太回答道“是呀,怎麽了?”,他走到我床邊,我和太太都警覺了起來,他翻過我還在輸液的右手,看了一眼,“就是你了沒錯,手心有痣。這是你的包裹,請簽收。”
我一陣發懵,誰會知道我這時在醫院?又是誰給我寄的包裹?我太太想去接包裹,可快遞員不乾,“包裹有備注只能這位先生收。”
我太太急了,“我是他太太,我幫他收。”快遞員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他指著簽收處說“麻煩寫個時間,現在是15點正。”
我太太正簽著,我奇怪的問“誰寄的知道嗎?為什麽要簽時間呢?”快遞員收回簽收單回答道“誰寄的我不知道,這個包裹是1年前寄出的,必須在今天15點正送到你手裡,一秒都不能差,我今天就只有你這一單任務,我從中午就在樓下等著了,我還覺得奇怪,沒有收件人的名字,只寫著913病房男病人,右手掌心有顆痣。現在我完成了,再見。”說著就要離開。
“你等等,這是1年前寄的?指定今天給我?有這麽寄東西的嗎?”快遞員指著包裹左上角,“你看這個,有個‘特’字的印章,是我們郵政內部用來區分特種郵件的標志,你這個郵件來頭可不小。其他我就不清楚了,有疑問打客服電話。”說完他就走了。
我看了太太一眼,“快,拆開看看是什麽!”,我太太幾下就拆開了,在小紙箱裡是一個藍色塑料牌子,牌子上正規的刻著白色的B1-003,這很像是塊套在房間鑰匙上的房號牌。
我太太把小牌子遞給我,我費力的拿著看了看,又放下,“這是什麽意思,一個房號牌?”太太翻看著包裝,試圖找到關於寄件人的線索,
可惜什麽都沒找到。 這個小牌子就像長了釘子,釘在我的心頭,在一連串痛苦的思索過後,我還是不知道B1-003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它又是從何而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我想先緩緩撇開這個牌子問了太太一個傻問題“你叫……什麽名字呀?”我當時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太傻了,連老婆的名字都忘了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罪過吧。
“我叫——江珊,這次你可得記住啦,你失憶了可以原諒,但現在不能再忘了。你以前習慣叫我寶寶, 以後也要這麽叫我。”我哦了一聲“好的,寶……寶。”總覺得這麽別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寶寶,我生日是什麽時候?”
老婆想了一會又支吾了一下,“你也忘了?”老婆急忙說“不不,我在想是公歷還是農歷,你公歷生日是……1985年……6月……21號,農歷是4月……25號。”我把牌子給她,“你看看,能看出什麽不。”老婆翻看了幾下,搖搖頭。
“看不出來,是以前你住過的房號嗎?不會是你在B1棟003號養了什麽小妖精吧?”
“你想多了,這可是1年前寄的,能知道我今天在這的那才真是個妖精。”老婆笑了笑,說:“這個牌子我先幫你收著吧,等你好了再想想。你先睡會,我去買點吃的。”
就這樣我在醫院裡躺了2個月接受了無數的治療和詢問,又進行了1個月的康復訓練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一天我被接回來了家,黑色的邁巴赫載著我開進了一片別墅區,一棟米白色的房子就是我的家,這個家對我來說真的太陌生了,當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人生的巔峰就是這種感覺,漂亮的老婆、可愛的孩子、碩大的豪宅、體面的車子還有一個常務理事的頭銜。
這一切來得好突然,真像是個夢境,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把食指一下戳進茶幾上才衝的咖啡杯裡,一瞬間那種火辣的刺痛迫使我收回了手,我才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第二天老婆陪我去了公司,還特地為我辦了一場歡迎儀式,我也見到了基金會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