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條家裡拿了一把砍刀,打火機,四人高高興興的出發了。
那時候的小鎮還不大,走了十幾分鍾就到野外了。
“這是菠蘿?”歷可欣歡快的大叫,指著不遠處的一塊菠蘿地。
鴨子:“怎麽了?菠蘿怎麽了?”
歷可欣:“菠蘿原來是長在地裡的啊,我還以為說是長在樹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的前呼後仰。
歷可欣:“笑什麽,你們真是的,我又沒見過,當然不知道了”
黎花晨:“沒什麽,沒什麽”
歷可欣:“我想吃菠蘿了”
聽到想吃菠蘿黎花晨走進了地裡,就要摘菠蘿。
“這是你家種的?”歷可欣問道。
“不是啊?”
“別人的東西,你摘幹什麽?”
鴨子幫忙說道:“拿一兩個吃沒事”。
“不行,別人的東西不能拿,這是偷,拿了就是小偷”歷可欣嚴厲呵斥,三個小夥伴面面相覷。
二條:“又想吃,又不給我們拿,你事真多”。
鴨子也附和道:“我們都是這樣的,想吃就拿,也不會多拿,反正地裡多的是”。
歷可欣還是堅持著不能摘菠蘿,她說道:“別人種的,沒經過同意就不能拿”。
黎花晨:“行了,不拿就不拿”,說著從身上拿出一把小刀,割了一條菠蘿葉,就像削蘆薈一樣,把菠蘿葉子兩邊的尖刺削掉,用手擦乾淨葉片,遞給歷可欣說道:“你不是要吃菠蘿嗎?菠蘿葉子也是菠蘿,吃吧”。
歷可欣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接過削好的菠蘿葉子:“這個能吃?”
黎花晨又削起了另一條菠蘿葉子:“就像吃甘蔗一樣,甜甜的”
歷可欣:“你騙我吧”
黎花晨削好菠蘿葉子給二條何鴨子一人一條咬了起來說道:“騙你幹什麽,真的是甜的”
二條和鴨子也咬了起來,一起說道:“真的是甜的”
歷可欣看著三個人都吃了,但她還是不相信長滿尖刺的菠蘿葉子能吃,而且還是甜的:“你們是不是一起耍我,騙我是甜的,我吃了你們就笑我?”。
黎花晨:“不吃拉倒”,三個小夥伴咬著削好的菠蘿葉子,說說笑笑的向前走去。
歷可欣看著三人沒在理會她,“就讓你們耍我一會”說著又看了看,看這三個“壞蛋”是不是在笑她,偷偷摸摸的咬了一口,“還鎮上甜的”歷可欣很少高興,她沒有被騙,大口的咬著菠蘿葉中間的嫩肉,嚼吸著那有點點甘甜的汁水,砰砰跳跳的追上三人。
“真是甜的”歷可欣高興喊道。
黎花晨:“我們從來不騙兄弟”
歷可欣愣了一下:“我是女的好不好”
二條裝傻充愣:“你是女的?那你會站著尿尿不?哈哈”
歷可欣一腳踢了過去:“找死啊你”
鴨子:“要不我們就在這裡窯紅薯吧?”
香蕉林旁的一塊坡地,成了他們的野炊樂園。
歷可欣完全沒有在聽,指著香蕉樹:“這是香蕉?”
二條調侃道:“別告訴我,你以為芭蕉是長在地裡的”
歷可欣:“我是剛剛知道菠蘿是長在地裡的,所以沒有想到香蕉樹是這樣的”
二條:“大晨說你是傻子,本來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黎花晨:“就在這裡吧,我去砍柴火,鴨子你和二條搭窯”
歷可欣:“那我幹什麽?”
