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養鬼人的事幽蘭曾跟我通過電話。
死了三名警察,這性質惡劣程度足夠驚動SS局了,按幽蘭在電話裡說的,很快會有特工小隊來黎江處理養鬼人,希望這件事我能保密。
這種事就用不著我關心了,當下我還有更關心的事,胖子失蹤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光是我,沈舞墨也有一堆問題要問胖子。
就在沈舞墨蘇醒後,我和她對胖子進行了審問。
胖子把這段時間的遭遇娓娓道來,就和青木白說的一樣,他們遇到了黑蛇妖,自然不是對手,逃跑過程中他遭遇暗算,千鈞一發之際被一個神秘高手所救,那人也不問他要報酬,囑咐他盡快回黎江保護一個人。
“誰?”沈舞墨質問道。
胖子說了一個令我意外的名字——陽輕羽。
什麽情況?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那個救胖子的人正是陽輕羽的大師兄林朔!那他不是茅山弟子卻身懷茅山之術的原因……
沈舞墨和我想的應該一樣,她審視的目光又掃向胖子。
胖子在我和沈舞墨的威懾之下老老實實承認了,他確實不是茅山道士,只是跟著某個老道士學過點茅山之術,這不是為了吹牛才自稱茅山道士嗎?
他的說法很符合邏輯,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接著沈舞墨問他那些靈符怎麽回事,她見我用過,為何威力比她們畫的都要強?
胖子反而古怪地看向我,他問我就沒想過是我的原因嗎?
我的原因?
火符在我手裡是熱浪,木符在我手裡一木成林,土符更不用說,在我手裡像是開了掛一樣,可這些靈符本該沒有這麽強的,只有可能強的是我本人。
這個答案《五行秘術》前言裡有寫,從小爺爺就訓練我,以致我的體內擁有雄厚的五行之氣,隨便學兩個術威力都強得沒邊。
即使不用秘術,用符咒也會威力翻倍,爺爺啊爺爺,這都是你算計好了的嗎?
沈舞墨又追問胖子的師父是誰,胖子卻閉了嘴,死也不說,即使沈舞墨動手也不松口。
面對這頭不怕燙的死豬沈舞墨選擇放棄,決定等陽輕羽回來再處置他。
……
我叫蕭羽,我現在很方,因為我被一位可怕的女魔頭攔住了。
“幾天不來,怎還知道來啊?”
我看著攔在活動室門口的唐馨,尷尬地笑了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唐馨卻不為所動。
“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
“唐馨算了吧,蕭羽可能是有急事。”班長閔珍冒出來打圓場。
唐馨卻是不依不饒,“哼,有事不會打個電話嗎?”
“這……”
“更何況他一個孤兒哪來的急事。”
話音剛落唐馨便捂住嘴,見我臉色微變,她緊繃的臉有些松動。
這時婷婷恰好來了,見氣氛不對趕緊在唐馨耳邊說了兩句。
她一定把我協助警方查案的事說了,唐馨聽完表情複雜起來。
“蕭羽,我……”
“沒事,你說的沒錯,我沒爹沒媽,比不過你。”我不會動怒,“孤兒”這個稱呼早在我第一次家長會時就有了,距今快十五年了吧,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有人會很奇怪,我不是還有個爺爺嗎?但事實是,村裡沒人見過我父母,甚至有沒有奶奶都是個問題。
而我爺爺也並非蕭家村原住民,真正的蕭家人也就六戶,
六個同宗兄弟。 大爺爺蕭萬裡早年跟著他父親參加革命,三十多歲犧牲在越南戰爭中,沒能留下後代。
二爺爺蕭鵬則當了一輩子教書先生,後來在市政府扶持下在蕭家村建立學校,當了第一任校長,在十年前去世,也是小胖蕭源的爺爺。
三爺爺蕭舉和大爺爺是親兄弟,是根正苗紅的老幹部,可惜在改革開放時期積勞成疾,沒幾年就去了,他的後代搬出了蕭家村。
四爺爺蕭芹從小憨厚老實,在蕭家村待了大半輩子,一生風平浪靜,兒女雙全,家庭和睦,年至八十依舊硬朗。
五爺爺蕭寒我了解的不多,只聽說是四爺爺的親兄弟,從小卻在偽政權下長大,四爺爺有時提起他會老淚縱橫。
六爺爺蕭龍則是蕭家人中的異類,從小不學無術調皮搗蛋,二十剛出頭就搞大隔壁村姑娘家的肚子,幾位爺爺忙前忙後為他張羅娶了那姑娘,結果兒子不到十歲時孤身一人跑去衝港城,可憐他媳婦到死都沒等到他回來,他兒子正是蕭沂的父親,蕭沂她爸去世那天他這個爺爺居然也沒回來,所以每次有人提起六爺爺我都恨的牙癢癢,為六奶奶,梅姑夫妻,還有蕭沂感到不公。
我的爺爺蕭邪雖族譜有名,記在二爺爺的父親名下,排行老七,但他的身份一直存在問題,有次二爺爺和我爺爺喝酒時我曾聽到他們提到他們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爺爺估計是撿來的,可能,我也是爺爺撿來的吧。
我低著頭走進活動室,這次唐馨沒再阻攔我,活動室裡也是鴉雀無聲針落可聞,有人認為我會怒,也有人覺得我會哭,事實是當我再次抬頭,還是那個和善的笑容,
“我們開始吧。”
因為我的一句話死氣沉沉的活動室再次活躍起來,這時班長適宜地跳出來安排工作,離校慶還有不到一個月,我們必須快點排練。
婷婷決定先把劇的順序排好,隨便演一下就行。
排練中間,唐馨時不時有意無意偷瞄我,像是有話想說。
婷婷很敏銳,見我倆“眉目傳情”便推了推我。
正巧下一幕婚事沒有我和唐馨的事,見她出門我便跟了上去。
剛上天台一隻手將我按在了牆上。
“唐馨。”我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
“對不起,我之前傷害了你。”
“我問你為什麽看不起自己?”唐馨突然質問,我是措不及防。
“我……看不起自己?”
“難道不是嗎?為什麽你總是要和我鬧矛盾?不就是自卑嗎,自認為不配和我做朋友?”
“我……”我無言以對,唐馨說的有那麽些道理,面對她時我確實有些自卑,很多時候無意識地想遠離她。
“不就是一個唐家嗎,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個什麽勁?”唐馨質問道。
我沉默了,唐馨不停地搖晃我,大聲質問我為什麽不說話。
“你隻考慮自己的感受嗎?”我冷不丁地問道。
“我……”唐馨愣了,她松開我退後了一些。
我趴在圍欄上享受清風吹拂,“我承認我很自卑,我不想高攀任何人,我隻平靜生活,我想要……一個家。”
“我可以給你的。”唐馨靠在圍欄上小聲嘀咕,
“算了,不開玩笑了,我打算進唐氏集團,要不要一起?別人可是想都想不到的。”
我搖搖頭,依舊是拒絕的。
見我拒絕,唐馨質問我到底怎麽回事,順著她一次不行嗎?
“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只能這麽回答她。
“另外,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昨晚唐初來電,我拜托他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十五年前和唐老爺立下婚約的那個人,是一位算命大師,可惜在同年的一次意外中失蹤了,但他那個孫子還在,必須找到他。
我和唐馨不知道的是,我們的談話被躲在暗處的秋雯聽得一乾二淨,她猩紅的雙眼死盯著唐馨同時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