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巷子中傳出女孩慘叫,我聞聲趕去看到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正粗暴地抓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
女孩拚命掙扎,剛跑來兩步又被男人從後面抱住,就像一隻小羊羔只能無力地遭遇暴行。
“嘿嘿嘿嘿~”男人發出瘮人的冷笑,反手把女孩壓到地上一番動手動腳,又響起一陣撕拉聲,任女孩如何哀嚎都不能打動他,聲音越發地微弱。
這個惡魔在做什麽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放開那個女孩!我回過神二話不說衝過去揮出拳頭。
聽到動靜男人停住了,在我拳頭落下的前一秒他轉過頭露出猙獰的笑容。
看清男人的臉時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麽會是我?
我又莫名地看向地上面如死灰的女孩,瞬間窒息。
林雪瑤,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我會對她……啊!!!
我猛然驚醒,門口停了一輛豪車,車上走下一男一女徑直走進咖啡店。
我理了下衣冠,走到收銀台裡。
“請問要點什麽?”
男人約莫四十來歲,他看我的模樣似乎猶豫了,瞧了眼身邊的人,一位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他開口道:
“請問這裡真的能處理那種事嗎?”
“怎麽?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我直接問道,同時陰陽眼掃了一遍,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男人又瞟了眼女人,點了點頭。
“說出你的故事。”我坐到椅子上,示意兩人也坐。
男人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倒是一直一聲不吭的女孩開口了。
“我來說吧。”
女孩叫柳伊,男人叫楊華,是她的舅舅。
一年前,她的舅母在談生意回黎江的路上發生車禍當場慘死,舅舅楊華悲痛欲絕,過了很長時間都沒走出來,以至於生意越做越差。
就在幾天前,楊華在半夜聽到亡妻的聲音,他一激動忘了害怕,循著聲音找到客廳。
他看到沙發上坐著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面孔,可那身材楊華再熟悉不過,不就是他的亡妻嗎?
燕子,是你嗎?楊華試探地問了兩句,影子抬起頭面向他,同時身體清晰了許多。
楊華一激靈清醒過來連忙倒退,這個女人是他亡妻還好,可她一襲紅衣仿佛沐浴過鮮血,大晚上不要太瘮人,嚇得楊華冷汗直流。
女鬼又睜眼了,沒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中透著詭異的綠光,如同兩顆眼珠子緊盯著他,發出嘿嘿嘿的詭笑。
這銷魂的一眼成功嚇沒了楊華的魂,他眼皮一翻昏厥過去。
第二天他醒來時躺在客廳,亡妻要不在了,刺眼的陽光讓他意識到自己一覺睡到了中午,昨晚不是夢?
作為唯物主義者,楊華不停安慰自己是夢遊了,回到房間打算換衣服出門散個步。
可回到房間時他整個人都傻了,房間梳妝鏡上陳列著一堆化妝品,都是他亡妻生前用的牌子,昨晚她真的回來了!
楊華嚇壞了,他匆忙換上衣服出門,恰好遇到外甥女柳伊來找他,聽他描述完昨晚的事後柳伊嚇得不輕,問他要不要去找什麽陰陽先生之類的。
這年頭哪來那麽多陰陽先生?多半都是些招搖撞騙的市井之徒,楊華花了大把的錢請來一位大師,大師很大氣,收了錢去他家做了一場法師,做完說可以睡安穩覺了。
楊華因為亡妻的事好些天沒睡好覺了,這麽一說他如釋重負,
晚上很早就睡了。 當晚他夢到了亡妻,她一身紅衣怨毒地看著他,然後掐住了他的脖子。
楊華想說什麽,可他被掐著脖子幾乎要窒息,張開嘴只能發出嗚咽聲。
眼看就要窒息,忽然一股刺痛傳來,他驚醒過來看到柳伊的驚慌的臉。
我這是怎麽了?楊華疲憊地問道,然後看到脖子被一雙手掐著,另一雙手在奮力辦開。
是柳伊殺他?不對,掐他脖子的手又黑又粗,不像柳伊的,是誰的?