二條笑著:“你傻子不會站著尿尿,
你能幹什麽?” “傻子才站在尿尿”歷可欣賭氣白了二條一眼,轉身跟著拿著砍刀往林子裡走的黎花晨。
黎花晨:“你跟我來幹什麽?林子裡全是蟲子和刺條”
歷可欣抱怨:“都是你,說我是傻子,現在他們都叫我傻子”。
黎花晨摘了兩個小野果遞給歷可欣:“我只是看玩笑的”
歷可欣接過野果就往最裡塞,“啊,呸,呸”野果又苦又澀。
黎花晨笑彎腰:“說你傻,你還不承認”。
歷可欣:“你找死啊你”
黎花晨又摘了幾個紅紅的野果:“給,這個才好吃”
“你先吃”
黎花晨一口吃掉,又摘了幾個:“不吃可就沒了”
歷可欣接過野果完全信任黎花晨全塞到了嘴裡:“哇,真甜”
黎花晨:“好吃吧!”
歷可欣很開心:“恩,這個叫什麽?”
“野草莓”
“我還要吃”
“你把這個拿過去”黎花晨砍斷了一截枯萎倒地上的樹枝。
“一會我過來你在摘點給我”歷可欣拉著枯樹枝運回給二條。當她興衝衝的跑回來,黎花晨又摘了些野果給她。
“這是什麽?”歷可欣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全新世界的孩子,吃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野果,好奇的問了個遍。
“這個是撚子果,這個是萬壽果,這個是龍葵”黎花晨介紹完又摘了一個歷可欣第一次吃的又苦又澀的果子,吃了起來說道:“這個叫牛甘果”
“很苦的這個,你還吃?”
“這個剛吃是又苦又澀,過後是甘涼的”
“剛才我吃這麽沒見?”
“你吐的太快了,要慢慢吃”
“你是不是又要騙我?”
“不信拉倒”
歷可欣拿了一個,咬了起來,苦澀充滿了口腔,但她還是忍著難吃的味道嚼了嚼,不一會一股甘甜湧在喉嚨,就像是吃薄荷糖一樣,只是沒有甜味,但很涼爽。
當歷可欣和黎花晨拉著枯樹枝回來,二條和鴨子已經搭好土窯,就像是一個中空金字塔一樣,點上火燒了起來。
“這個要燒多久?”歷可欣問道。
二條:“要燒到土塊變紅,要很久的”
“啊,要那麽久啊?”
黎花晨:“我們可以一邊找柴,燒窯,一邊找野果吃”
“好啊”歷可欣高興了,看了看又說道:“你們誰帶水了?我口渴了?”
二條攤開手:“你看我們誰帶水了?”
鴨子:“你去田邊喝啊!”
歷可欣:“田邊喝?”
黎花晨:“水稻田邊,那裡有水”
歷可欣:“又想騙我,田裡的水能喝嗎?”
這裡的水稻田,都是在山間,灌木林密下。如果山坡不是很陡峭,山間就開墾成果園或者菜地,山坡陡,灌木林密的山間,就開墾種水稻。由於灌木茂密水土不會流失,田間的水源充足,清澈。加上那時候沒有那麽多的農藥化肥,田間的水是很明澈的。黎花晨跑向田邊,選了靠山的一側,水草茂盛的地方,雙手捧起水稻田邊的水,大口的喝起來說道:“沒騙你,真的能喝”。
歷可欣也跑了過去,學著黎花晨的樣子,喝了起來。
栽野果,爬樹,砍樹枝,尋找合適的木棍做“金箍棒”,看誰找的樹杈更合適做彈弓。掏鳥窩,捅馬蜂,雖然都是男孩子喜歡完的事情,但歷可欣也很開心,自己也拿了一根棍子和他們大鬧,完全不像是個城裡的女孩子,成了一個滿山跑的野孩子。
“紅薯應該熟了吧?”土窯已經放進了紅薯和玉米埋了起來好一會,二條由於沒有吃早飯,雖然吃了很多野果,但還是感覺餓?
