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到桑傑教授,他是什麽人?”李所接著問。
“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是假的,他是總部新安排來繼續工作的,我的任務是把筆記本交給他並配合他的工作。”劉磊回答道。
“那考察隊裡的其他人都是哪來的?她們也是支點的人嗎?”李所又問。
“這個考察隊是臨時組建的,我們先到當地文化局用桑傑教授的名義招募了一個對當地歷史和宗教比較熟悉的人她就是王佳佳,然後我們又在縣醫院招募了一個隨隊醫生廖珊,廖珊給我們介紹了一個當地的向導王銳。”劉磊講述了整支考察隊的組成。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我稍微平靜下來問了第一個理性的問題。
“目的?好像也沒啥目的,我們在四川和西藏交界的這幾個縣走了快一個月了,沒看出來他有什麽明確的目的。好像那個桑傑拿著的本子裡有個什麽圖,他看不太懂,一直想找能看懂的人。”
劉磊的回答模模糊糊,按我的理解他們不是在找特定的東西,而是想找一個地方,一個本子上記載的地方。
“這個放到以後再說,你為什麽要殺王銳,你是怎麽處理屍體的。”李所又把問題引回了案件本身。
“王銳不是我殺的,是桑傑乾的。”劉磊說出是桑傑殺了劉磊讓我們都始料未及。
“究竟怎麽一回事?”李所被搞糊塗了。
“我記得是凌晨2點半左右,桑傑來敲我的門,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房間,王銳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桑傑說他的身份暴露了,讓我去處理一下王銳的屍體。”李所突然打斷他,“等等,2點半桑傑出過他的房間對吧?他叫你到哪兒處理王銳的屍體?”
“對,他2點半來找我的,具體他是幾點出的房間我不知道,他帶我去看王銳的屍體是在大殿旁的過道裡。
當時很黑只見王銳趴在地上,頭下一灘血。這突發的情況我完全沒準備,只能先把王銳抗到了茅廁,綁上茅廁旁的青石沉下了糞池,然後又把過道清理了。”劉磊把桑傑叫他乾的事說了一遍。
“那你在乾這些的時候桑傑有什麽異樣嗎?有其他人看到你們嗎?”李所更細致的問道。
“他當時好得很,一點傷都沒有。其他人應該是沒有看見吧,只是我把王銳抗到茅廁後聽見了堪布和桑傑在說話,當時我很害怕,怕堪布來茅廁,好在他們說了幾句就散了也沒人來茅廁。”
“他們都說了些什麽?”李所想知道細節。
“聽不太清楚,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堪布手上拿著個盒子什麽的,距離我大概有20米,我只能看到堪布的背影,他把桑傑正好擋住了。”劉磊的這個信息挺出乎我們意料,老堪布那麽晚了找桑傑幹什麽呢?
“然後呢?”我問道。
“然後他們散了我就把王銳處理了,我把走廊裡的血跡也清理乾淨後我去了桑傑的房間外,小聲的敲了兩下門,桑傑開了一條縫,我告訴他都搞定了,他讓我明天對大家說,一早就派王銳去縣裡取東西了,我答應了。
我記得桑傑當時好像不太舒服,我還問了他是不是受傷了,他說沒有,可能是血壓高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他給你開了門,他沒有從裡面鎖門嗎?”我好奇的問。
“他是給我開了門,當我離開時我聽到了他從裡面鎖門的聲音,他應該後來是鎖了門的。”我本以為門上鎖的疑點能在劉磊的回答中有所突破,沒想到桑傑最終還是自己鎖上了。
“火是你放的嗎?”李所問劉磊。
“不是,這個火和我沒有一點關系,我發誓。”劉磊趕忙撇清放火的事。
我在腦海裡整理著現有的線索,目前我們知道考察隊是個幌子,桑傑是個冒充的,他是殺王銳的真凶,廖珊受人指使想拿到筆記本所以下了安眠藥,而我喝了有毒的茶和安眠藥,夜裡堪布見過桑傑,然後失火,桑傑死了,第二天多吉又死了……
這些破碎的信息還差些關鍵性的線索才能串起來,不過那些線索又去哪找呢?我突然想起剛才劉磊提到廖珊作為隊醫介紹王銳進了隊,她們之間應該有什麽關系,我湊到李所耳邊“廖珊和王銳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關系,劉磊這應該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要不要再叫廖珊?”
李所思考了一下,叫人把劉磊帶了出去,看著劉磊被帶走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雖說我老婆不是他殺的,他也算是個幫凶,我惡狠狠的看著他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