楊華試著起身,這才感覺到全身的麻木,同時也發現一個事。
掐著脖子的手是他自己的!
柳伊描述自己剛才來找他,結果看到他掐著自己,一邊嘴裡又反覆說“我有罪”,她慌忙辦他的手,結果怎麽也辦不動。
情急之下柳伊踹了他的小腹一腳,這才令他疼醒。
知道事情始末後楊華反而冷靜下來,問她聯系昨天的大師沒有。
柳伊說自己來就是要通知他,昨天的大師死了,屍體是在他自己家裡被發現的,死狀恐怖,是自己掐死的自己。
聽到這些楊華冷汗不止,趕緊聯系自己的一票朋友尋求幫助。
最後他聽一個朋友說黎江上川路開了一家咖啡店,專門解決靈異事件,傳說這家店的店長不是人,會用妖法,一個眼神就能奪人魂魄。
我想吐槽一句,這又是哪個孫子傳的謠?站出來,保證不把你打出屎。
“那個大哥啊,你誤會了,我並不會奪人魂魄。”我一本正經解釋道。
“不過靈異事件我倒能處理,先談談價格。”
楊華面色一喜,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收銀台上。
“卡裡十萬,先生能否保證?”
我盯著銀行卡猶豫了一下,目光瞥向樓梯拐角,某人在暗中觀察。
既然她沒意見,那就是沒事。
“行,我接受委托,晚上帶我去你家看看。”
兩人走後,我看向樓梯口,“別藏著了,下來吧。”
雪瑤走下樓,穿著米黃色露肩衣和牛仔短褲,看著元氣滿滿,雖然表情依舊天然呆。
“怎麽樣,這次有危險嗎?”
雪瑤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就看著我發愣。
“林雪瑤?”
雪瑤回過神,小臉浮現出一抹羞紅。
“有危險?”
雪瑤低著頭,又搖了搖。
“沒有危險啊,那太好了,乾完這票給你賣新玩具。”
上次逛街雪瑤在玩具店凝視了很久,她雖然有十五歲的生理年齡,但心理與孩子無異,喜歡玩具是天性,所以我給她買了一堆積木,雖然事後她解釋那時發呆是因為玩具店店長身上有東西,不過那些玩具沒白買,她玩的很開心,這兩天總拉著沈舞墨陪她玩。
回想起剛才的夢,過於真實,幽蘭的話不是沒道理,她一個女孩子和我生活在一起還是太危險了,萬一哪天我真和夢裡一樣化身禽獸,那她一輩子都毀了。
我能離開她嗎?不行,是她給了我一個家,她會等我回家,聽我的話,給我責任感, 我離不開她。
我真的越來越自私了。
“蕭羽,你怎麽了?”毛毛從樓梯上跳到我身旁,搖身一變成了貓少年。
“毛毛,你覺得小布怎麽樣?”我收起思緒,反過來問道。
“可愛的小貓,怎麽了?”毛毛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你不覺得她很喜歡你?”我壞笑著說道。
“這個啊,”毛毛不以為然,回應道:“她只是發情期到了。”
我:“……”
“你沒有……發情期?”我咽了口唾沫,追問道。
毛毛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你都沒有,我幹嘛要有?”
額……
忽然,毛毛面色一愣,驚呼:“糟糕,這麽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
“什麽事?”看他激動,我好奇地問道。
“這個事關乎到你的終生大事。”毛毛故作神秘地回道,搖身一變成了白貓,閃電般跑出了咖啡店。
“等下,你倒是說說是什麽啊!”
毛毛速度太快,我追出店子時已是望塵莫及。
真是的,什麽事能這麽急?
下午工作時店裡來了不少高中生,她們大多是去蔡叔家看望媛媛的,自從上次事件媛媛就請了病假,這幾天一直待家裡休息。
蔡叔為了感謝我曾拿出所有存款,我當然是拒絕,並直言,蔡叔要是破產了我以後去哪蹭飯?
蔡叔一聽恍然大悟,也不執著給錢了,以後我和雪瑤去他店裡吃飯一律免費。
這個報酬很不錯,也是蔡叔的一番心意,我沒多想便答應了。