“現在去開窯嗎?”歷可欣吃過早餐,也吃了很多野果,不感覺餓,她卻急切的像去開窯,因為這是她沒有做的事情,她感覺新鮮好玩。
鴨子:“埋的時間應該不夠吧?要不等下紅薯沒熟”
二條餓的難受:“熟了,這紅薯那麽小,紅薯就算不熟,玉米也熟了”。
歷可欣很興奮說道:“都埋那麽久了,熟了熟了,我們去開窯吧”
黎花晨:“開窯”
歷可欣似乎明白了男孩為什麽喜歡玩棍子了,因為棍子真的是無所不能,山林裡是開路的幫手,是打樹上果子的工具,現在還是開窯的利器。用棍子撥開熱燙的泥土,挑出燙手的紅薯和玉米。
“啊,燙,燙”黎花晨一邊喊著燙一邊跳著手撥開玉米衣,掰成兩半,分一半給了歷可欣。
二條也掰了另一個玉米分給鴨子一半。
燙著手,吹著嘴,炭火的味道,玉米的焦香,歷可欣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玉米。
“紅薯真沒熟”鴨子掰開一個紅薯,看到外軟內硬半生熟。
二條也拿起一個紅薯掰開,看了看,也是一樣的外軟內硬沒熟透,他把另一半給了歷可欣,手裡的一半紅薯剝皮久吃:“不熟也吃”。
歷可欣猶豫了一下,看到二條吃喝很像,也沒有猶豫吃了起來。
兩個玉米,沒熟的紅薯不一會久被四個小夥伴吃光。
二條:“哈哈,哈哈”
歷可欣:“你笑什麽?”
二條:“你成大花貓了”
歷可欣看著自己黏黏黑乎乎的手,又看了看二條的臉,他的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說道:“你也不是一樣”
“有嗎?”二條低頭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
“這麽沒有”歷可欣趁著二條低頭看自己手,一個健步,伸雙手摸向了二條的臉,還用力戳了戳。
“你耍詐”二條也伸手摸向歷可欣的臉。
但歷可欣早有準備,跑開了。
二條大叫:“大晨捉住她”
黎花晨衝了過去,一把按住歷可欣。二條和鴨子也追了過來,把歷可欣抹成了大黑臉。
“哈哈,哈哈“三人哈哈大笑。
“二條你投敵啊”黎花晨不注意,也被二條抹黑了臉。
四個人互相攻擊,很是開心。
“我想上廁所”突然歷可欣一臉難受的樣子。
黎花晨:“那你去啊”
“那裡有廁所?”
二條:“到處都是,你看那裡沒人就在那裡上”
“啊”歷可欣很難為情。
黎花晨:“不行,我肚子疼”說著捂住肚子跑向一處灌木叢中。
歷可欣也跟著跑了過去。
二條喝鴨子看著兩人畏縮的樣子哈哈大笑。
歷可欣在黎花晨不遠處委屈的說道:“都是你,叫我喝田裡的水”
黎花晨很無奈:“可能是吧,水不乾淨”
“你帶紙了嗎?”
“樹葉”
“樹葉?”
“是啊,就算用樹葉擦屁股啊”
歷可欣看了看周圍,全是灌木的小葉片:“葉子這麽小怎麽搽屁股?”
“真笨,你不會用大的葉子啊”
“我這裡沒有,你去幫我找”
黎花晨找了幾張大片的葉子,卻不好意思拿給歷可欣:“你自己過來拿”
“我怎麽過去,我蹲著呢”
黎花晨看了一眼他和歷可欣之間的灌木,閉著眼睛伸著手中的葉子走了過去:“拿到沒?”
歷可欣抬頭看了看,還是有很遠的距離:“你倒是過來啊”
黎花晨還是閉眼睛向前挪動了幾步:“到了沒?”
