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很冷漠,似乎對我有意見,不像老崔或劉江一那麽好說話。
屍體被帶走了,臨走前陳婉要求我們保密,這個案子很奇怪,暫時不能透露給社會。
警察走後,柳伊的兩名室友驚魂未定,我問她們筆仙的事時她們也是一臉恐懼,不停喃喃是她們請來的筆仙殺的人。
我讓她們冷靜點,鬼而已,就和校園欺凌一樣,你越怕她她就越嘚瑟,越得寸進尺。
安撫好兩人後我下樓去找柳伊,問了幾個路人,得知她跑去男生宿舍了,她去那兒幹什麽?
在前往男生宿舍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熟人,張曉。
“學長,你怎麽在這兒?”張曉見到我,抱著畫板小跑過來。
“來寫生的?”我瞧了眼她抱著的畫,問道。
張曉點點頭,我倆挑了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坐下。
“學長,聽說你和唐馨分手了?”張曉猶豫著問道。
“嗯。”
“為什麽不留住她?”
我表情漸漸複雜,唐馨已經原諒我了,我沒必要再打擾她的生活,至於戀人還是算了,我配不上她。
張曉輕歎,搖了搖頭,似乎在惋惜。
“那學長,你走出來沒有?”張曉抿了抿唇,緊張地問道。
我點頭道:“我早就想通了。”
“這樣啊。”張曉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不過學長,我必須要提醒你,你以後一定能遇到更好的,絕不能和柳伊那種人到一起。”
“為什麽?”我不急著解釋,而是好奇地問道。
“這個柳伊,不是善茬,她家境一般,但極其愛慕虛榮,高中時不知和班裡多少男生勾搭。”
張曉又在我耳邊小聲道:“據和她比較熟的同學所說,她曾墮過胎。”
“哦。”我隨口應了一聲。
“所以學長,絕不能被這種人騙了。”
“嗯。”
“唉呀,學長,你要是實在想再找一個,你店裡那個小妹妹就挺不錯啊。”
“嗯……嗯?”
“別裝蒜了學長,我可從沒聽說你有什麽妹妹之類的,是新招的員工吧,看著挺可愛的。”
“學長,能叫她出來嗎?我想給她畫一副。”
“學長?”張曉回過頭,看到我已經不見了。
“我還有事,你好好寫生。”我留下這句話後逃命似的溜了。
這個張曉哪都好,就是太口無遮攔。
我小跑著,手機響了,胖子來電,
“老大!我終於回來了!”
這死肥豬不會哭了吧。
我正想著怎麽安慰胖子,他突然驚呼,
“哇塞,這車,是我們的?”
“是我的。”我指正道,“車鑰匙在收銀台裡,如果玩壞了我把你頭擰下來。”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謝謝老大。”
掛了電話,懸著的心真正放下,胖子回來了,靈符終於能補充了。
接著我去了男生宿舍,老遠就看到柳伊和一個男生糾纏在一起。
男生抓著柳伊的手似乎在哀求,她卻很決絕,甩開了他的手。
甩開男生後柳伊看到我小跑過來問我寢室的屍體怎麽樣了。
我如實告訴她,下一步我們要去死者家裡看看。
死者名叫李梓萱,很顯然她就是那個紅衣女鬼,有人害死了她並用特殊手段封存在柳伊宿舍。
想知道答案必須去李梓萱家看一看。
柳伊很害怕,
在我的安慰下勉勉強強答應,一路無話,我們很快到了李梓萱家小區樓下。 她是一個人在黎江居住,按警方調查的信息,李梓萱打小父母離異,一直跟著父親生活,她爸一個大老板只顧著自己花花公子的生活,不怎麽管她,就生活費給的特別足,以至於她從小性格孤僻,沒什麽朋友,以至於失蹤這麽久都沒人發覺。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被害死後還要被做成厲鬼,養鬼人不愧是最損陰德的行業之一。
上樓後,我發現李梓萱家的門是虛掩的,我有股不祥的預感,趁柳伊不注意偷偷發了條短信。
我們兩人小心翼翼推開門,進去,客廳裡似乎站著一個人。
我讓柳伊別動,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向人影,拿出靈符。
“奇怪,怎麽沒人?”那人忽然說話了,似乎很疑惑,轉過身看到我時嚇了一跳。
“先生你怎麽回事,人嚇人嚇死人!”這是個男人,衣著像個……快遞員?
“抱歉,我是房主的朋友,來這兒找她的。”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樣啊,那這份包裹你能代收嗎?”快遞員不等我同意,二話不說就把包裹塞我手裡。
“你這……”
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那快遞員已經跑的沒影了,怎麽都追不上。
真奇了怪了,這都什麽人啊。
我把快遞放桌子上,打量起李梓萱的房子,很奇怪,幾個月沒人住的房子居然打掃得乾乾淨淨,莫非紅衣女鬼經常回來?
對了,那個包裹,裡面一定有我需要的信息。
在我要拆開包裹時柳伊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在害怕什麽。
“別怕,有我在。”我故意說道,同時余光打量起柳伊,總覺得她怪怪的。
柳伊艱難地點點頭,目光集中在包裹上。
我拆開外層包裝,從中取出了一個小箱子,我剛打開箱子,裡面一股黑氣撲面而來。
什麽?我早有防備,把頭一歪恰好躲過黑氣,隨即身後傳來柳伊的尖叫,等我回頭時被一股巨力撞飛出去,摔得七葷八素。
我躺地上疼得直呻吟,沒料到那東西附身柳伊後會這麽猛。
此時的柳伊雙目翻白披頭散發,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壓在我的身上,並一口咬住我的右胳膊。
混蛋,你屬狗的嗎!
為了自救又不傷到柳伊,我選擇使用靈符,左手剛掏出靈符,忽然就被踩住了。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快遞員,為什麽?
瞧我這腦子,他們就是一夥的!可惡,我怎麽這麽笨,現在才想到。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怒吼道。
“下去問老黑吧。”快遞員臉上閃過狠色,柳伊騰出一隻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掐得我喘不過氣。
四肢都被控制,我沒了反抗手段?才怪!
我雙目一瞪,與柳伊對視的一刹那,她停住了,一縷黑煙從她頭頂鑽出凝聚為白衣女鬼。
我一腳蹬開柳伊,那快遞員見狀踹了我一腳,但在陰陽視覺下全是慢動作,我抱住他的腳又是一拉,他一個不穩倒在了我身上。
我剛起身,一股陰風襲來,白衣女鬼咆哮著朝我撲來。
我打出左手的靈符,她胸口一陣劈裡啪啦又慘叫著倒飛出去。
我回身一側躲過快遞員,又伸腳把他絆倒,這家夥看著年輕體格卻弱得堪比六十九歲老同志,製服他比想象的要輕松。
我壓住他,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老黑又是誰!”
快遞員沒有回答,野獸般陰狠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有一萬種辦法……”剛說一半,突然後脖子一痛,眼前一陣昏花,我僵硬地回過頭,看到柳伊舉著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