歷可欣:“你倒是過來啊,我都看見過你不穿衣服了,你看我拉屎有什麽害羞的”。
“你在說,我走了”
歷可欣有些急了:“你走錯了,你快點拿過來,我們算扯平了”
黎花晨隻好眯著眼睛,看清了方向衝了過去,看到了歷可欣白花花的屁股,把樹葉丟在了她旁邊,好羞的跑開說道:“以後你敢在說上次的事,我就告訴別人你屁股上有顆痣”。
歷可欣穿好褲子,黎花晨已經跑開了。
黎花晨剛跑了幾步,回過頭卻沒看到歷可欣追過來,他回過頭看到歷可欣站著一動不動。
“蛇,蛇”
“什麽?”
“蛇”
“色?”黎花晨沒有聽清歷可欣說的是什麽,他走了回去,看到歷可欣低著頭,站著卻渾身發抖,額頭冒著汗。
“怎麽了?”
“蛇”
“蛇?”黎花晨向著歷可欣的眼神方向看去,一條紅褐色和黑褐色相間的蛇,有他半個手臂大小,一米多長,就在歷可欣腳下。他也被嚇的僵住了,面色如土,舌頭髮怵說不出話來。
由於黎花晨走過來蛇好像被驚嚇,盤在歷可欣腳邊,噴氣發出“呲”的聲音,前半身收縮準備發起攻擊的樣子。
“啊”歷可欣一聲大叫。
“啊”黎花晨也一聲大叫。
鴨子和二條聽到喊叫聲跑了過來:“怎麽了?”
歷可欣:“他被蛇咬了”
鴨子看到黎花晨手臂有兩個血窟窿:“蛇的?怎麽被叫的,快先離開這裡”
四人跑到空地,歷可欣:“剛才有個大蛇在我腿,就是這裡,他用手去捉,被咬了”
黎花晨痛苦的捉著被咬得手臂:“沒捉住蛇頭,被咬了一口”
鴨子急忙幫按住他得手臂,防止毒液上流:“什麽蛇”
二條幫忙擠出被咬傷口得血液。
歷可欣哭了,哽咽著:“肯定是毒蛇,又紅又黑的,老師說過了顏色越鮮豔越是毒蛇”
黎花晨:“沒事,沒什麽大事,我看著像赤練蛇”
二條急切的問道:“你確定是赤練蛇嗎?”
鴨子:“你看清楚了沒,真的是赤練蛇?”
黎花晨:“應該是”
歷可欣:“快,去醫院,去醫院”
“赤練蛇沒什麽毒的, 沒事不用去醫院”黎花晨不想去醫院,是因為去醫院要花錢,而且他不想父母知道。
赤練蛇一種常生活於丘陵、山地、平原、田野村舍及水域附近的蛇,微毒。當地也常有人被這種蛇咬傷,都是用一些土方法,很少去醫院,畢竟去醫院貴。
鴨子也知道這種蛇不是劇毒,但是他害怕黎花晨看錯了,他害怕出事,讓家裡大人決定才是最好的,他急忙說道:“先回家,讓大人看看傷口,是不是赤練蛇”
一路回家,歷可欣很著急不停的在哭,黎花晨看著沒有什麽事,只是傷口有些腫脹。
“伯,大晨被蛇咬了”剛到家門口,二條急忙把黎花晨被蛇咬告訴了大人。
今天是“街日”趕集的日子,又是周末,人很多,大伯一家都在忙著賣東西。大伯找錢給客人,抬頭問道:“什麽蛇?”
黎花晨:“赤練蛇”
堂哥黎花明:“又沒毒,要什麽緊,大驚小怪的”
大伯:“用水洗洗,等下沒人了,我去弄點草藥,敷一下就行了”
家裡大人都這麽說了,四個小孩也不敢在說什麽,回到房間黎花晨躺了一會,卻不停的冒汗發熱。大伯說的草藥也沒見拿來。
歷可欣很擔心:“我們還是送他去醫院把”
鴨子:“去醫院要用錢”
歷可欣對著二條說道:“我的錢不是放你那裡嗎?你回去拿錢,我們送他去醫院”
二條:“哦”
鴨子和二扶著黎花晨下樓,跑回家去拿錢,歷可欣和鴨子送黎花晨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